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幫的槍聲從四面八方湧來。蘇錦年突然将程雲澤推進後台，自己則躍向棋盤。他聽見程雲澤撕心裂肺的呼喊，卻在觸碰棋子的瞬間被吸入無盡的黑暗。

四、焚心之劫

黑暗中，蘇錦年看見無數個自己與程雲澤在輪回中掙紮。萬曆年間，程雲澤為救他被煉成藥人；民國初年，他抱着屍體刺向青銅鏡；現在，他們的情絲正在被程家祖先吞噬。

“以我血軀，焚盡長生！”他嘶吼着咬破心髒，鮮血化作金色火焰，點燃了整座棋盤。

現實中的程雲澤發出慘叫。蘇錦年在火海中看見他石化的身體正在崩解，而少年阿滿的靈魂從火中升起，将最後一口生氣渡進程雲澤體内。

“錦年，你看……”程雲澤的聲音帶着釋然，“情絲是長生術的燃料，也是它的克星。”

大火吞噬了整個戲院。蘇錦年最後看見的，是程雲澤站在火光中對他微笑，而永樂殘卷的灰燼在火中重組，顯現出最後的金文：

“長生終是局，情字作劫灰。兩世輪回盡，一笑共塵飛。”

尾聲：亂世浮萍

三個月後，南京夫子廟。

蘇錦年站在秦淮河畔，将最後一片青銅鏡碎片沉入水中。漣漪散去時，水面倒映出程雲澤的笑臉，他穿着戲服，眼尾的紅痕已化作金色鱗片。

“錦年，該走了。”程雲澤從身後抱住他，掌心躺着那枚青銅紐扣，内側的刻痕變成了新的字迹：

“1925年冬，贈錦年——來生不做長生客，甯為紅塵擺渡人。”

遠處傳來戲班的鑼鼓聲，唱的正是《長生殿》的“此恨綿綿無絕期”。蘇錦年将紐扣扣進程雲澤的衣襟，兩人的掌心同時泛起青銅紋路。

“這次，我們去哪裡？”程雲澤輕笑。

蘇錦年望着天際的血色殘陽，握緊他的手：“去北平，那裡有我們最初的……”

話音未落，青幫的轎車突然撞破護欄。蘇錦年看見車窗裡閃過阿滿的笑臉，而程雲澤的瞳孔正在分裂成無數鏡面。

“錦年，小心！”程雲澤将他撲倒在地，子彈擦着耳際飛過，卻在觸及他皮膚的瞬間被反彈。

蘇錦年低頭看去，自己的傷口正在愈合，而程雲澤的西裝下，半截青銅骨骼泛着詭異的光芒。

“看來，我們的故事還沒完。”程雲澤扯掉染血的領帶，眼中的青銅紋路流轉如星，“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暮色中，戲班的唱腔突然轉調，唱的竟是《牡丹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蘇錦年握緊程雲澤的手，在槍聲與月光中，走向屬于他們的下一場輪回。

下章預告：北平故宮驚現青銅鼎陣，蘇錦年發現程雲澤的青銅骨骼竟是永樂大帝的陪葬品？長生術的終極解法竟是“以情續命”，而真正的危險正從程雲澤的青銅骨骼中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