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我真有那樣的福氣呢?”該不會我就算懷孕,你也會逼我落掉孩子去和親吧?
左忌不回答,隻顧動情地深吻,他發掘了此事的美妙,決定以後逮住機會就和她親,再也不苦苦忍着了。
孟春枝使勁的推他、拒他,非要他回答,左忌抱着她,承諾道:“嫁給趙王雖不如願,好歹宮中錦衣玉食,你住在裡面暫且存身,切不可胡思亂想,也不要動不動就不吃不喝的自損身心,待熬過這幾年,趙王去了,不論你被發回娘家還是出宮入廟,我都要你!隻要你還樂意,我就娶你,跟你生孩子。”
——這個承諾對不起列祖列宗,她算半個宮家血脈,而自己竟然打算娶她。
可左忌話說出去,隻是認命地歎息,覺得他今晚已經被孟女誘得步步深陷,甚至心裡還挺盼望與她自在重逢那天能早些到來。
他除了不能立即帶她去私奔,什麼都承諾了。
可是孟春枝聽在耳中,心裡想得是——他無論如何都會送我去和親。
哪怕我真有了身孕,他最快也要等到趙王死後才肯娶我。
簡直無恥!
虧她還幻想他會高擡貴手,協助做局放她生路。
孟春枝越想越氣,既恨左忌無情,又恨自己愚蠢。
白白給他占夠了便宜。
左忌在昏暗中毫無察覺,還在與她摟抱狎昵。
孟春枝卻懶得再虛與委蛇,聯想到萬一逃跑後被他捉回,或者将來哥哥有把柄落他手裡,他能遮掩一二,暫不上報嶽後這唯一的一點好處,才強壓下給他一巴掌的沖動,隻是推開他。
“時候不早,我得走了。”
“你得到承諾就要走?會不會太功利了?”左忌失笑,“别走了,陪我一晚。”
他興緻正濃,作勢要将她壓在床上,孟春枝急了:“你瘋了,營地之中這麼多雙眼睛……”
“都是我的人,放心吧。”其實他的人也不全是鐵闆一塊。
但他急不可耐地撕扯她的衣物,顧不得許多。
“還有許太醫呢!”
左忌笑了一聲:“許太醫被你贈送的那兩本醫書迷住,什麼都忘了,不用管他。”他的鴿子早被擊征吃沒了。
孟春枝沒他力氣大,一旦被纏住,輕易掙不脫,身子這會被他撩熱,想起昨晚的奇妙體驗,竟控住不住的心癢,意志逐漸被情欲迷亂。
突然間,外頭喊殺聲起。
左忌猛地起身,咒了一聲“該死!”孟春枝也緊跟着站起,可惜兩腿發軟沒等站穩,左忌已經合衣持刀沖了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這次來的又是誰?
孟春枝理好衣服撩簾去看,昏暗之中很多人馬殺得亂七八糟,也不知道來的是誰,來了多少人。
不管那麼多,趁亂快逃吧!
她跑回自己的帳篷想取包袱,結果帳篷起了火,孟春枝遲疑一瞬,立即沖入起火的帳篷中找回包袱,左右飛箭如簧,無數的兵卒掩護之下,孟春枝背着她的小包袱朝後方猛跑。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樣守财!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包袱?左忌看她背包袱狂奔而去的背影無語片刻,搭箭截住一些危險,待她總算是跑到了箭程之外安穩的後方,他可以放心殺敵了!
殺着殺着,左忌很快發現,這次的圍攻不同以往,起先他們雖人多勢衆,但隻敢遠程放箭,不敢近身搏殺,有點像西北來的那群龜孫。
對付這種也很簡單,各找隐蔽點,等他把箭放完自會逼近肉搏。
可是掐指計算片刻,箭雨這般密集,等的有點久啊?西北來的那群人,怎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将武器裝備充實至此?拔下幾根射在凸起岩石上的羽箭細瞧,也不是西北慣用的款式。
除了西北那群人,其他想暗算他的烏合之衆都是為了他仇家的賞金,多是三三兩兩的江湖亡命客,那點賞金根本不夠這麼多人瓜分,自然也形不成這般浩大的聲勢。
所以能糾集這麼多人來殺他,不是西北蕭家,就隻有彌澤孟岐華了。
左忌又回頭望了一眼,昏暗之中,已經看不見孟春枝的身影,問王野:“張川跟上去了?”
王野點頭:“放心吧,您讓他保護郡主,他肯定寸步不離。主上,着火了!”
飛箭本就燃着火油,這麼多番下來,地面再潮濕,也終于引燃了幾處,壞就壞在這潮濕之地起火,火勢不強煙霧卻大,順風一吹,嗆得人流淚,張不開眼。
左忌:“告訴兄弟們,速速随我撤入峽谷!”
撤入峽谷的路徑正是孟春枝的去向,左忌以為,他們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