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作勢往床上躺。
林娅抓狂：“你去隔壁睡不行嗎？！”
她昨晚上換的新床單啊！最喜歡的洗衣液新開包裝，洗完曬足一天太陽的小花三件套啊！她噴香幹燥溫暖柔軟的被窩不容玷污！
薩卡斯基：“我認房間，換地方睡不好。”
林娅：“胡說！你以前就…”
她刹住了話頭。
薩卡斯基靜靜地看着她。
蔓延的沉默讓她感到窒息。
良久，林娅垂下眼：“對不起，因為我不能留下來…”
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任何希望。
薩卡斯基：“你想起來多少？”
林娅：“一點點。”
一些淩亂的畫面和片段。
薩卡斯基：“吃飯的時候？”
林娅含糊地“唔”了一聲。
其實是在踏出房間門之後。不過當時她以為是某種玄妙的海馬記憶，或者是她受了刺激大腦太活躍。
本來想遮掩下來，就當一次難得的會面，大家好聚好散。但她的記憶有些錯亂，一時沒能整理過來，表現得簡直漏洞百出，她猜力利也看出來了。
薩卡斯基坐在她的床上，很疲倦的樣子。
他朝她伸手，說：“過來。”
林娅猶豫着沒有動，為難地蹙起眉。
“莉莉。”他低聲叫她，幾乎像是在懇求：“讓我抱一抱。”
他坐在自己的小花床上，像一座馬上就要轟然倒塌的小山。
林娅沒能開口否認他對她的昵稱，熟悉的呼應感在她腦海深處翻騰，似乎立刻就要跳出一副什麼相應的畫面。林娅猛然打斷思緒，不讓意志沉淪進一直未曾翻騰的記憶深淵。
她的記憶沒有任何錯位的縫隙，再去翻找隐藏的蛛絲馬迹是不理智的。
大家現在都有自己的節奏，不必要打破平靜的現狀，做太多糾纏隻會徒增痛苦。
林娅俯身，輕輕環住他的背，很寬很厚，有很高的熱度。她兩隻手不太抱得住，隻好往上兩條胳膊搭在肩上。
薩卡斯基伸手，将她整個摟進懷裡，抱在身上。
林娅坐在男人腿上，臉頰貼着滾燙的胸肌，不合時宜地咽了咽口水。
林娅：男人的肌肉，好刺激！
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有伴侶了嗎？”
林娅聽着對方的胸腔震鳴，打了個磕巴：“啊？啊！沒有，還沒有。”
她覺得他笑了一聲，頓時有點臉紅。
薩卡斯基問她：“想不想接吻？”
林娅腦袋冒煙：“啊？啊？？啊？？？這不合适吧？”
薩卡斯基握着她的後頸，低頭看她：“我洗漱過，沒有煙味。”
林娅被迫仰起頭，嗓音發顫：“不不不是這個問題吧？”
最後還是親了。
男人的臉不由分說地靠近，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後腦勺，速度不快，給她足夠的反應時間，林娅被那雙強勢的黑眼睛蠱得不行，隻能乖乖閉上眼睛，被捏着下颌張開嘴，親得喘不上氣。
林娅：男人的滋味，好刺激！
感覺靈魂被吸空，林娅雙眼放空，把臉歪在薩卡斯基寬闊的肩膀上慢慢平複呼吸。
她在現代沒有多少接吻的經驗，不知道口腔發燙、又麻又酸的吻後感是不是正常的，反正對她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
男人摸着她腰側，突然捏了捏她有點肉肉小肚子。
林娅：“……冒昧了啊，我們隻是親個嘴的關系。”
薩卡斯基：“你親過很多嘴？”
林娅本來想吹個牛，被對方沉靜的眼睛看着，不知怎麼有點不忍心：“沒有，就親過你一個。”
薩卡斯基的手從下擺進去，掌心貼住她有點涼的小腹：“你現在很健康。”
林娅：“那倒也沒有。”
辦公室社畜的亞健康狀态罷了。
她隐約知道“自己”在這裡的時候身體狀況好像很糟糕，要是放在現代，肯定是口罩時期第一批中招的人群。
薩卡斯基突然又說：“你的兩島，現在很富裕。”
林娅：“是嗎？大副他們幹得很不錯啊。”
薩卡斯基：“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政權都對兩島持至少中立态度，政府也不敢明目張膽針對你的島。”
林娅：“這麼厲害嗎？”
薩卡斯基：“貝加龐克提供了糧種研發的技術支持，順便升級了島上防衛系統。”
兩島現在是真的非常有錢，幾年前成立的銀行，現在已經可以和世界銀行平分秋色了。
要知道，世界銀行的主要儲蓄客源可是占據了世界一半以上财富的大貴族們。
薩卡斯基細細地給她講了兩島的産業分布，大緻營收情況，以及兩島上有着被世界政府稱為反叛之源的革命進修勝地——專門教人怎麼造反，造反之後怎麼發展，怎麼改革，怎麼合理利用資源等等等等——籠絡了多少人才，兩島已經是一股地位特殊的龐大勢力了。
林娅：“哇哦，牛皮。”
薩卡斯基抱着她：“你現在可以去很多地方，做很多偉大的事，改變很多你不喜歡的處境。”
