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貞子、篠崎幸子和川尻松子跟随韓青學習道法滿兩年後,韓青開始傳授她們巫女收取式神的法門,經過刻苦修煉,沒想到三人中最先獲得式神的竟然是川尻松子。
川尻松子的式神是鐮鼬一家,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幫鵺野靈空一起給别人除靈時意外收取的,一共有三隻鐮鼬,分别是使用木錘絆倒目标的鐮鼬爸爸、兩個前肢為鐮刀專門劃傷目标的鐮鼬媽媽,以及抱着一個藥罐用爪子為目标抹藥止血的鐮鼬寶寶。松子親切地稱呼它們為“鼬爸”、“鼬媽”和“小鼬”,平時和鐮鼬寶寶“小鼬”的關系最親密,互動也最多。
林貞子的式神是兩隻蜘蛛精,除了絡新婦系乃外,還有一隻土蜘蛛,名叫土郎。其實最開始貞子隻是收了系乃當式神,誰知道系乃身後還跟着一個“尾巴”。土郎是土蜘蛛一族的少主,卻總是喜歡跟在從小一起長大的系乃身邊轉悠。之前他被父親召回族中修煉,出來後得知系乃被人收為式神,便親自帶着下屬來“解救”系乃,結果敗在了守護在女兒身邊的林林手下。土郎感知到林林和韓青身上的神力,加上系乃的緣故,便上趕着也當了貞子的式神。
篠崎幸子因為一直在修煉《鏡之書》上的法術,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收取屬于自己的式神。
系乃叫上土郎一起到了篠崎幸子的家,卻發現幸子家沒有人。原來此時的篠崎芳惠正在縣醫院的産房裡待産,韓青陪在她的身邊。而産房外面,柳堀緒峰交叉着雙手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林林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左手擺弄着兩粒種子。
過了一會兒,柳堀緒峰打破了沉默:“我原本認為,這輩子自己就是孤獨終老的命,沒想到會遇到芳惠,現在更是要當爸爸了。”林林看着窗外說道:“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十分奇妙的,有緣無份、有份無緣者比比皆是。能在有限的生命裡遇到對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柳堀緒峰閉着眼睛感歎道:“是啊,能遇到芳惠确實是我的幸運。可也許是因為心裡有了牽挂的人,我現在總有一種危機将至的恐慌感。”林林轉頭看向柳堀緒峰:“校長先生和篠崎老師背負着各自家族的詛咒過了這麼多年,現在面臨即将破解的局面,肯定會有些患得患失。”
柳堀緒峰聽後笑着說道:“林老師也認為我和芳惠的詛咒會被破解嗎?“林林答道:“很有可能啊,不然外面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他用右手的大拇指比了比窗外,隻見本應是陽光明媚的醫院外面現在是如墨一般的漆黑,上下一片虛無,仿佛整間醫院被割裂進了另一個時空。
“這個是……靈界虛影!”柳堀緒峰起身看了看窗外,接着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麼。林林隻感覺到柳堀緒峰将自身的靈力進行充分外放,片刻過後又将所有靈力全部收回。
收回靈力的柳堀緒峰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是熟悉的氣息,看來這次,敵人們終于打算顯露實力了。好大的手筆啊,竟然将整個醫院全拉了進來,四年來都沒有什麼大動作,我還以為那幫家夥已經像老鼠一樣退縮回陰暗的角落,原來隻是在等待時機嗎……”他的語氣雖然輕松,但雙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林林掃了一眼柳堀緒峰的動作,沒有說話。
柳堀緒峰轉身走到産房門口,用力拉了一下大門,發現根本無法拉動,便向一旁的林林求助道:“林老師,我知道你身負秘法。能不能麻煩你聯系一下韓老師,看看她是否還在芳惠的身邊?”林林聞言點點頭,閉眼手掐法決,低聲念誦法咒,一道綠光一閃而過,遁入虛空。
時間過了不久,林林收回法決,睜開眼睛說道:“校長先生放心,内子現在就在篠崎老師身邊,篠崎老師的狀态很好,什麼事都沒有。”柳堀緒峰聽後向林林深鞠了一躬:“能結交林老師和韓老師,真是我和芳惠最大的幸運,十分感謝!”林林急忙将柳堀緒峰扶起:“校長先生不必多禮,篠崎老師既是我們夫妻二人的朋友,又是幸子的媽媽,施以援手本就是份内之事。”
