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肘擊了一下趙可：“得了吧你，你的編程能力比起她還差的多，趙可姐姐。”
趙可撇撇嘴道：“你帶了我這麼久我還沒什麼進步，你要想想你的問題。”
葉晚瞪着眼睛看她：“你真的，一點也不内耗啊。”
她一喊自己姐姐趙可就知道她在陰陽怪氣着了，“哦，不準拿我抽屜裡的任何一個零食。”
葉晚立刻示弱：“姐姐我錯了我錯了。”嗯，大女人能屈能伸，她想。
“得……”趙可拿起手機看着消息，屏幕光落在她得鼻梁上，葉晚盯着看了一會，便繼續看着文件了。
審判長敲響法槌時，秋瑾深注意到徐臨的右手小指在輕微抽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某種神經毒素的後遺症，她在前公司上班的某次跨國屍檢交流會上見過類似案例。
當公訴人出示那組被區塊鍊标記過的視頻時，徐臨突然用德語說了句："你們抓到的不過是牧羊犬。"
這句話讓旁聽席上的德國領事館專員皺起眉頭。路炤塵按住耳麥：“向敏，查三個月前慕尼黑AI倫理委員會的襲擊事件。”
網絡監察科的工作人員在法院地下停車場截獲異常信号源，追蹤到兩條街外的咖啡廳。服務員指着監控畫面裡穿灰色衛衣的男人：“感覺，這個人很奇怪。嗯，感覺，每次點了冰美式從來不喝，但每天都點。”
林翹站在證人席上整理絲巾時，秋瑾深注意到她鎖骨處的紅痕。當辯護律師質疑視頻鑒定流程時，林翹突然解開絲巾：“法官大人，我申請當庭展示生物特征比對結果。”
林翹将眼睛對準檢測口時，大屏幕上同步顯示出瞳孔成像數據，與綁架案視頻中的“假林翹”形成0.3%的誤差峰值。
這個數字讓徐臨的辯護律師跌坐在椅子上。旁聽席後方傳來紙張撕裂聲，穿灰色衛衣的男人起身時，小吳已經監察傳送過來的消息了，他也不演了，直接旋開保溫杯将水唰的一瞬澆在他褲腿上，足夠幹擾他鞋底的微型信号中轉器。
監察科的人在咖啡杯底發現磁吸式信号發射器，頻率與徐臨的電子腳環完全一緻。這個發現直接讓審判提前進入休庭階段，合議庭需要重新評估被告人的精神狀态與犯罪關聯性。
第三天二審，徐臨已經和最初的模樣大相徑庭了。審判進行的很快，此案關聯的所有罪人都在今天判了刑。令三組人出乎意料的是，徐臨并沒有打算再次上訴。
他被押上囚車時，突然轉頭對路炤塵說：“有本事再查查三年前濱海新區消防系統的升級記錄。要不是我們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多爛，呵呵。”
這句話讓秋瑾深在回程車上便翻出了塵封的舊案卷電子版，某個被AI誤判為虛假火警的報警電話，曾導緻兩名消防員犧牲。
這個社會總是嘩然的産生新的東西，又安靜的犯罪，直到沉默到掩蓋不住暗流湧動時，當頭一棒便砸了下來。周而複始，每隔一段時間這樣，總要犯點什麼事情，渾渾噩噩或狂歡的人才會醒悟過來。
月底，葉晚在司法數據庫的底層日志裡發現異常訪問記錄時，趙可和趙可正用她編寫的鑒僞插件篩查全市監控視頻。那個戴着漁夫帽的身影出現在濱海新區碼頭時，AI系統标注的可信度是51%，但趙可手動放大了他左手握着的報紙——頭條标題是《AI倫理委員會入駐消防指揮中心》。
“找到牧羊人了。”
趙可将坐标同步給路炤塵時，秋瑾深正在給其它市的來例行交流的司院專用法醫講解如何通過自然特殊點來判斷視頻拍攝時間。
葉晚把升級過的防火牆程序拖進司法系統終端，“他們要的不僅僅是數據？”
笑，但司院的人也不是傻子。那句推斷出來後，本市司院即刻便聯合其它省市的司院開了線上會議加注防火牆程序。
趙可把轉椅轉到小吳那，大笑着說：“呀……本大人也是設計上了标識器，走出國門了。”
小吳和葉晚依舊盯着屏幕，但雙手同時鼓掌，“厲害厲害，請吃飯。”
趙可：“切。”
“走吧。”
話落，另外兩個人同時從電腦屏幕前拔出來，拿起手機看小衆點評：“吃啥好呢。”
小吳：“吃個貴的吧。”
趙可：“喂！”
葉晚：“俺想吃早茶。”
小吳：“俺想吃刺身。”
兩人對視一眼，轉向趙可：“不如都吃吧？”
趙可duang的一下彈起來：“想咋地？不行不行。”
“今天吃早茶，周六請你們吃刺身，怎麼樣？”路炤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倚着門翻着手機說：“這個案子的補貼獎金發下來了，過一會你們就會收到了。”
趙可：“我靠？”
小吳：“？”
葉晚：“我靠！”
三人：“走吧。”
“俺們現在就想下班了。”
“秋姐呢？”
問完三個人又沒理路炤塵了，轉椅轉到一塊湊着腦袋聊起天來：“天氣預報說這周會下初雪。”
“好冷，不要啊。”
“跪求上班路上不要下雪。”
“我開的是艾瑪不是寶馬。”
“下雪好啊，初雪，漂亮。”
“不要。”
“呀……先選去吃哪家早茶。”
“就上回那家呗。”
“不要上次那個已經吃過了。”
“那你們選一個，我每次嘗試新的就會踩雷，而且是包踩的那種。”
“這個呗。”葉晚指着小衆點評上的某家店：“這個還近，我們直接打車過去吧。”
“電動車咋辦？”
“得了明天我去接你們兩個。“趙可是她們三唯一一個買了車的。
“你說要不我買一輛小車好了，那種小車。”“不過那種底盤低，雨點積水不好開。”
“挑挑呗……”
等她們再度擡頭時，路隊已經離開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