“我們是好朋友!”江言月偏頭避開他的打量,抹掉挂在眼角淚珠,“看到他找到心儀的人,替他高興。”
“嗯。”紀景州點頭,沒再說話。
她衣服在紀景州家裡,紀景州給她放在洗衣機裡了,洗衣機自帶烘幹功能,告訴她吃飯回去,衣服就可以了。
兩人提着東西上樓。
進門把東西放在廚房島台,島台堆得滿滿當當。
紀景州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瞧着她:“下次别帶那麼多東西,你沒車不方便,東西太難拿了。”
“好!”江言月轉身坐到沙發上,任由心裡那股失落自嘲壓過來。
沒有下次,下次她再也不帶東西,甚至梁靖她都不想再聯系。
她不喜歡梁靖女朋友,感覺那女人不真誠。
雖然她對梁靖是藏着别的心思,可那也僅僅是以為梁靖單身的時候,知道他有女朋友,她便死心了,從來沒有想過以後他們會發生什麼。
她不想失去梁靖這個朋友,他們一直以朋友相處,從未越舉。
梁靖如今這态度,她會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遠很遠。
“你明天去哪裡談項目?”紀景州問。
“西站那邊。”
“幾點?”
“早上九點。”
江言月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紀景州沒回話,在她旁邊坐下,遲疑半晌才開口:“要不你住我家,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房間空着也是空着。”
江言月怔愣住。
紀景州補充:“我是覺得你現在過西站太遠了,雨天也不好打車。”
話都說到這份上,江言月隻好同意,她也困得要命。
紀景州客房床單嶄新如初,可見平時沒什麼人住。
紀景州還要給她換上新床單。
她婉拒,紀景州說長時間沒人住,灰塵很大。
紀景州拿來新床單正要換,兜裡手機鈴聲響起來,是視頻電話。
江言月掃到顯示屏上的名字——謝韻。
紀景州眉頭微皺,鏡頭對着臉,按下電話。
“哥你在幹嘛呢?”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電話裡傳來。
“在鋪床。”
“爸媽煩死了,假期我不想回家,要不我過你那邊來住幾天?”
“别鬧!”紀景州擲地有聲拒絕。
“哼……”謝韻嘟嘴生氣,“你是不是回家一趟,見到你那個妹妹,又把我忘了。”
“别胡說,爸媽想你了,前兩天就給你買了許多你愛吃的東西放家裡等你回來。”
謝韻撒嬌賣萌許久,紀景州才挂斷電話。
江言月不好意思問:“是不是我在這邊影響你了,我可以去小區旁邊酒店住的。”
“不是,跟你沒關系。”紀景州拿起被單繼續鋪,“如果我妹過來,大概率我也得回去,我周末不太想回去。”
江言月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她懂那種感覺,永遠無法融入别人幸福的感覺。
紀年說紀景州在東城發展的很好,除了感情方面不太順利,事業蒸蒸日上,好像紀景州是梁靖領導。
年紀輕輕身居高位,的确很優秀。
“你可以出去走走。”江言月拉着被單另一邊拐角,塞在床墊下面。
紀景州挑眉問:“你的意思是回東營村?”
“不是,你平時周末都做些什麼?”
“我一般周末都待家裡,或者去圖書館找幾本喜歡的書看,要麼去健身房。”
江言月噘嘴點頭,得虧他還會去健身房鍛煉一下,他的個人生活真是簡單又無聊。
兩人又不知道說什麼,裝被子,江言月也幫不上忙,隻能幹站在旁邊,等着他弄好。
紀景州突然擡眸看過來,江言月有些不知所措。
紀景州猶豫片刻開口問:“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啊?!”江言月傻眼,他這裡也沒有可以換洗的衣物。
“不洗也沒事,我随口問問。”紀景州也一臉害羞,低下頭。
被子都換好了,江言月覺得不洗說不過去,最後隻能厚着臉皮問他要睡衣。
兩人尴尬得要命。
江言月後悔,早知道這樣,不論如何她都要去去酒店住,在這裡添什麼麻煩。
出來剛好遇到從主卧出來的紀景州,江言月把手裡洗好内衣内褲,攥手裡,尴尬的腳趾摳地。
走到門口,江言月覺得内衣内褲挂在外面不可能會幹,又扭頭問他:“你那洗衣機可以直接烘幹嗎?”
“嗯!”紀景州喝了一口水。
臉都丢了,也不在意丢多丢少,她追問:“怎麼用?”
紀景州愣了一下,朝她走來,那架勢好像要把她手裡内衣内褲接過去。
江言月連忙把東西放在身後,“你教我就行。”
江言月站在洗衣機面前,紀景州示意她把衣服放進去。
江言月打開洗衣機,放進去。
紀景州鼻尖纏繞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卻不是他身上的味道,一垂眸,一片雪白起伏便入了眼,跟脖頸上皮膚顔色有些出入,他扶在洗衣機上的手一僵,迅速移開目光,忘了下一步動作,那一片白卻在腦海揮之不去。
江言月擡頭問:“是不是太少不好……”
對上紀景州薄紅的臉色和局促的目光,江言月沒說下去。
瞥見自己松垮的領口,臉瞬間紅溫,急忙拉攏領口,慌張起身,正好撞上紀景州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