比如她當年心心念念的風俗産業，現在的情況是以伊萬為首與兩島建交、關系密切的二十多個國家地區已經在明面上徹底取締情.色場所，革命軍和伊萬的配合為兩島擋下了無數明槍暗箭，使這一法律條例成功捱過最難的時候。
也許離莉娅的設想還有很遠的距離，但這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巨大改變，兩島豐富的輕工業産業類目通過加盟合作，開遍四海和新世界，為女性提供了大量的崗位。世界已經在重置對女性的定位。
薩卡斯基：“如果你在，事情會更加順利。”
林娅卻笑盈盈地對他說：“我不能做得比他們更好了。”
她始終不屬于這裡，現實世界有她真實的生活與必須承擔的責任，即便十分平凡，比不上這裡的波瀾壯闊。但那才是她存在的根源。
林娅：“我隻是嘗試起了個頭，你們才是成就偉大的主體。你看，沒有我，你們自己就做得足夠好了。”
薩卡斯基看她輕松的笑容，周身洋溢着如同蛋糕胚一樣的松軟香甜的氣場；黑色的眼睛像是一灣清淺的泉水，裝下的煩惱和快樂都簡單明晰。
輕輕呼出一口氣，他埋頭輕吻她的眼睛和臉頰，抱着她倒在床上，臉埋進她柔軟纖細的脖子。
“等我睡着再走吧。”
“啊？可是…呃，好吧。”
以前她沒這麼好說話，不會這麼輕易順從他，也不可能這麼容易為他心軟。
再睜開眼，他熟悉的冰冷的艙室恢複原樣。
鼻尖分明萦繞着清新溫暖的香味，薩卡斯基坐起來，發現自己枕着一個小花枕頭。
這大約是一場夢，是她慷慨的遺贈，足夠他的信念和野望支撐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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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線
海賊世界的人不過元宵節，往年莉娅都是自己在家裡默默過。今年力利難得有時間回來，澤法老師退休後很好約，戴安娜上個月終于被她挖到自己島上，笛吉爾也來做學術援助，再加上硬要跟來的西瑟……
莉娅索性多多地包湯圓，反正到時候其他朋友也要送一些去。芝麻的花生的，晚飯後給大家煮了當甜點。
正往案闆上撒糯米粉，男人寬大的手掌從後面伸過來抱住她的腰，沒一會兒就熨得小肚子暖洋洋。
薩卡斯基昨天後半夜才回來，莉娅本來以為他會睡晚一點：“先下點湯圓吃嗎？中午給做雙椒牛肉。”
她知道他對甜食不怎麼感興趣。
男人在她腰上揉了幾下，低沉的嗓音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瘦了。”
莉娅淡定地搓湯圓：“這是不可能的。”
自從艾格赫德的時候貝加龐克幫忙修複身體後，她的體重已經慢慢攀上正常水平。前天剛上過秤，170cm，59kg，不能更标準健康了。
薩卡斯基皺着眉頭：“我好像記得你什麼時候肚子上有肉的。”
印象模模糊糊的，就記得女生的小肚子軟軟彈彈，很好摸。
莉娅：“你記錯了，是不是以前捏别的老相好，或者力利？”
薩卡斯基斬釘截鐵，語氣堅定得像是要入黨：“不可能。”
莉娅：“那可能在你夢裡。”
薩卡斯基覺得有道理，又有點不甘心：“你肚子上不長肉嗎？”
莉娅：“上輩子吧，或者下輩子。”
笑死，她這句身體就沒有長小肚子的基因，除非吃成一整個大胖子，全身都是肉。不過她估計也沒有長成大胖子的機會。
水滾了，莉娅拖着黏在她腰上的薩卡斯基去下湯圓。
薩卡斯基還在琢磨：“多吃點能不能長？”
對象很少像露西的老公皮克一樣中二、戴安娜的老公道伯曼一樣亂吃飛醋，或者像笛吉爾的基友西瑟一樣滿肚子壞水，所以他偶爾犯軸的時候，莉娅也很包容：“嗯嗯，去拿碗，我也吃一點。”
這幾天薩卡斯基總是做一些記不太清楚細節的夢，就記得每次都是以莉娅離開作為結局，搞得他心情很不好，半夜醒來總把莉娅整個抱在身上才覺得安心。
莉娅不知道他怎麼回事，但由着他發洩那股黏人勁兒，等大家都又開始忙起來的時候，薩卡斯基已經恢複了赤犬大将冷酷威嚴的氣場。
可能是…大姨夫來了？男人嘛，每個月有那麼一兩天心情不好也正常。她這麼想。
*
現代線
三十歲後，林娅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惬意。未婚未育使她的身體狀況維持得還不錯，臉蛋跟二十五歲時沒什麼大的區别。
雖然沒什麼上進心，隻是按部就班地工作，但能力情商在線，好歹混了個主管，沒有什麼燒錢愛好的她也有了一筆還算可觀的存款。
三十歲之後父母終于放棄催婚，她跟家裡的緊張關系緩和許多，想着過兩年買個自己的小房子那就齊活了。
