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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日恐世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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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邊際的黑霧裡,一片整潔的正方形區域突兀地矗立其中。區域的四周仿佛有無形的牆壁将黑霧阻擋在外,正中央放置着一張辦公桌,桌面上空漂浮着三個長方形的雙面鏡。

三個鏡子的外殼都由泛着銀光的金屬制成,上面雕刻有複雜的符文。鏡子裡分别播放着林貞子、篠崎幸子和川尻松子等人參加鏡中世界考驗的畫面。辦公桌的一邊坐着一名巫女打扮的長發女子,面前放着三個穿着傳統巫女服、西方法師袍和陰陽師狩衣的長發女性玩偶;辦公桌的另一邊坐着兩個人,正是林林和韓青。從情勢上看,雙方之間的氣氛并不友好。

巫女斜眼看了看林林戴着手套的左手,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嘲弄地說道:“林老師,韓老師,想不到你們竟然還敢插手自己弟子的鏡中考驗,難道真的不怕天道的懲罰嗎?”

之前,雙面鏡剛出現林貞子、篠崎幸子和川尻松子的畫面時,韓青立刻将三道綠色靈氣打入鏡中,附在三人胸口的“護身玉牌”裡,林林則隻在林貞子出現的那面鏡子裡輸入了一道靈氣。整個過程中,巫女沒有做任何阻止,隻是在兩人靈氣輸入完畢後才出言諷刺。

林林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被韓青一把拉住了左手。他轉頭看向韓青,見自家妻子微微搖了搖頭,便沒有再作聲。韓青抓着丈夫的手,先是掃了一眼巫女身前的三個玩偶,然後擡眼對着巫女回擊道:“如果天道真能攻擊到靈界虛影裡,最先坐不住的,應該是你們吧。”

“你……”巫女氣得握緊拳頭,随即連做幾個深呼吸平複心情。她慢慢松開雙手,擡起右手輕輕摸着身穿法師袍的玩偶,說道:“身為異界的神靈,說出這樣的話語,未免太失禮了!”

韓青不屑地哼了一聲,諷刺道:“神靈?在這個國家,這似乎并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稱呼呢。”說完挑眉看向林林,林林沒有說話,而是寵溺地用右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表示贊同。

日本的主要宗教是神道教和佛教,佛教為海外僧侶傳來宗教,神道教則是本土宗教。

神道教以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天皇崇拜等為主,号稱有800萬神或1500萬神,屬于泛靈多神信仰,視自然界各種動植物為神祇,也賦予各代日本天皇神性。它的教義裡特别崇拜天照大神,稱日本民族是“天孫民族”,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後裔并且是其在人間的代表。

神道教最初成立的目的是為了對抗佛教入侵,可惜由于僧侶們帶來了海外大陸的先進知識,佛教得到天皇支持,神道教淪為附屬。明治維新後,日本政府為了鞏固王權,将神道教尊為國教,稱為“國家神道”,将其打造為明治政府教導百姓忠貞愛國﹑效忠天皇的工具。

1945年日本戰敗,在盟軍要求下,裕仁天皇發布诏書,廢除國家神道,政府不得資助神社,但神道教已經成為日本人民宗教信仰的主流,信仰神道教的人數約占總人數的80%。

巫女低頭看着面前的三個玩偶,暗暗自語道:“竟然連神靈之名也不放在眼裡嗎,你們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大?”她沉思了片刻,擡起頭向對面二人朗聲說道:“林老師、韓老師,現在你們弟子面對的是生死考驗,如果你們再做多餘的小動作,天道懲罰降臨不到靈界虛影裡,很可能會将正在接受考驗的小姑娘們當成目标。你們應該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景出現吧?”

韓青臉色一變,沉聲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巫女搖了搖頭,氣定神閑地答道:“不,這不是威脅,我隻是把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告訴你們而已,相信你們會做出正确的選擇。”韓青還要說話,突然感覺林林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便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在多言。

林林笑道:“我記得當初校長先生在通過閣下的考驗時,閣下曾說過‘能借助他人幫助完成考驗,也算是個人的本事’。那麼現在我們身為老師,幫助弟子們通過考驗也無可厚非。”

巫女剛要反駁,林林卻緊接着又說道:“當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閣下說我們的舉動會給弟子們引來天道懲罰,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便不再給她們提供援助。”“老公!”韓青不贊同地叫道。巫女則面露微笑道:“此話當真?林老師決定好不再插手這次考驗了?”

