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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道侶們是異世大陸蠻荒人 > 第96章 最後一夜

第96章 最後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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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和謝長則在浮梁縣成婚了,浮梁縣百姓震驚了許久,他們不知當了他們兩年的縣令居然是女人,畢竟這裡離京都太遠,信息差太大,可沒等他們消化掉女人如何能從官,如何能當縣令時祁钰就要随太子殿下回京了,走時萬人空巷,皆城相送。

話說這場婚禮并不盛大,僅是邀請了浮梁縣後起之秀的富戶和一些地主,其中的重要人物當然是沈玉堂。

這場婚禮也是突然發生的,僅在一日籌備一日舉行一日散場,突然得像一陣雨,過眼雲煙,像一場似是而非的夢,醒後即忘,這貌似是浮梁縣近兩年養成的習慣,人們沉浸在創造财富中的喜悅遠甚于對官府的關注,也無人去官府問津,因為祁钰不受賄,她手底下的人也皆不收賄,還曾為此判一人監禁三年。

更令人們欣喜的是,風靡一時的話本續出了第二部,竟也是突然完結了,它的結局很草率,卻也有人說恰如其時,暴風雨似的結尾他們不知怎麼形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确定式結局。

陡然發生的戰争将整個愛情話本故事的命運走向拉向了出乎意料的另一方天地,是從未見過的天地,結尾混亂人名地名戰役名勢力名總叫讀者以為還未寫完或者肯定還有下一部,因為這些名詞都是新出現的突然出現的,割裂似的背景,有令人窒息的黨國——大洋國,悲慘可憐的新人物溫斯頓,還有腐化享樂的自由國——藍國,還有很容易讓人身臨其境的甯國——魯國,其餘還有很多很多,它們或相鄰或天各一方,但有着天差地别的鴻溝天塹,像是一本遊曆傳記。

人們第一次有了除衣食住行之外的期待和向往,至少他們向往這個故事能夠一直被寫下去,滿足他們除吃穿住行之外的好奇心。

這種奇怪的變化他們好像沒有意識到,什麼時候一個話本的故事也能叫他們寝食難安絞心索思,可這個故事就是完了,結局了,佚名作者也封筆了,他們也沒有思考縣令的離去能和這本奇怪的話本這個神秘莫測的作者封筆扯上什麼關系,此事不了了之,話本仍在廣泛流傳。

祁钰不舍這片土地,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似乎也一樣卻不如她的深刻,雖然他們不知道這種崇敬祁钰的想法從何而來,畢竟相比于其它籍籍有名的縣令,祁钰無所作為的兩年就顯得泯然衆人,可人們是皆城相送的,但也并非折柳掩涕的,很沒有存在感的縣令,好像風一樣得來風一樣地去,卻使得窮山惡水的浮梁縣成為富戶向往的移民大縣,祁钰走後很久,人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其實離不開這個縣令。

祁钰的第一次插秧機并不算完美,是在一個能工巧匠的幫助下才算盡善盡美,她将其發明締造者挂名了這個匠人,在幾次改進後,插秧機在速度和效率上與蒸汽插秧機可堪媲美,自此也出現了蒸汽發動機雛形。

除了插秧機,各種肥料農藥的制作也并非百試百利,祁钰任人唯能,最主要的是辯論自由,人人皆有提出意見的權利,為此她将縣衙當做會議室,人皆可自由往來,因此,肥料農藥這些亦是在一個經驗十足的農民幫助下顯著提高了畝産量,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半年内,其後,依舊題目這個農民為首次發明者。

除此之外,浮梁縣還自主研發了永動灌溉技術,祁钰從未參與,這自也令她曾驚訝過。

一切都需要潛移默化地進展,她不能貿然變出一個不切實際的蒸汽機,電動機和發電機燈泡,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會讓她淪為風口浪尖萬衆矚目的人物,但也自然會有可能面臨一落千丈屍骨無存的下場,更遑論九層高塔起于累土,沒有切實可行的理論演化過程,她的照搬照抄隻能算作一個小醜。

制度決定發展,生産關系決定生産力,改變一種社會模式,科技會突飛猛進,這體現在浮梁縣接下來的縣令身上。

晚秋的夜風是有些刺骨的,離開浮梁縣的前一夜也注定是不平凡的,她的心血不能浪費,也不能無疾而終,哪怕是面臨着殺頭的危險,因為在這個壓抑了上千年等級秩序森嚴的吃人社會,祁钰久違地見到了兩年正常人的世界。

不是人性的不可控性導緻了惡,愚蠢的人們被歹毒的惡鬼欺騙,以惡之名為人拴上了鐵鎖鍊,道貌岸然地說這是為了伸張正義打擊罪惡,可結果是被拴上鍊子蒙着雙眼如同毛驢一樣的人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需要牧場主允許,可人又怎麼可能是驢呢?

