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弗蘭克,這裡是西爾瓦諾.維塔利,希望你還記得我。”西爾瓦諾再想起要打給蘭帕德也就是在一周後。
“聽到你的聲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了,西爾瓦諾。”蘭帕德聲音裡帶着笑意,也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西爾瓦諾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想去看切爾西的聯賽第二十五輪對陣熱刺的比賽,能麻煩你幫忙去購票嗎?最好是視野好一點的位置,離替補席越近越好。”
這消息來的措不及防,蘭帕德有些驚喜,想了想說道:“現在再買的話靠前的位置是沒有了但是有個位置我可以幫你安排。”
西爾瓦諾想了半天也沒猜出來他說的位置是哪裡,“或者西看台的私人包廂還有嗎?價格也不是問題。”
蘭帕德沉默了一瞬,“如果你想在包廂看也行,我原本還想幫你申請家屬票來着...那裡離替補席很近。”
原來,他想說的是這個嗎?西爾瓦諾呆住了,他開始思考自己和對方的關系,真的不是一頓飯的普通交情嗎?既不是親屬也不算是什麼特殊角色,這能申到嗎?
“這能過嗎...?”西爾瓦諾不是很确定。
“重要比賽不一定可以,但是下一輪聯賽不算什麼特别重要的比賽,按理來說是可以的。”蘭帕德笑了笑,“不願意試試嗎?”
天啊...!弗蘭克真的太好了QaQ!雖然是不差這麼一張票錢,但是能省就省不是嗎...?西爾瓦諾在心裡碎碎念,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給出個答複,“當然!弗蘭克你真是太好了!”(o(^▽^)o)
“啊,還沒來得及祝賀你,主場對陣查爾頓競技4:1獲勝了!”西爾瓦諾才想起對方上周得到了一場大勝,自己還沒來得及祝賀對方。
蘭帕德有些哭笑不得,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昨天都踢完第二十四輪了,雖然0:2輸給了利茲聯。
“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點長了,這都是上上輪的聯賽了,你怎麼才反應過來?”
“嗯...已經是這麼久的事了嗎......?”西爾瓦諾輕咳一聲,“嗯,那個,麻煩你了,我還有事就先挂了。有事可以打我這個号碼,我基本都在線。”
聽到電話被挂斷的“嘟嘟”聲,蘭帕德放下手機,開始考慮怎麼去打申請。
牛津的一月天多是陰天,伴着刺骨的寒風,也常常有雨帶着雪的時候。這一點倒是和十二月的米蘭很相像,反正就是經常沒有什麼好天氣。
出門也總得記得戴頂帽子,又或者撐把傘,不然等回到室内,雪融化成水,就算是免費洗了次頭。
陽光刺穿禮拜堂彩窗時,向地面投下一片晃眼的彩色。窗外是凍結的常春藤,枝葉不再伸展。
西爾瓦諾站在教堂外的走廊裡,靜靜地看着平時注意不到的這些風景,擡起手對着戴了手套的手心呼了口氣,搓了搓,小小聲地抱怨,“啊,好冷。”即便他穿得很嚴實,套上了厚實的大衣,圍上了羊絨圍巾,戴上了手套,也擋不住他覺得英國的天冷。
牛津大學本身與這個城市是沒有邊界可言的,兩者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你找不到校園從哪開始,也不知道城市從哪裡結束。正逢禮拜日,教堂裡的人格外的多,他們結束禱告後低聲交流着心得,生怕驚擾了神明。
西爾瓦諾本身是不信教的,但這并不影響他來教堂參觀,感受氛圍,教堂本身也是一種藝術與文化知識不是嗎?
信仰是一種很玄乎的概念,它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沒有他也不會影響生活本身的進展。但他就是一種信念,一種精神上的依賴,它能讓你在迷茫的時候有得依靠,讓心有一個歸屬地。在球員裡,他們大多信教,不論是否忠于信仰,至少,它帶來了慰藉。
告别了教堂裡的牧師,西爾瓦諾走在大街上,身邊是行色匆匆的路人,空氣中彌漫着水汽與汽車尾氣混合到一塊的氣味。路邊的黑膠唱片店播着十幾年前的歌,歌聲隐隐約約從門縫裡溢出,引得路過的人側目。
他與父親分享着相同的愛好,他收集了無數張黑膠唱片,卻始終沒播過他們。或許多年前大家還在的時候播過,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時候,母親熱衷于古典樂,父親則更喜歡現代音樂,不過他是個懂浪漫的意大利男人,當然,浪漫基本是刻在意大利人骨子裡的名詞。維塔利先生是個會跳舞的男人,他會在客廳裡播着母親喜歡的古典樂中的舞曲,牽着埃萊奧諾拉的手,像古時候的王子與他心愛的公主,在西爾瓦諾這個唯一觀衆的注視下起舞。
畢竟不是在意大利,英國的報紙上基本看不到意甲的消息,西爾瓦諾隻是隐隐記得在開學後的第二天,AC米蘭在聖西羅有一場比賽,好像是對陣博洛尼亞來着...?但具體比分他也無從得知,雷東多電話裡也沒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