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白光我們不能靠近”
“白光?”祁钰納悶。
“什麼白光?”
“和你的衣服一樣白”一鬼道。
“胡說八道,不想救就直說,犯得着找借口嗎你們”
不能靠近怎麼剛進玉墜的時候怎麼還好好的。
衆鬼不語,祁钰氣悶道:“最後一次,幫我殺了他,心髒就在我左肩正後面。”
“好,我試試”一鬼道。
祁钰出了玉墜。
一簇黑霧刺進謝長則胸膛,奇怪的是身後什麼聲響都沒有,反而是她的心口疼得要死啊,祁钰摸了一把,一手粘濕。
“要死啊你們,看準點再動手好不好啊”
床旁站着的垂霧黑鬼焦黑的手掌正要撫向祁钰的心口:“的确是按你的意思紮他的心髒啊,可這”
祁钰怒得拍開,心口處疼得她咬牙切齒。
黑霧嗖的一下飛進玉墜
神奇的是那裡也在快速地愈合,藍色的光點細細密密貼合在傷口上,不多久瀕死的刺痛感消失,隻餘一片粘稠沾衣的血迹。
恰在此時,更要命的是,一隻有力的手掌掌心摸向那裡,還揉了揉,祁钰暴跳如雷。
“死豬爪摸哪兒呢?”
祁钰也不想怎麼解釋對一個凡人來講堪得上怪誕的一幕,在謝長則懷裡掙紮。
“你放開我!”
“為何要自殘!”
腰上的束縛更緊了些,祁钰隻感覺到身後不穩的呼吸和不斷起伏的胸膛。
“我自殘關你屁事,你快點放開我聽到沒”
謝長則突得将她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側躺。
“為何要求死!”
黑暗裡祁钰看不到謝長則的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崩潰似的憤怒。
“我我我沒有求死”祁钰心虛地道。
“太子妃,钰兒,你很令我失望”
謝長則一把攬起祁钰下了床,喊進耳房休憩的封允叫他打水。
謝長則無名的憤怒竟叫祁钰莫名慌神,不得不乖巧,生怕他察覺出什麼破綻來。
屋裡燭火燃起,因她昏迷隻得在浮梁縣耽擱一日,明明是他的錯,可謝長則冷冷的眼神盯得她越發心虛。
這樣僵持了很久,謝長則的目光還是沒從血迹上移開。
而且她試圖掙紮了一下謝長則隻抱得更牢。
“沒沒事的,它它一會兒就好了,我是神仙”
謝長則不應,冰冷的臉色像是結着一層寒霜,沉眸移向她的眼睛,祁钰能看到一絲彷徨。
“我沒死不就成了,可别煽情了,咱倆不需要,我幫你除妖,你依然做你的挂名皇帝,可要受憲法約束”
話畢,房門被推開,是一臉怨氣的封允一手提着一個空木桶,另一手提着一桶熱水。
熱水倒滿後,封允怒瞥祁钰一眼輕輕關上房門。
“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謝長則無視,抱着她直接撲通一聲扔進水桶裡,祁钰從水裡浮出,抹了一把臉。
“你吃槍子了!不會溫柔點嗎?”
“太子妃說了别煽情”話說這槍子又是何物,謝長則蹲下去一手鉗制住祁钰的肩膀,另一手撕扯那血迹斑斑的衣服。
祁钰雙手制止。
“喂,男女有别曉不曉得,我自己有手”
謝長則冷瞪祁钰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祁钰氣急敗壞:“再扒就扒光了,我自己來好吧”
祁钰眼睛有些紅,像兔子,謝長則終是停了下來,背過身去冷聲道:
“洗幹淨些,别髒了我的床榻”
祁钰縮進水下,轉念又想她脫下這個衣服換什麼呢?于是又探出腦袋。
“喂,給我身衣服”
謝長則向前走了幾步。
“給我找身衣服聽到沒”
謝長則坐在桌旁倒了杯茶。
“那我不洗了”祁钰作勢就要穿好衣服。
這時隻聽一聲冷音:“沒有衣服”
“那你出去,我自己取”衣櫃就在房間的另一頭。
謝長則仍是坐着不動。
“耳背啊,我叫你出去,我要取衣服”
謝長則頓了頓,放下茶盞,目光搜尋了尋,鎖定正前方後起身朝那邊走去。
打開櫃門,裡面清一色單調顔色的衣裳,他不知道女子的衣服該如何穿,隻知道很繁瑣,可這明顯是男式的,而且胸前該怎麼穿,謝長則身形僵了僵。
“我都說了讓你出去,我自己取”
沒等說完,祁钰隻見謝長則從裡頭拉出一條很長的白色裹胸。
謝長則下意識地憤然轉身針一樣的目光盯着祁钰。
“懸梁自盡?!太子妃為何總是想死”
祁钰扶額。
“你不是做過那啥嘛,這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啊”
“那啥是什麼?”謝長則疑惑的表情逗樂了祁钰,這家夥裝孫子。
“流連風月的二皇子可别給我說女人是用來看的,這是裹胸”
頓時謝長則紅了臉,手上的東西也像燙手山芋一樣,謝長則囫囵吞棗地取出兩三條衣裳裹着白绫扔去桌面。
“她們不穿這個”謝長則輕道了一聲,擡腳出了屋。
祁钰輕嗤:“裝吧,你就裝,情場老手裝純情boy,四不像”
祁钰褪盡了衣裳發現心口那處光潔白皙,完全沒有傷口,遙記那時被歹人持匕首穿心而過也是如此,隻不過比這個恢複得慢一點。
幽蝶火竟還能修複傷口,有治愈能力,這是她沒想到的,雖然好像不怎麼厲害,但對凡人來講已經很奢求了。
這次她又死了一次,而且好像讓教唆他人殺謝長則也是不行,可她還能再死多少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