林林再次拍了拍韓青的手,對巫女說道:“我相信,那些孩子們的能力和内心都足夠強大,即使沒有我們的幫助,也能順利通過考驗。”他轉頭看向老婆:“孩子們大了,咱們要對她們有信心。”韓青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點頭,巫女也不再挑釁,三人将注意力轉回到三面鏡子上,繼續觀看林貞子,篠崎幸子和柳堀義雄,川尻松子和鵺野靈空三組人的鏡中考驗。

………………………………………………

篠崎幸子心裡對于自己竟然到了2008年感到很驚訝,但依然維持着平靜向中島直美道謝,轉身往桌子走去。中島直美奇怪地歪歪頭,坐回椅子繼續和篠原世以子、鈴本繭交談。

回到桌邊,篠崎幸子發現柳堀義雄顯然也聽到了中島直美的話,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可微微顫抖的雙手洩露了他激動的内心。

篠崎幸子慢慢走到柳堀義雄身邊,抓住他的手輕聲說道:“英鹿哥哥,咱們再看看能不能多找到些線索。”柳堀義雄點點頭,繼續觀察報紙殘片。

兩人反複查看手中小小的報紙殘片,試圖獲得更多的信息,可惜這張殘片隻是一整張報紙裡很小的一角,上面除了刊發日期有些提示作用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柳堀義雄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走到保健室角落低頭查看,又回來和篠崎幸子耳語了幾句。篠崎幸子點點頭,拉着他來到三個女生的身邊。

三個女生見他們走過來,立刻停止交談起身站好。中島直美問道:“英鹿前輩,琦小姐,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篠崎幸子說道:“直美同學、世以子同學、繭同學,我們要出去尋找離開的方法,可外面太危險,無法帶你們同行。現在這間保健室已經被我們用符咒布下了防禦法陣,還算安全,我希望你們能暫時待在這裡,不要外出,也不要給其他人開門。”

中島直美和篠原世以子齊齊點頭,鈴本繭則怯怯地問道:“可是,如果是我們的同學或者宍戶老師在門外面呢?”柳堀義雄在一旁冷冷地說道:“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為什麼?”三個女生奇怪地看向二人,篠崎幸子跟她們解釋道:“救援繭同學時的情形大家都還記得吧。”見三人點頭後,她繼續說道,“這所小學裡充斥着惡念和鬼力,令這裡的空間出現了扭曲,使得直美同學和世以子同學你們與繭同學雖同在一處卻無法接觸……”

柳堀義雄突然插話道:“我們在保健室貼的符咒可以起到相似的作用,能讓整間保健室在惡靈和你們的同伴看來處于一種‘看得見摸不着’的狀态,除非你們主動把門打開,否則他們進入不了這裡。而沒有靈力或鬼力的加持,普通人的聲音無法穿透符咒布下的防禦法陣,所以你們在保健室裡聽到的所謂‘同伴的聲音’,隻可能是惡靈模拟出來引誘你們開門的!”

篠崎幸子聽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柳堀義雄目光堅毅地看着自己,便不再多言。忽聽中島直美小聲問道:“那……如果在門外的是你們呢?”柳堀義雄回答道:“如果是我們想進來保健室,憑借自己的靈力就可以做到了,根本不用叫你們來開門。”聲音裡透出一股自信。

“總之。”柳堀義雄總結道,“我們不在的時候,如果你們想要保證自身安全,絕對不要打開保健室的門,明白了嗎?”中島直美、篠原世以子和鈴本繭連忙點頭表示明白。柳堀義雄露出滿意的神色,檢查了一下自己随身攜帶的符咒和法器,拉着篠崎幸子離開了保健室。

走廊裡空蕩蕩的,一個黑影也沒有。柳堀義雄見篠崎幸子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琦?想說些什麼嗎?”由于學校裡存在惡靈,加上中島直美等人提到的“幸福的幸子”這個咒術,之前柳堀義雄和篠崎幸子用靈力傳音暗中商議,為了不暴露真實身份,無論周圍有沒有人,兩人都以假名“鬼碑忌英鹿”和“鬼碑忌琦”互相稱呼對方。

篠崎幸子看着柳堀義雄輕聲說道:“英鹿哥哥,你剛才囑咐直美她們無論如何不要打開保健室的門,那如果惡靈用自己的鬼力引誘直美她們真正的同伴來保健室門口叫門怎麼辦?”

