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閣下多明事理。”洛林突然上前，流暢地單膝跪地執起季曉的手，在卡斯迪爾幾乎要殺蟲的目光中輕吻季曉的指尖，“我會好好配合的，雄主。”

最後那個稱呼被他念得暧昧纏綿，尾音微微上揚。

卡斯迪爾一把将季曉拽到身後，脈沖槍已經抵上了洛林的額頭：“再碰他一下，我就讓你看看第七軍團對待俘虜的手段。”

“好了！”季曉釋放出安撫信息素，尾勾纏上卡斯迪爾的手腕，“時間緊迫，我們沒空玩這種幼稚遊戲。”

洛林聳聳肩站起身，卻在經過卡斯迪爾身邊時壓低聲音：“真期待看你叫‘雄主’的樣子。”

更衣室裡，季曉身上的高等雄蟲服飾華貴得令蟲窒息，銀線刺繡的白色長袍，鑲嵌着淡藍色寶石的額飾，連尾勾上都套着精緻的銀環。華美但卻讓他渾身不自在。

門開的聲響讓他轉身，然後呆住。

卡斯迪爾穿上已婚雌蟲制服的樣子讓季曉呼吸一滞。筆挺的剪裁完美勾勒出軍雌寬肩細腰的身材，銀色的家紋刺繡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但更讓人移不開眼的是他胸前那枚菱形徽章——象征被雄蟲标記過的雌君身份。

“哇哦。”洛林吹了個口哨，故意擺弄着自己同款的徽章，“我們可真是般配的一對，對吧，‘雄主’？”

季曉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卡斯迪爾的眼神像是要當場把洛林撕碎。

以太星正午的陽光毒辣刺眼。季曉走在最前面，昂貴的長袍下擺掃過大理石地面。

“放松點，親愛的。”洛林在他耳邊低語，“你現在是個帶着兩位配偶回家的高傲雄蟲，記得擺出目中無人的表情。”

“請出示通行證。”全副武裝的守衛上前，手裡識别器閃着冷光。

季曉亮出僞造的身份卡，心髒跳得像是要沖出胸腔。守衛将晶卡插入檢測儀，機器發出刺耳的嗡鳴。

“系統顯示您的登記信息有異常，塞萊斯特閣下。”

卡斯迪爾的手悄悄移向藏在後腰的脈沖槍。就在這時，洛林摟住季曉的腰，動作親昵得讓一旁的軍雌瞬間繃緊了身體。

“親愛的，早說該提前更新信息了。”洛林轉向守衛，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我家雄主總記不住這些瑣事。”

守衛的眼神在三蟲之間遊移。洛林趁機湊近，壓低聲音：“其實我們是來參加...特殊聚會的。您懂的，三位一體儀式。”

季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更令他震驚的是，守衛的表情居然緩和下來。

“原來如此。”守衛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将身份晶卡遞還，“E區有專用通道，祝閣下玩得愉快。”

通過安檢後，季曉一把抓住洛林的手腕：“什麼三位一體儀式？”

洛林無辜地眨眨眼：“聖所高等雄蟲的小癖好罷了。一位雄主同時标記兩位雌君，據說這樣尾勾更能刺激腺體。”他故意看向卡斯迪爾，“怎麼，你家雌君沒告訴過你？”

卡斯迪爾一把将季曉拽到身後：“你懂得未免太多了。”

“職業需要。”洛林理了理領口，突然湊到卡斯迪爾耳邊，“話說，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季曉趕緊插入兩蟲之間：“專注任務！”

聖所内部的走廊像迷宮般錯綜複雜。洛林帶領他們穿過一條鮮少使用的侍從通道，牆壁上的照明晶石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前面左轉。”洛林的聲音壓得極低，手指在牆壁某處輕輕一按，一道幾乎與牆面融為一體的暗門無聲滑開，“厄瑞波斯閣下的私人研究室。”

季曉的尾勾不安地擺動。洛林對聖所的了解太過精确，連這種隐秘機關都了如指掌。但此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暗門後是一個圓形的房間，穹頂上鑲嵌着會發光的星圖。與聖所其他地方的奢華不同，這裡簡樸得近乎簡陋。一張金屬工作台，幾把椅子，還有占據整面牆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數據闆和古老的紙質筆記本。

“分頭找。”季曉快步走向書架，手指掠過那些燙金的書脊，“注意任何标有’精神力’或‘基因’字樣的記錄。”

卡斯迪爾守在門口，金色的豎瞳不斷在走廊和房間之間切換：“我們隻有半個小時。”

洛林卻悠閑地靠在工作台邊，随手撥弄着一個球形裝置：“别緊張，指揮官。這裡的守衛至少兩小時内不會換班。”

季曉停在一本厚重的皮質筆記本前。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本子，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翻開第一頁，一行淩厲的字迹映入眼簾：

「實驗日志X-7：關于蟲族精神力兼容性的研究」

季曉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是一個全新的、危險的領域。他快速翻閱着，每一頁的發現都讓他更加心驚：

「第47天：測試證實蟲族S級基因存在89.7%的概率精神控制雌蟲...」

「第89天：議會駁回了我的提案。他們甯願看着種族将燃料消耗殆盡逐漸毀滅，也不願承認這個實驗可以讓我們将領土擴張至整個星際...」

「第112天：私自培育的X系列胚胎存活率僅0.3%，但X-7表現出了驚人的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