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染不信,姜修眼眸無辜,“是真的。”
姜修這話倒不是作假,他知道姬洛白為人小心謹慎,不是表面上的這副神仙模樣,生怕他對趙染不利,這才一聽說姬洛白要見趙染就忙趕了過來。
趙染才得了銀子,心情大好,晃着手道:“好吧好吧,相信你了。”
“你們是有事情要商量吧?我先走了。”趙染心知姜修和姬洛白見面,應該是有事,她一直在這裡也不好,便向兩人告辭。
得了銀子之後,趙染便準備着把錢都用出去,她心知錢放在自己手裡隻會越用越少,放在外邊才能越來越多。隻是她也沒有什麼認識的大商人,不然直接入股倒是省心的多。
若是說起商人,她心裡有一個極想接近的對象,如果能跟那人搭上線合作一番,必然是不錯的,隻是她既不知那人叫什麼,也不知那人住在哪裡,卻也沒辦法去尋。
而且那種大商人,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搭上線的,生意能做到天南地北,各國各地都有,想必背後的政治勢力也不小,這人必定是她招惹不起的。
不如她先從别的地方入手,試着去做。
别的,她能做什麼呢?
趙染坐在桌前,托腮思考。
其實她一貫與盛京中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公子小姐都很交好,在長輩口中也是知禮數懂進退的好孩子。要想做事,需先做人,她得把各種關系理理,各家的宴會和結識朋友的場合她還得去。
正想着,敲門聲響起,趙染不知是何人,院子裡也沒個人看着,便給清風使了個眼色,讓她去看看。
清風去到門口,慌忙行禮,像是來人來頭不小的樣子,趙染也站起身迎了上去,卻見是姜修站在門口。原來是姜修,來頭确實不小。
趙染屈身行禮,“拜見雲王。”
雲王探出胳膊扶住趙染,笑着問道:“我來找你說事情,可以進去嗎?”手指指了指屋裡。這一次,姜修沒有直接進屋。
趙染不禁啞然失笑,“自然可以。”他還記着自己說過的話。
進到屋内,趙染倒了滾燙的熱茶放在姜修身旁的桌上,又想着外邊天冷,姜修這麼趕過來,手上該是發涼,便又讓清遠往炭爐裡添了炭。
姜修坐在椅子上,熟稔的像在自己家一般懶懶地靠着,喝了兩口茶水才道:“明日迎接楚國使者陛下将會設宴,你也在邀請之列。但楚國公主之刁蠻比之姜雪珠更甚,明日你小心應對。”
趙染想到姜雪珠就頭疼,這又來了一個更無理取鬧的人,不是吧?
她往過挪了挪,坐在姜修身旁的椅子上,問道:“雲王殿下,這位來的公主和那位三皇子,我聽說是一母同胞,見您與楚國三皇子關系似乎很是——”她怎麼也沒把“熟稔”兩字說出,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雲王。
不想姜修卻接話問道:“你覺得我與姬洛白關系怎樣?嗯?”話畢,尾音輕輕上挑,似乎有幾分愉悅。
愉悅你個頭,但人家是親王,人家問話自己又不得不答,她腦子飛速運轉,最終憋出了一句,“覺得您與楚國三皇子該是,認識……”
兩國皇室之間總有交往,她說認識沒錯吧。
聽她這麼說,姜修不禁笑出了聲,笑道:“的确認識,而且我與姬洛白關系非同尋常。不過姬洛白與他這個妹妹的關系呀,并不是外人所見那樣,到時那姬洛穎找你麻煩,你不用給她留面子。”
這話說得奇怪,人家貴為一國公主,自己不過一介孤女,怎麼就輪着自己不給公主留面子了?
“您可是有什麼計劃?”趙染問道。
“姬洛穎之瘋狂,到時你見了便知。”姜修話音中甚至還帶了幾分憤然,不知對姬洛穎有多厭惡。他以為趙染是問他不喜姬洛穎,是不是準備了計劃讓姬洛穎出醜,他怎麼可能為了對付一個女子專門去使手段?
趙染有些無語,反思了一下自己,是自己說得太含蓄了。對,是自己沒說明白。
“是這樣,雲王殿下,明日您讓我不用留面子的,是一國公主,我隻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憑什麼不給她留面子?”她是有幾條命,不給公主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