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忻頓了下,道:“總感覺越聽你的聲音越想見你。”
那邊是一陣緩慢的呼吸聲,沒有任何回應。
曲忻毫不在意,玩笑似的說:“之前還覺得這些情話很土,但事實又的确如此,有點想立刻看到你。”
“……”
肖湘深呼吸了一下,“我馬上回去。”
曲忻露出淡淡笑意,“嗯,我等你。”
挂了電話,肖湘擡頭望着面前的人,“我先回去了,别給我發消息,很煩。”
這句話好像刺到他了,文硯希沉默着。
在她轉身時,手又被他拉住,肖湘想發火,文硯希已經俯身下來,摸了摸她打着石膏的手,眼裡情緒複雜極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譚墨會強行帶你走,你的手疼不疼?”
問完他不禁苦笑,怎麼可能會不疼。
肖湘感到莫名其妙,文硯希的變化讓她琢磨出了一個問題。
“你很喜歡我?”她覺得很疑惑,原本以為兩人隻是一拍即合,可能他對她有點好感,是獵人對待獵物的一種狩獵。
肖湘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去外面找又擔心髒,有個送上門來的顔值高身材好關鍵還幹淨的男人,不要白不要。
所以她才和文硯希發展了這段關系,但她對這種事也不是很熱衷,以前半個月見一次,後來慢慢地她就淡了。再加上遇見了曲忻,她就把文硯希給抛到了九霄雲外。
她以為文硯希被冷落了也就會這樣算了,畢竟以他的身份不可能還腆着臉送上門,但看他這樣……
肖湘有點茫然地想,他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她。
為什麼呢?她對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好,床/事上也都是他服務她,他怎麼就喜歡她了呢?
文硯希看着她疑惑的表情,越來越覺得嗓子發緊,他扯了扯唇,“所以,你怕嗎?怕我會纏着你,怕我會像譚墨一樣發瘋地對待你?”
他說着說着突然靠近,木質調的檀香氣無孔不入,咄咄逼人的氣勢不動聲色籠罩而來,好像隻要她多呼吸一下,就會被這股侵略性攻破防線。
在感情上肖湘的鈍感力強,這種氣氛沒有讓她受到一點影響。她隻是看着他發了一會兒呆,這個時候的她,仿佛沉浸在黑白電影舊夢中。
文硯希的眼眸緊緊盯着她,眼中的黯沉一點點散開,恢複成春水利刃一般的清泠眸色。
“回答我。”他說。
肖湘回過神來。
“你剛才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哥哥。”
是那短暫的一刻。
文硯希抿緊唇,喉結攢動,良久,他擠出一句,“是和妹妹上/床的哥哥嗎。”
肖湘愣了一會兒,思緒飄到過去,想到了曾經和餘恪,再結合他那句話。她動作極快地掙開他的手,“我先回去了。”
她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
曲忻給她選的病房很豪華,但再豪華也是個病房。
肖湘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她遺落在病房的煙盒,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開門聲,遂才擡起頭,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随後落在她的唇上,但隻是一秒就移開了,“想不想吃草莓,洗好的。”
肖湘搖搖頭,在曲忻有些失落的目光下上前輕輕地抱住了他。
曲忻覺得自己被重重戳了一箭的心髒在這一刻奇異地愈合了,他垂着眼,眼眸裡全是晦暗深沉的情緒。
“怎麼了?”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失控。
肖湘的聲音悶悶的,“我想哥哥了。”
她的話才剛落下,身體忽然懸空,被人抱了起來,一把将她壓在病床 上吻了下來。
他的手按在她腦後,幾乎沒給她任何喘 xi的空間。充滿壓迫感的吻和他原本溫爾爾雅的氣質相反,肖湘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她被兩個男人強吻了。
怎麼都變得瘋瘋的,文硯希不正常,原本正常的曲忻也開始變了,跟受刺激了似的。
漫長的吻,吻得肖湘都有了反 應,眼裡泛起霧氣。
曲忻低聲道:“還想嗎?”
肖湘一時沒有回答,不知他問的是“還想哥哥嗎?”或者“還想繼續嗎?”
這一刻,他離她很近,視線像帶着電流,那電流竄到了心口。
曲忻眸光閃爍了下,面上仍然沉靜,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胸腔裡那顆心髒跳得有多快。
沒給她回答的機會,他又在她脖頸處無聲地落下一吻,“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呢?想要我也成為瘋子,然後呢?”
“釣着我,把我當凱子耍,你說想哥哥的時候想的是我還是他?”
溫度染過衣裳,貼在兩人的肌膚上。
“有和妹妹上/床的哥哥嗎?”
肖湘腦中轟鳴一陣,從潮濕中回神,曲忻的手指探了下去,那雙手宛如藝術品,指骨白皙纖長,關節處還透着淡淡的粉。
“應該有吧。”
“誰知道呢。”
他擡起頭,那雙晦暗的眼裡透出名為占/有的光,像蛛網一樣,黏膩地纏上她。
“草莓好吃嗎?”肖湘突兀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