柳堀義雄轉身站到篠崎幸子面前,雙手扶着她的肩膀,語氣嚴正地說道:“琦,我們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無缺。現在,在這個地方,我們所能做到的,是全力保住我們已經救下來的那三個女孩的性命,避免她們再次被惡靈襲擊。明白嗎?”

篠崎幸子輕輕點頭,但仍有些倔犟地說道:“我明白,英鹿哥哥。可能是這幾個女孩子之間的情感羁絆讓我想到了咱們的同伴,我總是想把她們的同學和老師都救下來。而且,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覺:救下這些人的性命,有助于咱們通過這個鏡中世界的考驗。”

柳堀義雄思考着篠崎幸子所說的話,低聲自語道:“也許你的預感是正确的,這個世界的考驗可能真的和那些人有關。”

他看着篠崎幸子認真的表情,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笑着說道:“那樣的話,咱們就努力在惡靈抓到那些人之前先把他們找出來,避免你剛才擔心的情況發生。好不好?”

“好!謝謝英鹿哥哥!”篠崎幸子重重地點了下頭,也露出了笑容。

柳堀義雄和篠崎幸子沿着走廊前行,努力尋找中島直美等人所說的同伴們的下落,可是一無所獲。突然,遠處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處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高大身影閃過,向着樓下走去。兩人急忙上前追趕,一直到學校的一樓,卻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走廊。

柳堀義雄見通往地下室樓梯的鐵門被鐵鍊鎖住了,便走到學校正門前,發現大門同樣無法打開。這時,篠崎幸子指着牆上的布告欄,驚道:“英鹿哥哥,這裡……是……天神小學?”

柳堀義雄轉頭看去,神色一怔,隻見布告欄上方用黃色油漆明晃晃地寫着“天神小學布告欄”幾個大字,下面張貼着一些紙片。他拉着篠崎幸子上前幾步,仔細查看紙片的内容。

最左邊的紙片是一張新聞剪報,日期為1978年2月14日。新聞标題為:“熱烈慶祝!如月學院4月1日正式開校!”正文的内容是:“經當地政府和教育機構多次協商,終于達成聯合決議,同意如月學院于1978年4月1日正式開校,招收學生……”新聞後面還附上了衆多參與決議的地方官員和教育界知名人士的姓名,以及關于如月學院的詳細介紹。

這其中有一條信息引起了柳堀義雄和篠崎幸子的注意,寫的是:“……天神小學因發生學生死亡事件,于1975年被勒令廢校拆除。1976年當地政府在其原址上修建了如月學院。”

篠崎幸子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見柳堀義雄輕輕搖了搖頭,拉着她繼續看其他的紙片。

第二張紙片是份警方報告的複印件,内容是天神小學學生死亡事件的調查結果。裡面寫着:“……經查,造成天神小學五年二班學生管乃雪、三年五班學生吉澤遼、一年六班學生辻時子死亡事件的兇手确認為天神小學教師柳堀義雄。因醫學鑒定顯示,柳堀義雄患有精神疾病,實施犯罪時為限制行為能力人,法院判決對其不做刑事追究,警方已将柳堀義雄關入XXX(字迹模糊不清)精神康複院進行看管。獲救學生篠崎幸子前日離奇失蹤,下落不明……”

在這份報告的下面還貼有兩張死亡證明的複印件,第一張是柳堀義雄的,死亡時間為1974年2月20日,死亡地點是天神小學地下室,死亡原因為自缢。第二張是柳堀隆峰的,死亡時間為1975年11月19日,死亡地點是天神小學教學樓,死亡原因為高空墜亡。