柳堀緒峰起身後,看着遠處走廊的盡頭說道:“靈界虛影相當于一個小型異空間,打開與關閉都需要花費大量的靈力。這裡的時間和空間是扭曲的,留在産房門口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我打算去探查其他地方,也許正如林老師所說,這一次,真的可以找到永久解決柳堀家和篠崎家詛咒的方法。”他看向林林,“林老師,可願随我一道同行?”林林嚴肅地答道:“義不容辭,在下願助校長先生一臂之力!”于是兩個人離開産房門口,向着醫院走廊的深處走去。
醫院的走廊上、護士站、挂号處、收費處、藥房以及大廳的休閑餐吧裡全部空無一人,燈光也從暖暖的黃色逐漸變為清冷的白色。穿過大廳直行就是住院區,走廊的兩邊全是病房,所有的門都關着,從門上的玻璃裡可以看到許多奇形怪狀的怪物身影。這些怪物似乎很懼怕柳堀緒峰和林林身上發散出的靈氣,在他們經過時統統躲在角落裡,不敢有任何大的動作。
柳堀緒峰試着拉了一下身邊病房的門,還是沒有拉開。他默默地沖林林做了一個手勢,林林微微點頭,攤開右手,掌心出現了十幾顆種子。隻見他右手半握,往半空中一揮,這些種子就都消失不見了,而每扇病房門的門鎖處有一道綠光輕輕閃過,一晃即逝。
走廊的盡頭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有兩個僧侶打扮、面目隐藏在黑霧中的怪人面對面站在樓梯口的左右兩邊。林林仔細一看,這兩個怪人的打扮和四年前“尾行”花子她們,驅使大量惡靈進攻天神小學的“七人禦前”一模一樣。等柳堀緒峰和林林走到樓梯口,兩個怪異僧侶同時低頭,用單手行了個佛禮,另一隻手伸向樓梯,示意兩人沿着樓梯前往二樓。
柳堀緒峰和林林對視了一眼,踏上樓梯來到了二樓。二樓的燈光變得有些昏暗,走廊裡空蕩蕩的,兩側的病房門依然緊緊關閉着,而在二樓通向三樓的樓梯口,也分别站有兩名怪異僧侶,等柳堀緒峰和林林來到樓梯口時,擺出同樣的姿勢,請二人繼續走樓梯上三樓。
林林暗中釋放靈氣,像在一樓時那樣施展了法術,接着跟随柳堀緒峰來到了三樓。三樓和二樓的情形一樣,林林故技重施,又和柳堀緒峰一起在兩名怪異僧侶的指引下走到四樓。
四樓是醫院的頂樓,這一層是行政區,沒有設置病房。樓梯口隻有一名怪異僧侶,左手行佛禮,右手前伸,示意柳堀緒峰和林林往走廊方向行進。走廊兩側的辦公室大門緊閉,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整條走廊隻有院長辦公室裡透出微微泛黃的燈光。
兩人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柳堀緒峰輕輕敲了三下門,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說道:“兩位請進。”柳堀緒峰示意林林站到大門的左邊,自己側身閃到右邊,用靈力隔空推開了大門。大門打開後,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屋裡的女子說道:“兩位不必擔心,屋裡沒有任何陷阱,你們不是在找我嗎,不進來怎麼解決你們的問題?”柳堀緒峰和林林互相看了看,走進了門内。
辦公室看起來不大,但因為靈界虛影裡的空間是扭曲的,所以并不能以肉眼來判斷空間的實際大小。
一進門,正對大門的牆上有一扇窗戶,窗外依舊是一片漆黑。屋内設施簡單,隻有一張辦公桌,桌子靠門一側放着兩把椅子,靠窗戶一側坐着一名身穿巫女服的女子。
女子長得十分漂亮,看年紀不到四十歲,微笑的面容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但柳堀緒峰和林林都能感知到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壓。女子示意兩人坐下,笑着說道:“柳堀緒峰校長,林林老師。我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請坐吧,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坐下來談。”
柳堀緒峰和林林的目光一直緊盯着女子,雖然用靈力沒有探知到椅子有什麼異常,但兩個人誰都沒坐下,默契地繼續維持站立姿勢。這時,柳堀緒峰開口問道:“不知前輩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們拉到這裡?”女子嫣然一笑,說道:“關于我的身份,柳堀校長心裡不是已經有所猜測了嗎。直說吧,你猜得沒錯,柳堀家的詛咒,是我下的。”兩人聞言暗自提高了戒備。
“前輩此次是決定要對柳堀家斬草除根了嗎?”柳堀緒峰又問道。女子笑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你本身有鬼碑忌家的血脈,性格也和之前那些柳堀家的僞君子們不一樣,所以現在我改主意了……”她看着柳堀緒峰,語氣漸漸變得嚴肅:“我會給你設下三道考驗,隻要你通過了,我就解除柳堀家的詛咒。但若是你沒有通過,就要永遠被關在這個靈界虛影裡!”
