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嗎?
縱使對于未來一切都不确定的情況下,向晝雪還是點了頭。
馬車直接進了王府,并未停留,随後禁軍便封了王府大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下面的人頓時有些慌,燕靖昭抱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向晝雪,掀開車簾,給蘭溪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刻心領神會,三言兩語安撫好了衆人。
“王爺。”
蘭溪貼在車廂邊上,小聲喚了一聲。
“五日後離京,該怎麼做,用我教嗎?”
蘭溪低聲應着,他能明顯聽出燕靖昭不滿的情緒,畢竟盯着向伯真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做,如今出了事,自然是他首當其沖。
裡面傳來低聲的嘤咛,而後是燕靖昭溫聲哄着的聲音,蘭溪十分有眼色地離開了這裡。
“是哪裡難受?”
“沒有。”向晝雪搖了搖頭,裝若無意地在燕靖昭的懷裡蹭了蹭,“你怎麼就确定,五天之後能離京?”
燕靖昭挑了挑眉:“醒的這麼早?”
向晝雪肆意動作:“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冷臉的樣子。”
“吓到你了?”燕靖昭輕撫着她的發,安撫着。
“哪就那麼脆弱?”向晝雪支頤着仰頭看他,從這個角度她清晰地看到了燕靖昭眼下的青黑,想必這段時間,他又沒有好好的休息。
“也别太擔心了,不就是禁足嗎?正好有時間過自己的日子。”
順便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再熬下去,還要不要身體了。
“我沒事。”燕靖昭愉悅地笑了,“等回了封地,帶你好好轉轉。”
“陛下能同意嗎?藩王才剛進京。”向晝雪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像極了一直懶洋洋的小貓。
“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這話說的異常笃定,向晝雪隻是随口一問,卻被他這話震住了,愣怔地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
“怎麼了?”
燕靖昭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得擔心起來,“宮宴的事還是吓到你了是不是——來人,去請府醫!”
聽到車裡動靜後,整個栖雲院的人全都動了起來,款冬立刻狂奔出來攙扶着向晝雪,淩鶴則是負責燕靖昭。
“我真的沒事……”向晝雪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栖雲院頓時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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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鶴是背着府醫進來的,速度快的就差在他背上插上翅膀,直接飛過來了。
然而即使是如此,燕靖昭還是覺得度秒如年。
“王妃到底是什麼問題?”
府醫搭上了向晝雪的脈,皺眉沉思良久,燕靖昭一直看着向晝雪,見此情景,心也沉了下去。
“到底怎麼了?說實話!”
眼見燕靖昭動了真怒,府醫也不敢隐瞞,直接跪了下去:“王爺恕罪,小人才疏學淺,王妃面色紅潤,脈象平和,并無任何不妥之處,實在不知為何昏倒啊!”
燕靖昭掖被角的手頓了下,最後擺了擺手,款冬見此情景,有些着急,被菱夏扯了扯衣角,還是出去送府醫了。
“都下去。”燕靖昭黑着臉吩咐。
這下奴才們更是大氣不敢喘了,整個栖雲院安靜的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燕靖昭終于開了口。
“淩鶴。”
從背着府醫回來之後,他根本就不敢離開半步,現下聽到燕靖昭的聲音,到底是松了口氣。
這證明王爺的理智尚存,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屬下在。”
燕靖昭根本就沒有出面,他剛進門,迎面便扔來了一樣東西。
“去查。”
甚至不等他打開查看,直接将他送了出去。
看着眼前乍然合上的門扉,淩鶴摸了摸險些撞上去的鼻子。
然而當他打開的時候,手抖的差點沒拿住。
倒也難怪王爺動怒,這些個髒東西,是怎麼出現在王妃的身上的?
見他一副慌張的樣子,款冬緊張的不行,立馬上前詢問:“王爺跟你說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裡面燕靖昭喚道:“款冬。”
款冬立刻放棄詢問淩鶴,忙不疊推門進去了。
淩鶴也不敢耽擱,立刻收攏掌心,轉身出去找蘭溪了。
希望還來得及。
屋裡的氣氛異常沉悶,款冬進來的時候,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自己驚擾了王妃休息。
而向晝雪到現在也沒醒來。
“王爺。”
燕靖昭緊握着向晝雪的手松了松,可眼睛卻未離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