右邊三張紙片也是複印件,似乎是将某個人筆記裡的三頁内容複印下來貼在了這裡。

第一頁筆記寫着:“……翻閱天神小學十年内的學生名冊,并未在其中發現有名叫‘篠崎幸子’的學生記錄。殺人嫌疑犯柳堀義雄在實施犯罪前風評良好,有多人證實其性格溫和,做事膽小謹慎。因此,柳堀義雄殺害三名小學生的具體過程及殺人動機還存有很大疑點……”

第二頁筆記寫着:“……調查天神小學建校以來人員信息記錄,發現1953年的《校職工登記冊》裡有‘篠崎芳惠’的登記信息,登記職業為‘校醫’,親屬關系處寫着‘女兒:篠崎幸子’。對比同年的《學生登記冊》,終于在一年級學生名錄裡找到了‘篠崎幸子’……”

第三頁筆記寫着:“……1954年的《校職工登記冊》和《學生登記冊》裡已無‘篠崎芳惠’和‘篠崎幸子’的信息。同時,當地警方的接警記錄顯示,1953年7月下旬曾有一名十歲左右的男童報警,聲稱‘篠崎芳惠和篠崎幸子失蹤’。警方經過調查,确認兩人失蹤屬實,由于時間太久遠,大量信息遺失,隻知警方判定的兩人失蹤時間為1953年7月19日……”

柳堀義雄看完紙片,皺着眉頭小聲念叨:“竟然真的是這裡。”旁邊的篠崎幸子忽然說道:“1953年7月19日?英鹿哥哥,這個時間……好像是……”柳堀義雄苦笑道:“很眼熟吧。沒錯,這就是當年我父親的死亡時間。”篠崎幸子驚訝地轉頭看向柳堀義雄,一時啞口無言。

柳堀義雄做了一個深呼吸,對着篠崎幸子語氣嚴肅地問道:“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父親去世的那天,林老師、韓老師和我師父沒有出現,會發生什麼事情?”

篠崎幸子努力回想,口中說道:“如果那天師父、林老師還有繼父他們沒出現……”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指着牆上的紙片向柳堀義雄問道:“難道……難道這些……這裡就是……”

“是的。”柳堀義雄歎了口氣,看向牆上的紙片,眼神充滿悲涼,低語道:“這個世界就是答案。沒有熟悉的長輩,沒有可靠的同伴,隻有無盡的冤魂惡靈充斥在這棟廢舊的校舍裡!”

“怎麼會這樣……”篠崎幸子喃喃自語,接着目光一凝,看向柳堀義雄:“為什麼英鹿哥哥會對這裡這麼了解?”柳堀義雄看着少女,肅聲答道:“因為這個地方,我曾經來過!”

………………………………………………

“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川尻松子走出童守町站,環顧四周,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色,略帶疑惑地小聲說道,随即擡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頭:“别瞎想了,先辦正事要緊。”

她按着路标來到童守町役場,利用法術催眠了辦事員,查找到“無限界時空”的個人信息,發現這個“無限界時空”在童守町竟然有一個25歲的兒子,名字叫做鵺野鳴介!

“竟然連兒子都有了!本事不小啊!”川尻松子看到這條消息,隻覺哭笑不得,同時内心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羞憤,當然在她的意識裡,并不承認這股情緒是自身産生的。

“一定這具身體的原因!”川尻松子一邊心中暗暗想道,一邊開始查詢鵺野鳴介的現狀。在查出鵺野鳴介現在是童守小學的老師後,她立刻離開役場,坐車直奔童守小學。

童守小學教職工休息室裡,鵺野鳴介正熱得不停地扇扇子。現在正值假期,童守小學裡一個學生都沒有,鵺野鳴介為了免費蹭學校的空調,特意跟童守小學校長申請看守校園一周,誰知今天恰好學校線路整修,整個校園都斷了電,害得鵺野鳴介隻得自己尋找降溫的辦法。

“阿鳴~”一道甜美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接着,一個身穿T恤牛仔褲的少女出現在休息室門口。鵺野鳴介看到少女像見到救星一樣,激動地喊道:“小雪!你來得正好!”

鵺野鳴介将少女拉進休息室,讓她跪坐在一旁,從屋子角落拿出一個畫着空調面闆、上方留着百葉窗開口的大箱子,将少女整個罩在裡面,然後走到箱子正面,面對着百葉窗開口處傳來的冷風,惬意地閉上眼睛,悠然說道:“夏天的時候,有小雪你在,簡直是太幸運了!”

