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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奇怪的魔,挑起怨恨,烏紗拒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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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落日殘輝,站在高崖之上眺望遠方的确是風景如畫的,前方是一大片平原,平原之北是一條寬寬的長川,湍急的大江浪濤席卷着樯橹木樁向東而馳,兩岸的叢林農莊半淹半塌,一片狼藉,更遠處的若幹樹木齊根而倒,洪流肆虐,巨浪襲過之處隐約可以看見一座樓閣的頂層軒台露出水面,偶爾幾隻鴉雀在碧藍的天空中嘲哳徘徊,停落在軒台之上,河流的源頭在西邊遠遠的看不清的高山之巅。

斜陽漸漸隐入西山之下,祁钰站在衛江北側不遠處的斷崖之上,崖下的湍流之内若幹浮屍急流飄過,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那是一段洪水滅世的故事,遠比此時此刻慘不忍睹。

一陣巨風忽得襲過,吹亂了祁钰身着的紅色飛魚鑲繡袍擺,前方的斷崖霎時坍塌,巨石土塊幾瞬過後落入波濤洶湧的湍流之中,濺起巨大的浪花,荒蕪紛亂中巨濤如柱,竟生出一瞬氣勢磅礴之美,美得驚心動魄,令人情願身殒其内,形魂俱滅。

“祁小姐!”

恍惚中祁钰感覺被人從後面攜腰抱住,倏爾遠離崖邊數裡之外,祁钰聞到了栀子花淡淡的清香,這個懷抱半暖半涼。

“祁小姐”

一隻冰涼如玉的手撫摸上祁钰的側臉,溫柔的語氣裡滿是憐愛。

“祁小姐”

聲音裡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好久不見”

語氣又漸漸歸于平靜,冰涼的指尖不斷在祁钰側臉遊移,祁钰一把抓住甩向一側,她從剛剛的驚險一瞬回過神來,洪流席卷着腐屍讓她有一種想跳下去融于天地之間的奇妙感覺。

“你是齊斟?”

祁钰用肘部襲擊後面之人的胸口而後從他的懷裡跳出。

“祁小姐承認我的存在了”

祁钰皺眉仔細觀察着對面之人的每一絲表情變化,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一個魂體還能裝着兩個人,祁钰感覺不可思議,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你”

祁钰在心裡組織好語言,在她的記憶裡,齊斟是荀景的轉世,二人長得相似但不同之處更多,可面前之人已經是恢複記憶後的荀景重塑的他作為上神時候的容貌,此刻他卻說他是齊斟,祁钰眉心或蹙或展。

“祁”

“你和荀景有什麼區别?”

祁钰的話在齊斟欲出口之前。

齊斟雙眸垂下幾瞬,而後擡眼盯着祁钰,目光深沉如海,祁钰看不懂。

“記憶的側重不同”

齊斟的語氣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裡面有太多祁钰聽不懂的情緒,卻被壓得宛如沉入深淵。

“你是說你的記憶更偏向于現代時的經曆,而他的記憶更偏向于上神時的經曆?”

“祁小姐好聰明”

荀景寥寥數字好似說得異常費勁,他在掙紮什麼。

“你們是非此即彼嗎?”

祁钰問出了緻命一擊,他們兩個暫時還不能死,甚至也不能兩敗俱傷,至少在這個位面裡他們都不能有事。

“不是,祁小姐”

齊斟上前拉住祁钰的雙手,表情掙紮。

“我會有身體的”

“祁小姐等我”

荀景的表情越發痛苦掙紮,卻在下一秒如渙然冰釋般展眉重重呼吸。

祁钰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用擔心,他跑了”

荀景如釋重負般的微笑和汗濕的額頭在豔美的容顔之上顯露出一種凄美之感。

二人離開後。

不遠處的一團黑霧卷起樹幹,霎時一整棵樹攔腰折斷,跌落山崖,随着湍流東遊而去,漸漸隐沒在江濤巨浪中不見蹤迹。

黑霧飄向天際隐入叢山之中消失無蹤。

山崖下是一群災民的臨時居住地,通往崖下的半是泥濘的道路上滿是車轍印,赈災官從北而來,此地地勢北高南低,山崖北側有一條長長的緩坡,緩坡之北是一個小縣城名麗城,麗城不是受災區。

麗城正如其名,它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這裡的布局站在高處可以一眼看到是類似于八卦盤圓形環繞式建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依據方位各自排列,房屋建築構成八卦中的橫線結構,長街小巷構成八卦中的缺口結構,沒有分毫差錯。