柳堀緒峰當即說道:“參加考驗沒有問題,但這件事與我妻子無關,能否請前輩先将她送出靈界虛影?”女子拒絕道:“不行,這件事和你們都有關系。廢話少說,如果你現在做好準備,我可就要開始了。”柳堀緒峰沉思了片刻,說道:“既然前輩不肯放我妻子離開,又提及此事并非關乎我一人,那我可否請人協助我一同完成前輩的考驗?”女子看了看柳堀緒峰,又看了看林林,最終點頭道:“可以,如果你能借助他人完成考驗,也算是你的本事。”
在柳堀緒峰表示自己做好準備後,女子雙手一拍,一片黑霧突然出現,籠罩在柳堀緒峰和林林身邊。片刻功夫,黑霧漸漸散去,二人發現自身已經不在醫院的辦公室内,而是出現在一條街道上。街道的路面由青石鋪就,兩邊是大門緊閉的店鋪,整條街上空蕩蕩毫無人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在陌生的環境裡,林林警惕地觀察四周情況,卻看到身邊的柳堀緒峰竟然變成了十四、五歲的樣子。“校長先生,你的臉……”林林施展出水鏡之術,倒映出柳堀緒峰現在的樣貌。柳堀緒峰仔細對着水鏡看了看,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笑着說道:“沒事,應該是一種不知名的幻術,我隻是樣子變年輕了,實力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擡頭環視了一圈,開口說道:“這條是通往鬼碑忌家禁地的道路,兩側的屋子裡原本應該住着鬼碑忌家的族人。”看着熟悉的街道,柳堀緒峰不由贊歎道:“想不到那位竟然能将這個地方幻化出來,我得有十年沒見過這裡的景色了。”說話間,他開始沿青石路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地欣賞着兩邊的風景,眼神裡有喜悅,有懷念,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傷。
林林先是釋放出自身靈力感知周圍環境,然後快步趕上柳堀緒峰,嚴肅地說道:“校長先生,這裡的景物不是幻影,它們都有實體。”柳堀緒峰聞言停下腳步,随手摘下一朵路邊的野花。隻見野花如同普通的花朵一樣,在柳堀緒峰手中不停搖曳,柳堀緒峰運起自身靈力進行感知,随即松開手,野花卻并未向地上飄落,而是化為了一縷氣體,在空中逸散消失。
柳堀緒峰拍了拍手,向林林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林林跟在他的身後,不時發散靈力進行警戒。走了快半個小時,青石路變成了土路,遠處隐約出現了一座山峰的虛影。
柳堀緒峰介紹道:“前面那座山就是鬼碑忌家的禁地了,裡面關着許多妖怪和鬼物,有些實力非常強大。鬼碑忌家修煉法術的弟子們在能力足夠後會由師父帶來這裡收取自己的第一個式神。當年我本想等義雄實力再強些就帶他過來,誰知被一個山崎蠻打亂了全部計劃。”
林林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義雄現在的實力也不差啊。”他看着遠處的山峰又問道:“鬼碑忌家的禁地裡有這麼多強大的鬼物,一旦它們出逃,恐怕不好處理吧。”柳堀緒峰歎了口氣道:“是啊,我記得有一年禁地的封印結界出了問題,還是我母親帶隊去解決的。而我母親也在那次戰鬥中受了暗傷,在幾年之後的一次除靈行動時因舊傷複發,醫治無效去世了……”
兩人陷入沉默,遠處的山峰也漸漸變得清晰。一個巨大的鳥居矗立在土路的盡頭,左右是茂密的樹林,正下方有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綿延至山上,小路的起點站着一名身穿巫女服的女子,背對他們看着山路。等柳堀緒峰和林林走近鳥居,女子說道:“你來得有點晚了,快點吧,還有許多事要做呢。”說完轉過身子看向柳堀緒峰,柳堀緒峰看到她的面容,失聲叫道:“母親大人?”