“阿鳴!”箱子裡的少女又羞又怒,大聲嗔怪道,然後大箱子就被一陣風雪吹飛了。這名少女是一種叫做雪女的妖怪,生活在北方,小時候差點死于山林獵人的射殺,被來北方旅遊的鵺野鳴介救下。雪女長大後想要嫁給鵺野鳴介報恩,現在一直以鵺野鳴介的未婚妻自居。

雪女氣憤地背對着鵺野鳴介,鵺野鳴介則是雙手合十,跪坐在她身邊不停道歉哄勸。

此時,童守小學校門外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靈壓,鵺野鳴介急忙拿起辦公桌上放着的水晶球和《白衣觀音經》,起身直奔學校正門。雪女原地一個轉身換回和服,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穿過操場來到學校門口,隻見校門外站着一名三十多歲、容貌秀麗的短發女子,靈壓正是從她身上發出的。女子見到他們,先是撇了一眼鵺野鳴介戴着手套的左手,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盯着他粗壯的眉毛,冷冷地說道:“你就是鵺野鳴介?”

雪女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女子并未理會她,向鵺野鳴介繼續問道:“你的父親,無限界時空,現在在哪裡?”

雪女見那名豔麗女子隻對着鵺野鳴介問話,氣憤地将自家“未婚夫”護在身後,擡手準備釋放冰雪教訓對方,卻見到鵺野鳴介激動地看着女子的臉,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媽媽?”

川尻松子剛到童守小學時,心裡本是憋着一肚子火,可看到鵺野鳴介後,她突然産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感。等到鵺野鳴介喊出“媽媽”,川尻松子的臉一下子紅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在說什麼!”但詭異的是,自己竟然對這個稱呼沒有什麼排斥的感覺。

“媽媽?”雪女疑惑地看看鵺野鳴介,又看看川尻松子,腦海裡想起鵺野鳴介曾經跟她說過的家裡的情況,如果她沒記錯,鵺野鳴介的媽媽,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去逝了!

鵺野鳴介的父親無限界時空,原先是一個替窮人除靈從不收錢的靈能力者,村裡的人都很愛戴他,家裡人也以他為榮。可是,有一天,鵺野鳴介的母親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醫療費。鵺野鳴介的父親走投無路,隻得向曾經幫助過的村民們求援,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

最終,鵺野鳴介的母親因病情過重、醫治無效逝世,鵺野鳴介的父親看透了世間冷暖,在内心絕望、心灰意冷之下,将小鳴介托付給親戚撫養,獨自離家出走。沒過幾年,他改名為“無限界時空”,變成了一個靠除靈和占蔔賺取高額費用、唯利是圖的知名靈能力大師。

雪女正在回想中,卻看到鵺野鳴介表情一變、憤怒質問道:“你是什麼妖怪?變成我母親的樣貌到底有什麼企圖!”川尻松子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我說我本身就長這樣,你信嗎?”

很明顯鵺野鳴介并不相信,他拿出《白衣觀音經》,口中念道:“大慈大悲、廣大靈感、白衣觀音……”剛念到一半,突然發現川尻松子向着自己伸出右手,大聲喊到:“暴風盾!”

鵺野鳴介隻覺得一瞬間身上就仿佛背負了千斤重擔,身體僵直無法行動,呼吸也變得困難,于是不得不中止念誦法咒,轉而試圖釋放封印在左手的惡鬼之力,沒想到川尻松子一個閃身來到自己身邊,右手在自己的手腕和後頸處點了幾下,體内的靈力就完全使不出來了。

“放開阿鳴!”雪女見鵺野鳴介中招,大聲喊到,同時召喚出暴風雪向川尻松子攻去。

川尻松子面無表情地舉起左手,在空中輕輕劃了一個半圓,暴風雪就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慢慢減弱了風速,乖乖地順着她左手的運動方向流動,不再對其進行攻擊。

雪女見狀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就看到川尻松子伸展雙臂,左右手在空中盤旋出一個圓形,接着雙手向前一推,帶動之前的暴風雪轉向加速,往自己這邊回攻過來。