人和動物的最大區别就是人有獨立思考的意識,人不會像毛驢像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一樣被榨幹利用勞動價值後再宰了吃肉,骨灰用來當做肥料揚進土裡,卻依然默不作聲,人會反抗,會思考和他長得一類說話一樣文字一樣壽命也一樣的牧場主為何能夠過得那麼好,為何能吃他們,為何什麼都不做。

人們活得不如一條野狗,死後的屍體亦或奄奄一息時甚至會是野狗的口中餐,獨立思考後人們醒悟了,要去殺了給他們拴上鍊子的牧場主,可他們也要吃飯也要活着,于是無差别攻擊,這是惡。

不是人性的不可控性導緻了惡,而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饑寒交迫,路凍死骨,屍骸遍野,面黃肌瘦,骨瘦如柴,以為這樣就完了嗎?遠遠沒有,還有時刻遭受的不公,靈魂和□□上的侮辱,歧視,踐踏,命如草芥,所以叫草民。

不是人性的不可控性導緻了惡,愚昧無知的人和惡鬼們常用此來掩蓋他們内心的陰暗和罪惡,堅定地大肆宣揚這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宣揚這是無法改變,笃定這是全世界普遍存在的現象,叫人們聽天由命又或是自欺欺人好叫這吃人的社會千秋萬代地延續下去。

不是人性的不可控性導緻了惡,而是貧窮!

是貧窮導緻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導緻了悚然駭目的亂世煉獄,盛世的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一朝又一朝江山寇匪的醜惡嘴臉吸血食髓。

是貧窮,是被打壓了上千年能夠創造财富的擁有私有生産資料能夠制約皇權的人。

子時本該酣然沉眠,祁钰點香迷暈了謝長則,要是連一根助眠香都不能用,祁钰會真懷疑系統和謝長則串通一氣,這是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沉香,隻是裡面加了一點佐料,是沈玉堂年輕時随其父走南闖北搜羅到的名為斷魂香的一種草藥,中原不常見,且其味清淡,能被沉香所掩蓋住,祁钰借口失眠點此香助眠,與其合衣同榻十日,隻為此刻。

祁钰輕緩地掰開腰上相扣的手臂,果見其肌張力松弛一掰即散,幽暗的寝室裡燭火燃盡,祁钰一時無法适應驟然漆黑的環境,緩了緩才将身體從底下墊着的手臂上移開,暗啐一句:“死渣男”,心想謝長則一定是恨透了也愛絕了黎婳這個老妖婆,既想找個替身,又想尋找昔日朝夕相伴的存在感,還想做甚呢?總之迄今為止沒虐待過她,否則她必然無視系統與他同歸于盡。

想到這裡,蠢蠢欲動的殺心又起,這次的懲罰是眩暈感,以至于她下床時都是跌跌撞撞的,蹑手蹑腳出了屋後,她平息了殺心,心裡的躁怒卻隻增不減,這幾日除了如廁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謝長則的眼皮子底下,如同犯人般被監視着,幾度腦海如連貫雷似得爆炸,窒息般得煎熬,那以後?算了她想不了那麼多。

子時三刻,自為官來,祁钰第一次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衣勁裝,衣身瘦窄,顯其女性特征,在一群人當中,唯一或極少數的異性往往能增加其被注目的程度,此外,她希望以開誠布公的勇氣和誠心來拉攏同道之友。

她開了縣府後門,沈玉堂正欲出聲,祁钰及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身後,祁钰數了數,有十五個人,默了一瞬,她做了個跟她走的手勢,這些人尚還有些不知所以,祁钰走了好幾步才聽他們跟上,心裡疑忖沈玉堂也不是臨時抱佛腳的人,是該有疑,可刻刻疑神疑鬼不見得是好事。

她隻朝沈玉堂那邊看了一眼,黑暗中難以捕捉到沈玉堂的神色。

這是個狹小逼仄的石室,昏黃的長明燈燭火隻有一簇,無風搖擺。

這間石室本是關押死囚犯的,但在祁钰執位兩年未有犯大事者,遂此間荒廢,早在半年前祁钰便拿它做密謀議事廳,隻是在此之前隻她和沈玉堂兩人而已,她本以為能夠在此待滿四年,竟未想皇帝對她的容忍如此迫不及耐,設備齊全的密道和密室在西巷隻草草起了開頭,遂她隻能臨時起用這間石室,事後她還需将此室恢複兩年前的原樣。

石室在監牢的東北角,隔音性良好,她曾在外開了一道門被茂密長青的爬山虎遮擋着,遂幾人無需從監牢内部穿越,以免引起關押着的囚犯懷疑。

祁钰進去後又點燃了一支蠟,頓時室内亮了不少,這裡有很多書籍,幾乎占據了這間密室一半的空間,側牆有一面直棂窗。

幾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周圍,剩下的站着,祁钰微有些無所适從,她的坦誠相告能觸動利益至上的商人一分一毫麼?她也不清楚,且她在用命做賭注,懷着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諸位從商之路想必異常艱辛,龍頭行業皆被官府串通牙商霸占,自發組織的農貿市場時常會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強制關閉,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杜絕此類約束呢?”

大疫之後的農耕生活注定了手工業市場尚在隐雛,于是這些新興地主以農業養殖業以及組織合作的酒樓飯館等服務業首先發迹,且意圖向外擴展,無奈他縣可并非祁钰所能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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