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開,春帶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隻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癡。
天生麗質難自棄,
長恨一曲千古謎,
長恨一曲千古思。
……
除夕清早蘇玮被隔壁戲劇演員練習的聲音吵醒。
披了件衣服打開窗子,世界一片銀白,清新的涼氣撲面而來。
“一份蝦餃帶走。”樓下餐廳裡蘇玮點了嚴北愛吃的食物。
“好嘞,一份蝦餃,馬上就好。”仿古打扮的店員利落的傳菜。
道路上的積雪還未來得及清理,鞋子走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路過商店的時候,蘇玮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看到了一身雪花裝點的自己。
走到嚴北家破舊房門時候蘇玮撣了撣身上的雪,在門前徘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了咬嘴唇從門口的陶瓷花瓶底下取出鑰匙打開門。
推開門吱呀的一聲,弄得心好煩亂。
蘇玮看到嚴北彎着腰在擦地闆,看到嚴北幹起活來較勁兒認真的樣子,蘇玮忍不住嘴角帶笑。
“洗洗手過來吃飯吧,房間等會兒再清理。”蘇玮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嚴北說話。
嚴北聽了蘇玮的話去洗幹淨手,坐到蘇玮身旁。
蘇玮借着給嚴北遞水的功夫打量了一下嚴北的臉,紅腫已褪,隻是嘴角的傷還沒有完全長好。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對嚴北動手了,每次争吵到情緒的巅峰,蘇玮總是随手拿起離自己最近的東西狠狠的砸過去,仿佛這用力一砸,能發洩掉所有負面的情緒。
嚴北是不敢還手的,無論蘇玮多麼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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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嚴北搬到這所舊屋不久就被年長一些大孩子搶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之後的幾天一直是陸淇和哥哥陸陽護送嚴北回家。
嚴北不好意思總麻煩這兄妹倆,叫嚷着要去學武術防身,陸淇向來對嚴北依從,二話不說的領嚴北去了武館。
到了武館,武館裡的師傅問嚴北要學什麼,嚴北說格鬥,招招斃命的那種,武館的師哥看到嚴北細胳膊細腿兒的樣子翹着腳笑了,大手一揮要把兩個人趕走。
陸淇無奈之下撥了父親陸斌的電話,半個小時之後穿着皮涼鞋和雪白短褲的陸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進來。
“孩子想學,你就費心教教。”陸斌遞給了武館師傅一個厚厚的牛皮紙口袋。
嚴北因此順利留在這家武館,為了不顯柔弱,果斷了減去及肩的長發。
直到遇到蘇玮,那麼自然的又把長發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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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我家吧,我把你領回來不是想讓你一個人孤零零過年的。”蘇玮撇了一眼門邊放着未開箱的方便面,心裡埋怨嚴北不會照顧自己。
“不去了,你父母更希望你領男朋友回去,你這些年第一次回家過年,我不想添亂,你們都開心點。”嚴北委婉的回拒。
“真的不去嗎?”蘇玮再次确認。
“恩。”嚴北往口中送了一顆蝦餃點點頭。
“叫個小時工清理房間吧。”蘇玮環顧房間,嚴北的工程隻做了一半。
“除夕不會有人接工作的,還是自己動手吧。”嚴北套上橡膠手套繼續擦地。
“我幫你拿點清潔劑。”蘇玮推開浴室的門,聞到淡淡暖暖的香水味道。
陸淇,蘇玮腦中蹦出這個名字。
“咚咚咚……咚咚咚……”三聲一組的敲門聲傳到蘇玮耳朵。
嚴北甩掉橡膠手套,光着腳一臉陽光的跑去開門。
“姐,你來了,玮玮也在呢。”嚴北接過陸淇手中的紙袋。
“陸淇。”蘇玮理了理頭發從浴室走過去。
“玮玮,很久沒有看見你了。”陸淇好看的笑,一臉柔和。
“快坐吧。”嚴北催促陸淇。
“小北,我帶了熱咖啡,你拿給玮玮喝。”陸淇把風衣脫掉随手遞給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