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當晚，煙花綻放，家家戶戶都在看着春晚吃團圓飯。

何霄給父母上過香後，一個人在家裡看着春晚，吃着桌上一葷一素兩道菜。外面的煙花聲太吵，連電視裡的聲音都蓋過了。

而何霄的目光也幾乎沒在電視上，反倒頻頻看向手機。

隻可惜何橘從給他發了一句“新年快樂”後，就沒再回他消息。他想，這個時間，她大概正在與家人一起吃飯。

直到接近十二點，何橘才又給他發了一句：【姥姥姥爺說應該讓你一起來的】

何霄幾乎是秒回：【我說過，我不能以弟弟的身份去】

但緊接着就又發出一條：【什麼時候回來？】

對話欄的上方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何霄定定地看着提示，過了至少一分鐘，何橘才回消息：【初五？】

果然，說初二回來根本就是騙他的。

初五才是真正要回來的日子。

好在何霄提早有心理準備，快速回了一句：【多陪陪老人家，店裡的事情不用擔心，有我呢】

可他哪裡知道，何橘根本就不擔心店裡的事情，她隻是在猶豫，要不要跟着小姨去南方……

過年期間，隻有大年初一那天水果店沒開門，但那天何霄在家裡也閑不住，接了個兼職，幫别人剪視頻。從大年初二開始，水果店就正常營業了。

即便兩個員工都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但他一個人也足以應付年後空蕩蕩的街道，以及一天下來也沒多少客人的局面。

何橘透過水果店裡的監控看着何霄一個人守在店裡的視頻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小姨站在她後面，瞄了眼手機上的視頻，柔聲說：“聽你姥姥說，她想撮合你和何霄在一起，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何橘将手機屏幕熄滅，順手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回過身看向小姨時，臉上帶着幾分茫然。想了片刻才緩慢開口：“我沒想過這件事。”

她沒有直白的說她和何霄不可能，小姨就明白有些話還是要叮囑幾句。

先瞄了眼院門口正在和街坊聊天的二位老人，見二老沒回來，小姨才小聲說：“橘子，雖說你和何霄的父母當初已經離婚了，你們兩個也沒有血緣關系，按理說你們兩個在一起也沒事。但是如果你們在一起，到時候免不了是要被人說三道四。”

“背後的議論，可不是鬧着玩的。”

二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嚴肅起來。

何橘當然也明白，小姨所說在理，她和何霄之間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有一層姐弟關系在。

真要是在一起，免不了要被人說三道四。

而那些背後的議論，也是她承受不來的。

在小姨的注視下，何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

過年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已到初五，何霄盼着何橘能早點回來。可等到天黑，水果店都打烊了，她也沒來水果店，家門口的監控也沒能捕捉到何橘的身影。

很明顯，何橘沒回來。

晚上十點，何霄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給何橘發去消息，詢問她怎麼沒回來，又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被他問起，何橘才說：【我想等過了元宵節再回去】

回來的時間，從初二改到初五，又從初五改到元宵節。

這幾天她幾乎不給他發消息，回消息也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盡管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别，但何霄仍是敏感的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何霄十分笃定，何橘就是在躲着他。

何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下一句話：【你想陪二老過元宵節，等那天我開車把你送過去，明天先回來】

消息發出去，聊天欄上方就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

他又快速發出一條消息：【我有點不舒服，像是要發燒，水果店那邊可能需要你盯着】

果不其然，這條消息發出去以後，何橘不到半分鐘就回複他：【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你記得量體溫，家裡好像還有退燒藥，過三十八度記得吃藥】

不管怎麼樣，先把人騙回來再說！

做戲做全套，當天晚上何霄特意沖了個冷水澡。可惜第二天起床，卻也僅僅是低燒而已。沒吃藥，照常去開門做生意。

直到中午，從手機上看到家門口的監控拍到何橘回家的畫面，他才着急忙慌的趕回去。

到了家門口，鑰匙還沒掏出來，門正好從裡面打開——何橘就站在門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何霄，她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擡手就要摸他的額頭，“你感覺怎麼樣，難受嗎？”

手還沒碰到他的額頭，就突然被何霄拉住手腕。

他闊步走進去，順手關上門，幾乎是門關上的同一時間，猝不及防的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自從那次在酒店吻了她以後，何霄就再也沒吻過她的唇。

這次更是來的突然。

何橘被迫接連退了兩步，後背抵上一旁的牆壁。

這次不再隻是輕輕親一下那麼簡單，他一手扣着何橘的腰往懷裡摁，另一手撐在她的後腦勺。趁着間隙，半帶喘息的聲音響起：“别咬牙，你乖點……讓我進去。”

何橘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腦袋一片空白，看着眼前欲色難掩的何霄，稍稍回過神，驚得急忙說：“不行，我……唔！”

何霄得了機會，毫不猶豫的吻下去，肆無忌憚的攫取着獨屬于她的的氣息，唇齒交纏，他根本不給何橘退縮的機會，何橘避無可避。

直到何橘因為不會換氣而喘息急促，才近乎本能的雙手才用力地想要推開他。

好在何霄還算識趣，竟真的就這麼放過她，暫時結束了這一吻。但卻仍喘着粗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殷紅潤澤的唇瓣，像個沒吃飽的幼獸，未能餍足。

可下一秒——

“啪！”

清脆響聲響起，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何霄紋絲未動，仍是在看着她的唇瓣。

仿佛這一巴掌都在意料之中。

“何霄，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還可以更過分，想試試嗎？”

剛說完，就又一次低頭吻上她的唇，這次比上次來的更猛烈，他像是恨不能要将何橘拆吃入腹，扣在她後腰的大掌也更是用力的将她往懷裡摁。

何橘雙手撐在他胸膛上，不管怎麼用力，始終都沒能将他推開。

直到何橘猛地咬下去，血腥味在兩個人唇齒間彌漫開，何霄仍不肯松開她。像是幹涸多年的土地，總算是遇到了水，他又怎麼會因為那一點點的疼就放開她？

她幾乎是被何霄引導着與他纏綿不休，可這個吻也從最初的猛烈，逐漸溫柔。

何霄沖上天靈蓋的怒火與欲望漸漸平靜，某種難以言喻的沖動卻愈發濃烈，他清楚事情還不能徹底失控，即便貪戀、甚至沉迷于這個吻，卻也不得不逼着自己結束這一吻。

像是難舍難分的熱戀中的情人，他望向何橘唇瓣時，仍舊滿眼的欲色。

想要再吻一次的欲望在體内瘋狂叫嚣，但何霄不得不壓制住這種感覺。

“要再來一巴掌嗎？”

他側過臉，把另一邊沒被打過的臉湊上前，“打這邊，正好兩邊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