倒也不是不想找個好男人組建溫馨家庭，隻是她心裡有還沒能忘掉的人，騰不出空來，隻能暫時作罷。
公司隔壁開了個美食城，林娅和公司裡的飯搭子說好了中午去吃吃看，一下電梯，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同事一把攬住她：“娅娅姐，那裡有個肌肉男！”
“哪裡？”林娅雙目放光，四處掃視。
“過來了過來了！哇哇哇這身材！這身高！拳擊手嗎？還是健身教練？快撤快撤我可沒錢辦卡…”同事扯着她想走，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
林娅擡頭，對上一雙熟悉的、帶着點壓迫的…笑意難掩的黑色瞳孔。
飯搭子同事長了個吃心眼：“報一絲啊帥哥，不買卡。你讓讓吧，我們要去吃飯了。”
說完她想繞路，硬是沒拽動她娅姐。扭頭一看，嚯，好一個深情對視。
同事：“娅娅姐，你認識他？”
林娅：“嗯，大概是你姐夫。”
同事的沙雕屬性冒出來：“啊？他是姐夫，我是什麼？我們以後還能一起吃飯嗎？”
林娅頭也不轉：“你是老婆。能，你先撤，回頭請你吃飯。”
同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男人沉聲問：“她是你老婆？”
林娅其實腦子懵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沒有，開玩笑呢。”
她呆呆地問：“你要跟我回家嗎？”
一個二米多高的男人，穿着紅色西裝三件套，披個拉風大衣走在寫字樓下，又是下班時間，已經引來一大圈似有若無的圍觀了。
坐上車，手機響了幾聲。林娅拿起來看，是家裡的老父老母例行催婚，比起以前的電話轟炸，現在頻率已經降低到一兩周一次，很大進步了。
【輕舟已過萬重山：娅娅，你别嫌媽媽唠叨，還是要考慮有個能陪你一輩子的人。】
【海闊天空：是啊，其他都不要緊，人正派，有正經工作，身體好就行。】
【輕舟已過萬重山：媽媽跟你說，你生孩子不能再拖了，再大一點你身體不好恢複的。】
【輕舟已過萬重山：現在不是流行那個姐弟戀嗎，年齡小不要緊的，太大了質量不好生不出小孩的。】
【海闊天空：年齡不要緊啊，就是身體要好，不然怎麼照顧你。】
【海闊天空：@輕舟已過萬重山光挑年紀小的怎麼行，太年輕沒定性！】
【海闊天空：現在的年輕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身體都可能不如我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輕舟已過萬重山：語音消息16s】
…
林娅鎖屏，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這下好了，她上周才在電話裡跟爸媽說對男人沒興趣，這下真要有男人了。
回到她的小二居租房，薩卡斯基看她一直表情嚴肅，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問：“怎麼了。”
林娅下意識回抱他，脫口而出：“你還能生嗎？”
薩卡斯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她考慮得這麼遠。
林娅：“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裡在催，但你都這麼老了…”
在對方黑沉沉的注視下，她乖覺地把嘴閉上。
想了想找補道：“我就是太驚訝了，我沒想到你能來…我有點害怕。”
她其實很驚喜，但又很怕他是不是很快會回去他自己的世界。
薩卡斯基攬着她的背輕輕拍：“别擔心，我不會消失。”
她閉眼靠在他懷裡，用力壓下彌漫眼底的酸脹。
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薩卡斯基淡淡地說：“其實我沒比你大幾歲。”
啊，是哦，她現在是林娅自己的身體，兩人也就差個六、七歲吧？
薩卡斯基：“生孩子應該沒問題。”
他冷靜地、溫柔和藹地說：“我們可以多嘗試，一直到成功為止。”
林娅縮了縮，但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林娅：跟男人生孩子，好刺激！
薩卡斯基輕輕笑，胸膛震動：“想接吻嗎？”
林娅矜持：“可以來一點。”
很燙，很纏綿，有點久有點霸道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吻，但她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