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後倒去，卻被柔軟的被褥接住，孟聽寒将她雙手制住，壓在床上。

視線相接，她無處可躲。

“我…”

借口還沒想到，他就欺身壓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吻纏得她喘不上氣，她乖乖配合着，隻想他能快些消氣。

手上的桎梏松開，孟聽寒從她身上離開，在她身邊躺下，輕聲道：“算了，從前的事，我也沒那麼好奇。”

魏長沁大口喘着氣，睜眼看向無風自動的帷幔，手又被他抓住。

十指相扣着，誰都沒有先說話，她坐起身，主動伏在他胸口。

二人沉默了會兒，她突然開口：“你是還恨着我，所以才不願說麼？”

如此想來，倒也是情有可原。

孟聽寒坐起身，順勢把她箍在懷裡，她愣了愣，垂下眼簾任他動作。

“…得去找到神女的妝奁，我記得宮中寶庫裡收有一套，應該不難拿到。”

他抱着她，下巴擱在她肩窩，親昵的依偎着，“我若是恨你，何苦主動在你夢中現身。”

她被他的話問得啞口無言，各種情緒擰在一起，繃直的身體漸漸放松，腦袋靠在他肩頭。

“還有呢？”

“然後，用妝奁中那根不盡木的簪子取血。點在眉間，對鏡梳妝。”他說得平緩，眉頭微蹙，似在回憶，“心要誠，才有可能打動神女…你有沒有在聽？”

開小差把手伸進他衣襟裡撫弄，被抓了個現行，她停了動作，試探性的擡起眼看向他。

“我在聽的。”

魏長沁還是沒有将手拿開，他也沒生氣，主動将上衣脫去，露/出身體。

他微微低下頭，靠近了些，擡手将她的發簪取下：“那沁兒重複一遍，說對了，我就全脫掉。”

雖是背得颠三倒四，他卻并不吝啬自己的獎勵，長公主被他吻得頭暈，仍舊孜孜不倦地複述着他的話。

也不記得過去了多久，她終于能一字不差地将那一大段話說出，孟聽寒滿意的點點頭，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深吻。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她趁着最後一絲理智仍在，擡手擋住他下半張臉，把他推遠了些，“若是神女同意放你離開…世間會不會有兩個你？”

孟聽寒聞言，似是覺得不可思議，怔怔看着她良久，将她遮擋的手挪開，皺眉道：“一個還不夠喂飽你，要兩個一起才滿意嗎。”

說罷，将她的手壓在頭頂，俯身咬住她嘴唇。

好難得見他這麼主動，魏長沁與他一同倒在床榻上，擡手勾住他的脖頸，期期艾艾地開口。

“唔…”她嘴上推拒着，卻下意識将他抱得更緊，“慢一點……我不是教過你的麼…”

他皺着眉，視線緊緊鎖在她臉上，擡手将她臉上的碎發撥開，手輕柔地撫過她臉龐，執拗地确定她隻能看着自己。

“這樣…會不會好些？”

眼前是他關切的臉，他邊哄邊慢慢動作，确保她無處可逃。

她本以為在夢中隻是隔靴搔癢，沒想到感覺來得如此猛烈。

她抓着他手臂作為支撐，挂在他身上，腦子暈暈乎乎的，在欲望面前已經變成了虔誠的信徒。

“沁兒，沁兒…看着我。”

他的低語好似山中精怪的誘惑，她順從地擡起眼，與他四目相對。

“我早就不恨你了，愛恨不過一念之間而已，是與非如今都不重要了。”

她正想說話，卻不料他接着動作，未出口的話被撞得粉碎，成了低低的嗚咽。

“沁兒乖…把嘴張開。”

他分出幾分餘力，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熟練地撬開她緊咬的牙關，很快就被她用力咬住，動彈不得，“要記得我，就算覓得良人，與别人舉案齊眉，就算是齒落舌頓，白發蒼蒼，也要記得我……”

她睫毛細微地顫着，猛地抽了口氣，才慢慢睜開眼。

四周靜悄悄的，她當然認得這是自己的寝宮，模糊的視力漸漸聚焦，落在床邊趴着的身影上。

魏長沁伸出手，撥開他擋在眼前的額發，動作緩緩，竟然沒将他弄醒。

孟聽寒睡得很沉，身子随着呼吸起伏着，她盯着他露出的小半張臉看了會兒，坐起身，将床邊上的披風拿起，蓋在他身上。

做完這些，她也沒了困意，傷口已經重新上藥包紮，身上難受的感覺也減輕許多，她覺得口渴，卻不想把他叫醒。

她記得孟聽寒不止一次拒絕過與她在夢中親熱，為什麼偏偏這次，又這般主動。

胡謅些其他的就算了，偏偏說的話又這麼讓人在意。

魏長沁眉心緊縮，直到手被握住，緊攥的手心被他攤開，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