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秦兆瞬間睜眼,銳利清明。
“去查徐覃手下的那個秘書。”電話挂斷,冷意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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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點,徐覃在客廳繼續拼樂高,但他感覺因為李槐自己壓力真的已經小了很多,拼它僅僅是為了拼完。
“叮咚——”門鈴響。
徐覃想不會是李槐有什麼急事吧,過去開門。
一開門被一身酒氣砸了個囫囵。
“秦兆!你怎麼了?”老總你壓力不小啊醉成這樣。
“進來——哎喲我的天。”成年男性的重量整個壓上來,徐覃有點吃力,架着秦兆坐到沙發上,喘了口氣。
“怎麼着秦老闆,杉盛要破産了?”徐覃叉腰發出疑問。
秦兆沒睜眼,隻笑了笑,擡手按太陽穴。
咦。
徐覃給他沖了些蜂蜜水來。
“給,喝。”徐覃遞到人跟前,水溫剛好。
“喝……”秦兆癱在沙發迷迷瞪瞪,舉起手來要幹杯。
徐覃緊皺眉頭十分嫌棄,也不知道這貨平時在員工面前那個人模狗樣是怎麼裝出來的。
“秦兆,睜眼!”徐覃杯子放茶幾,抱臂喊口令。
秦兆睜開眼,一臉懵看着徐覃,不知道自己在哪。
“…………”
“能喝麼?”霸王發問。
“不能喝。”小弟回答。
“蜂蜜水。”霸王重複。
“蜂蜜水能喝。”小弟回答。
“在這。”彎腰點點茶幾。
“哦。”沒反應。
“…………”
“行那你就這樣吧,大老闆頭疼可以不用上班,啧……”徐覃不再管他,繼續去拼積木。
安安靜靜。
拼了一會兒,沙發上的人好像睡着了。徐覃擡頭看了一眼——哇靠!
秦兆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不出聲,就那麼看着徐覃,眼裡好像有霧,不辨情緒。
“…………我真——!”徐覃火大,秦兆老這樣悄無聲息盯着自己,吓不吓人呐!一個飛機翅膀扔過去,秦兆不躲也不接,就任它砸在身上,沒什麼表情。
這下輪到徐覃眼睛睜圓。這……已經悲傷成這樣了嗎??杉盛真要破産了?不會是失戀了吧!
徐覃站起來走過去彎腰在人面前揮了揮胳膊。
秦兆沒動,還看向那一攤樂高。
徐覃撓撓頭。去客卧鋪攤了半天,又出來,喊道:“秦老闆你要不去床上睡呢?”
“………………”
徐覃咬了咬牙:“水也不喝覺也不睡一天到晚吓唬人……得,您擱那兒躺着吧。”
徐覃從客卧取了條毯子扔他肚子上,把客廳溫度調高光線調暗自己睡覺去了。
徐覃的第一套樂高是秦兆送他的生日禮物,一個大遊輪。
秦兆看着拼樂高的人從15歲長到27歲。從小到大,玩具積木,遊戲裝備,名表豪車,人才精英,投資項目,社會資源,隻要徐覃喜歡的,秦兆都會給。
秦兆記得當時青澀的小孩兒在宿舍抱着跟他差不多大的積木盒眉眼彎彎地說“謝謝秦哥”,後來也真把他當成哥,秦兆在他面前也永遠溫和。
但是為什麼呀?一個新來的秘書,有什麼呢?值得他笑得那樣開心。
秦兆看着不遠處的積木輪廓,莫名有種預感:他的小兔子要離開了。
這樣的預感讓叱咤商場的人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今天他沒去那餐館,小兔子就會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去追其他的什麼蝶兒啊鳥兒啊。還會回來嗎?秦兆不知道。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不知道。
溫度适宜,秦兆卻有些燥熱。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桌上的蜂蜜水已經涼了,秦兆端起來喝完,燥熱才被壓下幾分。
客卧徐覃給他放了新的換洗衣物,可以洗澡。
呵……
索性小兔子跑走也就罷了,偏偏時不時跑回來撒嬌,給你個念想。
秦兆沖洗幹淨換上衣服。徐覃就在另一間卧室,睡得正香,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