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猝不及防沖出匹棕馬,直奔四人而來,欲有橫穿四人之意。
“小心!”
蕭玉安來不及思索,他張開雙臂懷抱住她強硬将她拉到一旁。
“嘶!”
袖間被馬蹬劃破,有型的半隻手臂明晃晃暴露出來。
“你受傷了?”
許雲冉膽戰心驚回望飛奔消失在長街的棕馬,抱起他手臂細細查看,好在不過輕微擦傷,她松了口氣。
再回神擡眸,眼前兩人早已趁亂匆忙離去。
驚覺親昵舉動引人駐足而望,許雲冉慌亂偏頭仰頭,毫不意外撞進他熾熱的視線,她驚慌推掉護在腰間的大手,後退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悶紅的臉頰漸漸清爽,她大口大口盡情吸氣。
“他日日送信到你府上?”她後退兩步,他便前邁兩步,不留餘地,“都寫了什麼?”
撲面而來的悶熱使得她難以呼吸,許雲冉隻好仰頭吸氣,她眨眨眼,無辜搖頭道:“無非是問我那日得空請我吃酒,倒無他事。”
“你去了?”他不依不撓。
“沒去。”
她輕輕搖頭,欲繞開他往前走,卻徑直被他拽到跟前。
“如若周文益答應你邀約,今夜相逛長街之人便是他了。”
許雲冉長歎口氣,别過頭去避開蕭玉安熾熱的目光,輕聲道:“他不會。”
細想三番,确實如此,蕭玉安松開握住她的手,後知後覺被她利用。
許雲冉精心苦算,無非是想借他朝堂地位震懾趙婉竹與周文益二人,明裡暗裡威脅二人她已然知道兩人私通之事,雖說攻于心計,可日後趙婉竹必當置她于死地不可,想到這兒,蕭玉安不禁蹙眉憂心。
“你行事如此魯莽,實在危險!”
“我向來以命相搏。”她淡然微笑,繞開他往前走。
蕭玉安遲疑發愣,不由得咧嘴癡笑,在狠這方面,他們是天生一對,既然她下定決心,那他便護她身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他轉身追上她的腳步。
“真真可惜,白白放走了那對奸夫□□。”
蕭玉安邊說着邊偷瞄她,見她面無波瀾,又無反駁之意,心中的怒火驟然消散一半,她沒那麼蠢,至少與周文益,是不可能了。
心中陰霾全然随拂過的晚風消散,蕭玉安忽四處張望:“對了,你那小跟班呢?”
他實在不願再有如此令他厭煩之人打斷這個美好的夜晚。
“他不會來的。”
此話脫口而出,連許雲冉自己呆住了,她忍下耳邊燃起的熱氣,側身面對一糖人師父道:“來兩個糖人。”
“駕!”
馬車直穿人群飛奔,街道行人下意識側身躲到一旁,又不解氣指着那架漸行漸遠的馬車罵罵咧咧幾句。
經過兩人的那一刹那,帷幔輕巧随風掀起一角,馬車内靜坐之人一下捕捉到兩人身影。
“賤人!”趙婉竹劫後餘生背靠軟墊,“松風,把那傳信之人做了,定是他出了差池。”
松風點頭,抓起身側狐皮大氅蓋在趙婉竹身上,緊接探頭而出命車夫加快速度。
“娘娘,恐怕會遲些時辰趕回,被陛下發現,恐怕責罰?”
“即刻命人去慶雲齋買些糕點,快馬加鞭送到行宮與本宮會合,本宮是為了給陛下驚喜,何來責罰一說?”
回想起适才看到許雲冉與蕭玉安二人親昵談笑的模樣,她便覺心中悶堵。
“松風,去尋個貌美女子,她毀了本宮幸福,本宮哪能眼睜睜看着她得到幸福!”
她能毀得了許雲冉一次,便能再毀第二次。
“是,奴婢明白。”松風跪坐在趙婉竹腳邊,焚香燒爐,熏祛她身上殘餘的沉香味。
趙婉竹煩悶阖眸,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周文益慘淡不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