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州眼疾手快扶住她肩膀,穩住人。
“你跟我弄一下,我走了!”江言月不敢看他,掙脫他的手,徑直跑回房間,倒在床上時,臉已經紅得像番茄,她用被子蓋住臉,光都不敢見。
這人不懂非禮勿視嗎?
她現在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沒臉見人。
剛才蹲下來的時候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忘了紀景州衛衣領口太大,裡面什麼都沒穿。
剛才他拿睡衣給她,她嫌太薄,沒有要,換了這件衛衣,适得其反,這跟裸奔有什麼區别。
一時間那股壓制不住的睡意都被驅散。
半夜12點,江言月依舊沒有半點睡意。
隔壁主卧紀景州也一樣,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冒出來。勾起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渾身燥熱,他都想回衛生間洗個冷水澡。
直到回憶起晚飯時分,江言月看梁靖的眼神,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天生對男女之情比較敏感,用很短的時間,他就能察覺出對方的心思。
以至于這麼多年,隻要有女人對他有點别的意思,他就會想法設法敬而遠之。
梁靖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不是不喜歡,是沒遇到喜歡的。
而江言月。
他想着很她保持距離,卻忍不住靠近。
現在紀景州甚至覺得,哪怕她是個感情騙子,玩弄人心的妖精,可能江言月一招手,他就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可是江言月心裡放了别人,不可能那麼做,她也不是什麼感情騙子。
27年,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不知道在哪一刻分崩離析。
他懷疑是從剛見面那天,她纖細柔軟的指尖,在他臉上遊走時,勾走了他的魂。
讓他做夢都擺脫不了江言月。
這樣很不好。
一點都不好。
生平他最讨厭愛一個人失去自我,他不想做那種人。
他們之間也談不上是愛。
紀景州拿起手機,點開deepseek查這種情況。
機器人給出的解答。
生理性喜歡,多巴胺作祟。
紀景州苦笑。
解決方案。
保持距離,減少接觸,做别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等過段時間,自然會消退。
領口處抓痕微癢,他摸上去,仿佛回到商場服裝店裡江言月指尖劃過的時候,那股剛消下去的火又燒起來,比剛才還旺盛。
紀景州暗自下定決心,明天以後,一定保持距離,否則他都不用談戀愛,就可以把自己折磨至死。
江言月睡得晚起得早,6點準時醒來。
去衛生間輕手輕腳洗漱好,紀景州主卧依舊沒有動靜。
她回到卧室躺着,萎靡不振。
要不老祖宗怎麼一直提醒人們早睡早起,她才熬一天夜,精氣神全然消失不見。
江言月眯起眼睛躺床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敲門聲響起,她連忙從床上彈起來,打開門看到紀景州人都是懵的。
紀景州臉色也不太好,問:“你不是要去西站那邊嗎?我送你!”
江言月看了一下腕表時間7:40,頓時松一口氣,還好來得及!
“不用,我自己過去,”江言月掃了一眼窗外,“天晴了,打車很方便。”
說着她拿出手機,從打車軟件上叫車。
紀景州沒說話,隻是看着,她選位置的時候他提醒,“從東門上車,東門更近。”
江言月選好車就忙着出發了。
紀景州剛想說要不要等下打,發現她已經換上自己衣服。
江言月上車了車,總覺得忘了些什麼。
快要下車才意識到,昨天買的衣服,還在陽台上挂着。
紀景州發消息過來。
她說下次過來拿。
紀景州回好。
江言月都怕紀景州以為下次還去他那邊住,不可能,再住她就是狗,以前沒在哪個男人家過過夜,哪曾想如此不方便。
項目是之前合作的項目,重新談一下價格就行。
沒什麼大變動。
江言月從甲方公司出來,回了車站。
回縣城一個小時車程,她還去秦悅家蹭了一頓午飯。
吃完午飯,她帶着狗騎車回了家。
她叫紀年自己去挨家挨戶收貨,畢竟想把項目交給他,得一點點鍛煉紀年,讓他自己扛着重擔。
她呢,能活着很好,活不了她也沒辦法!
隻能看天意會把她推往生路,還是死路。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死多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