緩坡之上的祁钰再次被驚豔一瞬,即便敵人占據險要之地,居高臨下齊攻也不見得一定會成功,此地居民的老祖宗學識不淺。

坡上三兩災民正在搭建帳篷,這是朝廷分發下來的物資,赈災官首先将麗城聚集的災民分散開來,多餘的災民被安排在麗城之外的山腳下或緩坡上,以避免人群聚集,時疫爆發。

西邊的斜陽已經隐入地平線以下,隻餘一抹殘輝,叢林内偶爾飛入晚歸的山雀,鳥鳴聲漸漸息沒,碧藍的長空上挂着奇形怪狀的彩色雲霞,紫紅色的雲霞邊緣是深藍色的天空,色彩漸變的夕陽晚霞隻堪此刻良辰賞心悅目,山北的美不勝收和山南的哀鴻遍野截然相反,斷崖兩側是兩個世界。

一個災民穿着朝廷分發的灰色麻布衣服抱起白天拾撿砍下的木柴堆在一起,一個男人坐在一旁鑽木生火,過了良久仍沒有一絲火星,大概是木頭太潮濕了吧,流民太多,朝廷官員并不能保證把每個人都能照顧上,無電無火沒有科技的他們此時此刻隻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讓自己活下去。

男人換了一個木樁用木棍再次鑽動起來,一刻鐘過後又是無果。

祁钰走上前去挑起衣袍蹲下身子朝男人遞去一個火折子。

“大人”

男人擡頭見祁钰一身紅色官服喜出望外語氣裡滿是激動,他下跪朝祁钰拜了兩拜。

“趕快生火”

祁钰起身朝男人周圍看去。

“大人”

祁钰周圍逐漸聚集了不少人,荀景擋在在她身前。

“沒事”

祁钰對荀景小聲說道,而後繞到荀景身前。

“你們忙你們的,還沒吃飯吧”

“大人可要用飯?”

一個婦人語氣恭敬說道。

“不”

看着周圍人一臉期待的目光祁钰不忍拒絕。

“好”

篝火旁圍滿了人,雖說已入夏季,但山上的傍晚還是有些冷的,篝火上架着一個大鍋,大鍋裡面正熬着米粥,随着時間的推移大鍋裡面的米粥香氣不斷飄出,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人恐怕已經餓了很久了。

祁钰和荀景坐在最中間,人群中不斷有人小心翼翼地朝他們投去好奇的目光,祁钰皆回以一笑,幾個小孩羞窘一瞬低下頭去把玩着手指。

“大人請”

祁钰和荀景面前出現了兩隻碗,碗裡是稠稠的米粥,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拿碗的人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七旬的老翁,老翁身子躬得很低,祁钰起身擡起雙手接下。

“謝謝”

“大人這是折煞我們了”

老翁身子躬得更低了,不敢擡頭。

祁钰一隻手擡着碗一隻手伸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快去吃飯吧”

祁钰将手中的碗遞到老人手上,老人怔愣地接下。

“大人先請”

老人回過神後又趕忙将手中的碗遞到祁钰面前。

祁钰深深歎息。

“你們都很餓吧,可我不餓,早上縣令請我們吃了山珍海味”

篝火旁的衆人驚羨一瞬,祁钰挑了挑眉。

“中午我們吃了燒雞醬鵝”

周圍吞咽口水的聲響不斷。

“晚上”

祁钰看着眼裡冒着金光的衆人,又看看鍋裡僅剩不多的米粒,剛剛那兩碗恐怕他們都把米盛給她了吧,而他們有多久沒見葷腥了,他們又在期待些什麼呢,或者是恐懼?祁钰分析不出這樣的心理來源。

“晚上我又能喝上米粥,但這頓飯對我來說隻是吃慣了美味佳肴後的調味劑,哪怕是苦的,這也隻是我心血來潮後的嘗試而已”

衆人目光裡滿是豔羨。

“回到家後,就又是那些無聊的吃得膩煩的食物”

兩三個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嫉妒,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官民之差。

“這些米粥是朝廷給你們的”

“不是我給的,也不是我負責分發的”

祁钰看着他們陷入深思的表情唇角勾起。

“而我”

祁钰負手走至人群中央

“赈災過後,屆時回京又得聖上封賞”

祁钰眉飛色舞似在憧憬。

“大人此話是在向我們炫耀嗎?”

