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連上完四節課後,宋景鄰給自己提前下了班。
簡單吃了一頓午飯後,他抓緊時間開始補覺。
等他補完覺,醒來是下午五點,他開始為晚上的商會做準備;先選好要穿的衣服,然後他開始熨燙衣服,香薰衣服;準備好衣服後,他最後才開始收拾自己;洗澡,洗頭,吹幹頭發,做面部清理,護理……弄發型……
一番折騰,等他換上衣服,時間已經來到七點半了,沈一潇給他打來了第二個電話:
“我已經到學校停車場這邊了,宋老師準備好可以下樓了。”
沈一潇按照承諾,親自坐着商務豪車來到教師宿舍樓下候着。
不過,為了不過分惹人注目,他沒下車等候。
電話那頭,宋景鄰回他:
“我再鎖個門就行了。”
大概等了個兩三分鐘,挺直地坐在後座上,安心等候的沈一潇在餘光中,隔着車窗,看見了更加驚豔,惹人注目的宋景鄰向他的車徐徐走來。
宋景鄰今晚穿了一套香槟白的複古風立體刺繡花紋西裝,不低調,不浮誇,是很高貴優雅,又賞心悅目的一套西裝。香槟白的西裝顔色,則讓他的氣質多一份清新,純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雨後的栀子花……
宋景鄰打開車門,在沈一潇旁邊坐下的時候,沈一潇的目光就沒從他那被這套真是妙極了的西裝修飾的腰,以及腿……移開過。
像是知道他在看什麼,宋景鄰一邊系好安全帶,一邊狀似無辜地擡眸,墨色的瞳孔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時而清晰,時而迷離,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總,我們可以走了。”
然而,沈一潇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他們之間就隔着一尺的距離……但沈一潇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于是,強勢又猛烈的酒味信息素一時充斥在車内……
宋景鄰一下就知道了沈一潇現在很煎熬。
但沈一潇煎熬那是他的事——
“今天晚上,正好可以跟白渝聲談離婚的事情。托沈總的福——”
說着,宋景鄰輕輕别過臉,望向車窗,随着他的動作,他那潔白的後頸區域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展現在沈一潇面前……
宋景鄰是個beta,但沈一潇身為alpha,卻萌發了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沖動。
可是,宋景鄰說的話又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對了,他們今天,要見白家的人。不光宋景鄰的衣服不能亂,他的衣服也不能亂。
忍耐一下吧!
沈一潇深吸一口氣,猛地扭過頭,立即正襟危坐,不敢再看宋景鄰一眼。
但他低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随即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了一塊藍絲絨的小方盒子。
沈一潇微微一笑:“宋老師,我這裡,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說着,他将小盒子遞給了宋景鄰。
宋景鄰好奇地接過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盒子,随手一打開,是一塊比鹌鹑蛋還大點,看起來約有20克拉的鑽石躺在盒子裡面。
鑽石躺在有些小的黑色絲絨布上,綻放着不可直視的光芒。
宋景鄰知道雖然現在鑽石的市場價格已經遠遠比不上十年前了,但是這麼一大顆的自然形成的鑽石依舊價值不菲。
沈一潇還挺大方。
在車内,沈一潇一時分不清那些柔和的光芒,是來自鑽石,還是宋景鄰的眼睛。
他微微仰起頭,并整個人微微向宋景鄰那邊傾去——
隻見,他臉上挂着微笑,目光向下,落在宋景鄰微垂的睫羽上:
“這個……就作為我扔掉宋老師鑽戒的賠償吧。一點心意,希望宋老師收下。”
宋景鄰用餘光瞥了一下alpha,忽然,手指一壓,“砰——”地一下立即關上了盒子:
“我不要。”
宋景鄰淡淡一笑,并又把盒子遞給沈一潇:
“鑽石怎麼能取代鑽戒的存在呢?”
他語氣很溫柔,讓人聽不出來他其實在嘲諷面前的alpha。
沈一潇卻以為宋景鄰心裡對白渝聲餘情未了,所以那枚廉價的2克拉鑽戒對他而言很重要,連20克拉的天然鑽石也取代不了那枚戒指的存在。
“哼,”
沈一潇冷哼了一下,忍不住嘲諷地說:
“你不要跟我說,你更想要我送你一個價值不足8萬,隻有2克拉左右的鑽戒。我可送不出手。”
說完,沈一潇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宋景鄰。他想讓宋景鄰知道,自己,和白渝聲這那種貨色可不同。
甚至,白渝聲不配跟他相提并論。
知道沈一潇生氣了,宋景鄰趕緊又收回了盒子,
“也是,沈總豪爽大方,出手闊綽。不過,沈總既然把這顆鑽石送我了,我要把它定制成一枚鑽戒,沈總也不會在意的,對吧。”
聽到他這麼說,沈一潇瞬間氣消了——
并恰好撞見了beta臉上那一抹稍縱即逝,溫柔勾人的微笑。
沈一潇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并使勁眨了眨眼,良久,才故作雲淡風輕地說:
“自然是随你,定制成項鍊,手鍊……什麼都行,包括戒指……隻要你喜歡。”
宋景鄰把盒子放入西裝内側的口袋裡,并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暖昧的話:
“沈總丢了我的戒指,自然要賠我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