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鄰輕輕咬了咬唇,注視着眼前的alpha,眼裡是止不住的恨意:
“但是我和白渝聲還沒離婚呢,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十分不恥嗎?”
這一下,沈一潇意外地沉默了。
宋景鄰看似很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
“在沈總眼裡,婚姻這種東西,是不是跟一張廢紙一樣,毫無意義和價值?”
“是,沒錯,”
沈一潇輕輕嗤笑道:
“我覺得,婚姻是人類留下來的,最沒用的東西。所以,我是非常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再說了,你的那個婚姻不是已經名存實亡了嗎?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宋景鄰不由地反問:
“我的婚姻是這樣了,沒錯。但是,這并不代表所有人的婚姻都是如此,别人幸福的婚姻在你看來也是這樣嗎?”
沈一潇則緊緊抱着宋景鄰,與之對視:
“若兩個人真心相愛,那麼笃定愛的存在,又怎麼會用一張紙拴住對方?”
宋景鄰不否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他還是選擇直擊沈一潇的内心譏諷道:
“沈總說來說去,隻是害怕有個人會用婚姻套取你的一大半家産吧,畢竟像沈總這樣的大富商,選擇隻辦婚禮不領證的一抓一大把。”
沈一潇皺眉,他不婚主義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他實在是畏懼婚姻。
而畏懼婚姻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他的童年,是在他omega爸爸和alpha父親無休無止的争吵,打鬥,甚至互相捅刀子,差點殺了對方,雙雙住院搶救,又雙雙把對方告上法院……在這種瘋批扭曲的婚姻家庭中度過的。
沈一潇明明是畏懼婚姻,但對外宣稱“不婚主義”完全就是為了掩飾他童年的創傷。
面對宋景鄰的誤解,他沒有急着給自己辯解,而是不由自主地反問:
“哼……”
“宋老師說話怎麼那麼難聽。”
“難道,白渝聲那個廢物願意跟你領證就是真的愛你麼?說真的,你這婚……”
沈一潇頓了一下,并眯起眼睛:
“如果沒我幫你,肯定沒那麼容易離婚。”
宋景鄰與之對視,用涼薄的語氣說:
“沈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還是蓋世英雄?明明别有所圖,卻為何沉迷于扮演好人。”
兩個人以最親密的姿勢,不是調情,而是對嗆着,一字一句,直戳對方心窩子。
“啧,”
沈一潇被嗆得失去了反駁欲望,說了那麼多……說得他已經口幹舌燥了。
他直勾勾地将目光移到宋景鄰那張看着就很柔軟,好親的唇上——
“唔……”
“唔!”
“……”
宋景鄰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雖然他覺得沈一潇比起他,明顯是對白家的産業更有興趣,但是現在,似乎并不是這樣——
沈一潇對他似乎更有興趣。
為什麼?
因為沈一潇品味獨特?
雖然是這樣的,但是宋景鄰也不會任着他在學校裡胡來,于是宋景鄰奮力掙紮:
“放開……沈一潇,你停下……不能在這裡……這裡是學校……”
……
“我叫你停下!”
宋景鄰忽然失控,整個人怒不可遏,于慌亂中抄起一旁茶兒上的果盤向沈一潇的脊背砸去——
“咣咣——”
蘋果,橘子什麼的滾落在沙發上,地闆上。
沈一潇終于松手了。
宋景鄰逮到機會,立即跳下沙發,并一下躲出老遠。
“宋景鄰,你是想謀殺我嗎?”
沈一潇直起身子,咬牙切齒地凝視着不斷在躲,在退步的宋景鄰。
宋景鄰的衣服扣子全部被他扯開了,褲子則在他手裡……
beta白皙的身體,遍布着他昨天和前天夜裡留下的新舊的痕迹,一朵一朵的蟹粉蘭,在睡衣的半遮半掩下,若隐若現……
沈一潇眼裡的怒火一下平息了。
幾天前,他确實把人折騰得夠狠的,宋景鄰的反應雖然過激,但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
沈一潇煩躁地捋了捋亂翹的頭發。
就在他努力忍耐,想放過宋景鄰一次的時候,宋景鄰卻忽然擡起頭,清清漣漣,淚花泛泛的眸子對着沈一潇:
“我可以跟你去酒店開房,但是,不能在學校。”
“酒店開房”這種主動邀請,從看着溫和内斂,實則驕傲自矜的宋景鄰口中說出,就有一種極大的反差感。
尤其是現在,明明是一副不情不願,被他欺負慘了的模樣,居然,可以十分冷靜地說出這種話。
沈一潇那剛被強壓下來的欲望瞬間如同燒至沸點的開水,一下沸騰了。
……
學校附近的最貴的賓館,是沈一潇壓根看不上眼的那種普通的,毫無特色的賓館,但勝在環境特别幹淨,所以勉強湊合。
主要是他等不及了。
沈一潇一邊開車,一邊……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後視鏡上。
宋景鄰穿着一身新換的幹淨衣服,坐在車後座上,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路無言。
直到達到目的地,宋景鄰先一步下了車,正要向賓館大門走去,身後,慢他一步的沈一潇忽然牽起他的手。
在宋景鄰有些驚然的目光中,沈一潇一把握住他的手并夾在自己胳膊下面,貼着他的腰……看起來,就像是宋景鄰挽着他的胳膊。
宋景鄰:“……”
宋景鄰沉默着,但也不打算掙紮,任由沈一潇這麼牽着他走。
到了酒店前台,沈一潇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辦了卡,付了房費,拿了房卡,拉着宋景鄰向樓上走去。
從樓下到樓上,再到房間門口前面,沈一潇還是個正常人。
等宋景鄰一進門,那門忽然就“啪——”地一聲,被alpha一腳踢得緊緊關上了!
沈一潇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