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殺了我吧”
“姑娘欠我情債豈是一死就能還清的”奇怪這聲音霎是好聽,過了太久了她已不記得蒙爾漢是什麼聲音了,但絕對不是這麼清越入耳的。
“你變性了?”祁钰蓦地脫口而出,她也是沒想到臨死還能這麼作死。
她一隻眼睜開一條細縫,媽呀,無數密密麻麻蠕動着的黑蛇近在咫尺,祁钰就要吓暈了,又覺太丢臉,沒被複仇殺死竟被吓死,于是強烈按捺住席卷而來的眩暈感。
“我何時欠你情債?”心裡吐槽這麼一個吃人怪物能有情,再說當初可沒見他對她心慈手軟的,若非以神力布置惘境,她必死無疑,一個吃人怪物的巫山能是什麼和風細雨,惘境裡赤身裸體的她雖不是真的,可着實惡心且凄慘,想到這裡祁钰頓起無名之火。
“要殺要剮随你,别婆婆媽媽的”心裡疑惑這根本就不是突厥王的性子,那嗜血人魔幹起壞事來說一不二,祁钰大着膽子又睜開另一隻眼。
“你想怎麼還?”祁钰滿腹怒火。
“親我”
祁钰瞪大眼睛,着實驚悚,猛然一陣嘔吐感襲胸,祁钰捂着肚子做出幹嘔的動作,得虧沒吃多少飯,自也沒吐出什麼來。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姑娘嫌我醜?”滿身密密麻麻的黑蛇怪物又近了一分,祁钰瞠目驚駭。
“沒沒,我隻是,我若就不親呢?”祁钰語氣強硬。
“那就與我共赴春帳”
媽呀誰來救救她啊,荀景不是說要保護她嗎?死哪兒去了,曾經與蒙爾漢的惘境都叫她膈應惡寒了許久更何況現在這連人都不能算的怪物,更要命的是她沒有神力了啊啊!
祁钰忍着巨大的抵觸和恐懼軟聲道:“那我親,你嘴呢?”
一條比較粗壯的蛇伸過來,蛇頭吐出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
“親”
yue!祁钰轉身又吐,也是沒能吐出什麼,她使勁想要吐出點東西,好惡心惡心這怪物。
“我,我嘴髒,親不了”祁钰佯裝真吐了。
“那便共赴春帳”
腰上忽地纏上幾圈不松不緊的束縛,祁钰周身僵硬,對蛇的恐懼感官無限放大。
“老大!救我,老大!哼哼哼”雖知沒有用,可祁钰仍希望姬尚赫能在什麼角落放出神念觀察下她這邊。
祁钰被拖上榻,緊閉着雙眼,雙手護在胸前,哭哭啼啼,主要她也是真得害怕,早知道剛就親一下把什麼壞了。
她哭個沒完,這顯然不是突厥王,而她猜到是誰了,心想等她恢複了實力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你吃了我吧,哼哼哼”祁钰邊哭邊道。
突然感覺到身邊沒了動靜,祁钰半睜開一隻眼。
那怪物不見了,掀開帷幔往屋裡看,也沒有,剛那一幕就好像夢一樣離奇詭異。
祁钰沒想太多,隻覺得荀景惡作劇過火了。
可她又想起另一件事,黎婳這個聞之恨極的名字。
祁钰換了一身衣服,從屋裡出去。
紫黑色身長八尺的多蛇怪漸漸顯出身形,他搜了祁钰的記憶,完全沒有和他的那段痛徹心扉的孽緣,可有靈魂上烙印的契約,且祁钰的記憶有一部分被人封鎖着,他認為是姬尚赫,這個原酆都城主心思深沉的宵小。
祁钰翻後牆出了狀元府。
姬尚赫既為太傅,又為明寰書院的院長,明寰書院是晉國最大的學府,這裡多是達官顯貴和皇家貴族就讀的地方,祁钰曾在荀景揮金如土的撒錢下在這裡就讀過三年并考上了進士,在京中人看來,新科狀元是一富甲一方的豪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