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文案

黑紗戲台在午門外搭起時，蘇錦年正在太和殿前數第108級台階。青銅龍柱突然發出低吟，他脊椎新蝕刻的龍紋突然灼熱如火。戲台上的《長生殿》唱到唐明皇以情續命時，程雲澤的瞳孔突然碎成青銅鏡面，倒映着蘇錦年正被饕餮之眼吞噬的倒影。當戲子發現軍閥胸腔中的第三隻眼睜開時，整個紫禁城已化作青銅鑄就的戲夢囚籠，而他們即将上演的，是永夜長生的終章。

黑紗戲台在月光中泛着幽藍光澤，戲牌上"長生殿"三個金字正滲出銅鏽。蘇錦年扯開嗓子唱着西皮導闆，聲線卻突然被青銅龍柱的共鳴震得支離破碎。他踉跄着扶住柱基，掌心沾滿龍紋蝕刻出的新鮮血迹——那些紋路正與程雲澤胸骨處的饕餮暗紋遙相呼應。

"少帥呢？"蘇錦年突然抓住戲班老掌櫃的衣領，水袖掃過對方懷中的羊脂玉煙嘴。馬文遠的血還未幹透，玉煙嘴内壁突然彈出枚青銅小釘，釘頭刻着與太和殿銅獸相同的五角星徽。

戲台上的老生突然改唱亂彈，唱詞竟與蘇錦年七歲那年目睹的滅門慘案如出一轍。他突然發現戲子們的瞳孔都是青銅色的，倒映着程雲澤被饕餮之眼取代的瞬間。當銅鑼聲突然轉調時，整個戲台開始下沉，露出地底密布的青銅管道。

"龍氣在流。"蘇錦年的水袖突然被吸進管道，袖口雲肩處的暗紋與管壁上的饕餮紋完美重合。他聽見程雲澤的咆哮從地底傳來，聲音裡帶着青銅器裂開的脆響，"别碰我的人！"

太和殿方向突然傳來銅雀鐘逆向回響，蘇錦年被震得跪在龍柱下。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中逐漸青銅化，脊椎處的龍紋正與影子中的饕餮之眼相互糾纏。當戲台上的青衣突然唱出他的嗓音時，蘇錦年終于看清——那青衣的妝容，正是他初見程雲澤那晚的扮相。

"長生術的解法不是情劫。"青銅戲台突然浮現出朱棣的金漆批注，字迹在月光中流淌成血河，"是讓饕餮吞下自己的執念。"蘇錦年的掌心突然浮現出與程雲澤相同的銅印，印紋深處藏着戲台勾臉用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