一個青年站起身語氣憤憤,身後一個婦人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全然不顧。

祁钰勾了勾嘴角。

“沒錯”

祁钰挑眉擡首,看起來很是得意。

“大人食民之谷時可曾想到我們正在餓肚子”

青年語氣裡帶着一絲憤怒。

“想到過”

祁钰語氣随意道。

“所以大人您是在故意拿我們取樂”

“不不不,自始至終我可沒有說一句你們的壞話”

祁钰伸出手指搖了幾下語氣散漫道。

青年看着祁钰漫不經心地樣子攥緊右拳,他餓了太久了,他也沒有覺得官不好,若是沒有他們,他恐怕會餓死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他們是有力氣從北岸逃到山北,可南岸估計早已成為一片廢墟,餓殍滿地了。

可是他們居高臨下的施舍模樣讓他覺得異常刺眼,他是讀過書的,也曾想過考取功名做個為國為民的父母官,可是父母官都是如此目中無人的嗎,也對,他們本就有資格目中無人。

“大人盡管取笑,我隻不過是掙紮求生的乞丐罷了”

青年松開右拳,坐下身去撇開腦袋不看祁钰。

人群之中的小孩肚子咕咕亂叫,鐵鍋下的火堆已經被熄滅,天漸漸昏暗下來,鐵鍋裡的米粥熱氣散開,老人手裡兩碗米粥米香四溢,碗上是裂縫和豁口,這是麗城百姓緊急湊出來的碗。

祁钰兩手奪過老人手中的碗,而後将碗裡的米粥倒入鍋内,攪勻重新盛了兩碗。

“掙紮求生的不止你一個,我隻是想說我不值得你們如此崇拜”

祁钰将兩碗米粥端給人群中最小的兩個小孩,小孩笑嘻嘻接過,将米粥咕嘟咕嘟喝入腹中。

青年詫異地看向祁钰,張口無言良久。

“朝廷分到你們手上的米有幾碗,麻布幾匹,銀錢幾何,你們彙總好明日告知我,這,是我的職責,不要盲目敬仰”

祁钰轉身揮袖離去,荀景起身跟随,紅色的身影漸行漸遠,身後的數衆争先恐後地為自己盛飯,唯恐舀起一碗清湯。

他們哪是恭敬,他們是懼怕,官兵有的是手段鎮壓他們,血淋淋的現實他們不是沒有見過。

“平郎”

一個婦人拉了拉呆坐着的青年的衣袖。

“快喝吧,明日還有米”

青年木納地接過女子手中的瓷碗,瓷碗道道裂縫點點豁口,碗裡的米粥混濁泛灰,但久違的清香已經足夠讓他直流口水了。

“混着沙土的米粥和吃得膩煩的酥肉,這個大人還真敢說”

“那些官不都是這樣嘛,戲裡面不還唱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女子喝了一口米粥頓感口齒流香,碗裡顆粒飽滿的米她多久沒吃了,她喝一口便欣快地哼着小曲兒。

“是都是這樣,可沒有直接說出來的”

青年低聲呢喃。因祁钰明明白白講出了衆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而且是不願讓有些人知道的事情。

大災大難過後的人們會不自覺生出一種幸存後的喜悅,即便自己已是孤家寡人,親人皆亡。

距離山下還有很長一段緩坡,諸如剛剛那群聚集在一起的災民部落還有很多,他們皆流離失所無處可去。

“小钰,你幹嘛要激他們,他們待你恭恭敬敬難道不好嗎?”

“你忘了我們來幹嘛的?”

祁钰雙手背在身後,長袖被挽作一團,荀景走在祁钰身側,手臂虛虛搭在祁钰的肩膀上。

“哦,你是說怨?”

“潛移默化地拉起仇恨,愚民腦子熱容易鼓動起來,這想法不錯”荀景沉思道。

二人你言我語,身影沒于暗色銀月裡。

不遠處的黑夜之中逐漸顯露出一個身長玉立的身影,那人摩挲着手指上滿是裂紋的白玉扳指,宛如神出鬼沒的鬼魅。

縣衙府宅的大廳内坐滿了身着各色官服頭戴烏紗冠帽的朝廷官員,廳内堂上高高懸挂着一塊黑色匾額,匾額上四個金黃色行草梯字體大而醒目,“懸鑒涵冰”彰顯了明鏡高懸,清正明鑒。

祁钰坐在左側一排的中間位置朝上座端坐着的一個身着紫色官服上繡祥雲仙鶴的男人看去,男人腰間的玉帶翡翠環上挂着一個金魚袋,金魚袋下是輕輕擺動的玉珠流蘇。

“江南一帶的赈災糧食須使用運行船,且規格不能太小”

上座男人緩緩說道,底下之人小聲議論紛紛。

“大人,衛江南岸的情形,此刻我們一概不知,糧饷幾何無從判斷”

祁钰對面一排客座裡的一個淺紅色官袍男人朝上方拱手一禮而後說道。

“嗯,不錯,時進五月,汛期将臨,在此耽擱太久也不行,所以麗縣之中能否盡快出一艘樓船将赈災物資能裝盡裝”

上座男人眉頭微蹙說道。

“大人,此時江濤迅疾,怕是”祁钰一旁藍色官袍的麗縣縣令語氣恭敬委婉說道。

“不能再耽擱了,最多一月,夏汛即來,待汛期過後至少又得等三個月,而南岸的百姓等不了這麼久”

上座男人語氣裡充滿急切,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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