“柳堀校長的母親?鬼碑忌零?”林林心中暗暗好奇,向女子看去。這也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同樣三十多歲的樣子,但與之前在醫院裡見到的巫女在氣質上又有所不同,溫柔中帶着英氣,平和裡透着灑脫,而且林林隐隐感覺到這名女子的氣質和篠崎芳惠有些相似。
柳堀緒峰看着鬼碑忌零的身影十分激動,但他還是強忍着情緒走到林林身邊,低語了幾句。林林聽後詫異地看着柳堀緒峰,在确認了一些事後微微點了點頭,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鬼碑忌零似乎看不到林林的存在,有些急躁地說道:“慎司,你還在磨蹭什麼!快進來,結界随時有可能崩壞,我們不能在浪費時間,真要讓那些鬼物逃出來,山下的人就危險了!”
柳堀緒峰走到鬼碑忌零的身邊,輕輕擁抱了她。鬼碑忌零有些驚訝,奇怪地回抱了兒子,拍着他的後背問道:“慎司,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柳堀緒峰閉着眼睛說道:“沒事,母親大人,隻是能再次見到您,實在是太好了!”突然,他将一個黃色的符紙貼在鬼碑忌零的背後,然後飛身急退,同時林林施展法術,用一個由樹枝組成的方形牢籠将鬼碑忌零關了起來。
鬼碑忌零全身無法動彈,靈力也被封住,隻能瞪着柳堀緒峰大聲質問道:“慎司!你瘋了嗎?快把我放開!”柳堀緒峰睜開眼睛,看着牢籠裡的母親輕聲說道:“母親大人,您太累了,該适當休息了。請您放心,這次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吧。”說完向鬼碑忌零深鞠了一躬,大步邁進了鳥居,林林緊跟在他的身後也進入了禁地,沒有再去看被關着的“鬼碑忌零”。
進入鳥居後,柳堀緒峰問道:“林老師,那個牢籠足夠安全吧。”林林答道:“校長先生放心,單憑這裡鬼物的能力,是無法打破它的。”“那就好,多謝林老師了。”柳堀緒峰點頭緻謝。林林有些好奇地問道:“校長先生,你明知道那位是冒牌貨,為什麼還那麼關心她的安危?”柳堀緒峰低聲答道:“因為她是母親大人的樣子啊,即使是個僞裝的替身,我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林林沒有再說話,隻是走到柳堀緒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堀緒峰勾了勾嘴角,站在碎石小路上,調動起全身的靈力,施放出一個大型靈氣罩,罩住了整個山峰。林林感知到這個靈氣罩裡蘊含的力量和禁地的封印結界如出同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柳堀緒峰。
柳堀緒峰介紹道:“這個法術是母親大人教給我的,是她在解決禁地事件後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咒術封印,為的就是當禁地封印結界再次出現問題時,可以給趕過來處理問題的陰陽師們多争取一些時間。隻是沒想到,它第一次被使用的地點,竟然是在靈界虛影裡面。”
柳堀緒峰看着靈氣罩,露出懷念的神色繼續說道:“我小時候學法術遇到困難時,母親大人都是先給我講清她對那個法術的理解,然後比出‘加油’的手勢鼓勵我不斷去嘗試,直到能順利施展出法術為止。她的性格外柔内剛,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對于某些原則的堅持不會輕易改變,家族裡的人因此都對她又敬又怕。”“”令堂真乃女中豪傑。”林林發自内心地贊歎道。
解決了禁地封印崩潰的隐患,柳堀緒峰發散自己的靈力,開始找尋封印結界出現問題的地方。兩個人在禁地裡四處遊走,沿途遇上了許多妖怪和惡鬼。有的身材壯碩、力大無窮;有的行動敏捷、來去無蹤;有的美豔動人,風華絕代,還有的貌似可愛,實則狠毒。
這些妖物的攻擊方式各種各樣,都被兩人一一化解,并将妖物們禁锢起來。就算是禁地實力最強大的鬼王,面對柳堀緒峰和林林的聯手攻擊,也隻不過支撐了十息的時間。
但這并不能體現兩人和禁地裡鬼王的真正實力差距,因為在這場試煉中,參與試煉的人内心越恐懼,對手就會越強大;反之,如果試煉者内心信念堅定,英勇無懼,那他面對對手時就會占據非常大的優勢,隻要真實實力相差不大,就可以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擊敗對手。
最終,在林林的協助下,柳堀緒峰順利修補好破損的封印結界。此時,在他們兩人方圓兩米外的地方泛起黑霧,繼而開始往整個鬼碑忌家的禁地擴散,一個又一個妖怪消失在黑霧之中,化為虛無。當黑霧即将籠罩所有地方時,柳堀緒峰和林林隐約看到了“鬼碑忌零”的身影。那個身影向他們做了一個柳堀緒峰非常熟悉的“加油”手勢,随即被身後的黑霧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