面對去而複返的暴風雪,雪女鎮靜地同樣伸出左手,在身前一劃,靠近的暴風雪便瞬間消散了。雪女挑釁地看着川尻松子,笑道:“想用我的暴風雪來攻擊我?不可能的……”話沒說完,卻突然發現身體不能動了,這時她才看出四周的空氣中竟然彌漫着淡淡的青色霧氣。

原來川尻松子在暴風雪中摻雜了法術“風霧”。雪女是由冰雪組成的妖怪,當她打散暴風雪時,霧氣悄悄滲透進她的體内,截斷了内部妖力的運行,借此控制了雪女的身體行動。

面對着無法行動的一人一妖,川尻松子露出微笑:“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十幾分鐘後,童守小學教職工休息室裡,恢複行動能力的鵺野鳴介和雪女端坐在椅子上,盯着對面沙發裡的川尻松子。川尻松子則是坐得穩如泰山,手握茶杯,不慌不忙地喝着茶。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我們世界的人,來這裡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同伴?”鵺野鳴介開口問道。川尻松子喝了口茶,點點頭。“那你找我父親幹什麼?”鵺野鳴介又問道。川尻松子放下茶杯答道:“我懷疑,我的同伴就在你父親的身邊。”“不可能!”鵺野鳴介當即否認道。“為什麼?”川尻松子反問。鵺野鳴介面露悲色,沉重地說道:“因為我的父親,已經死了!”

“什麼!”川尻松子臉色一變,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鵺野鳴介默不作聲,雪女歎了口氣,走到鵺野鳴介身邊,拍了拍他的手,開始向川尻松子講述無限界時空的死因。

原來,幾個月前,岩手縣大雪村的村民們陸續出現怪病,當地醫務人員根本無法治療。村民們認為是妖怪作祟,無奈之下,村長花重金請來了無限界時空調查怪病起因。

經過靈力探查,無限界時空發現,是因為雪女滞留人間不歸,引得山神震怒,這才降下怪病懲罰村民。他向村長保證會解決此事,用靈力找到雪女的位置後,坐車直奔童守町。

到達童守町後,無限界時空來到童守小學,想要直接殺了雪女,卻被鵺野鳴介阻止。二人用靈力進行比鬥,結果無限界時空不敵鵺野鳴介的鬼手,敗下陣來。無限界時空指責鵺野鳴介為一己之私不顧他人死活,鵺野鳴介則表示自己會親自帶雪女去岩手縣找山神了結事端,同時他也反問無限界時空,那個曾經被自己和母親愛戴的善良的父親到底還在不在!

鵺野鳴介和雪女坐火車來到岩手縣大雪村,進山找到山神的化身談判。山神斥責雪女私自滞留人間違反了自然法則,鵺野鳴介指出雪女已經擁有人類的心,懇求山神準許雪女與人類居住在一起,尋找自己的幸福。雙方談崩,山神準備将鵺野鳴介和雪女一起殺死。

危急時刻,無限界時空趕到,救下二人。他向鵺野鳴介解釋:“山神是自然之神,不可能體會人類的感情。”同時忏悔了自己過去未盡到父親職責的行為,希望鵺野鳴介能原諒他,好好對待雪女,好好活着。然後,無限界時空化身為“人柱”,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了山神。

聽完雪女的講述,川尻松子沉默良久,接着長舒了一口氣:“是這樣啊,我明白了。”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鵺野鳴介覺得不對勁,緊跟着起身問道:“你要去哪?”川尻松子平靜地答道:“岩手縣,大雪村。”“你……你想要幹什麼!”鵺野鳴介趕忙攔住川尻松子,叫嚷道。

川尻松子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雪女,微微一笑:“當然是,去救回我的同伴!”雪女安撫住情緒激動地鵺野鳴介,疑惑地問道:“你怎麼能确定你的同伴在那邊?”川尻松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堅定地說道:“直覺!他一定就在那裡!在等着我去找他!”

她看着鵺野鳴介和雪女,放緩了聲音,慢慢說道:“反正你們兩個也阻止不了我,不如和我一起去岩手縣看看情況。”鵺野鳴介和雪女聽到這番話,對視了一眼,同時答道:“好!”

兩天後,岩手縣大雪村的深山裡,川尻松子、鵺野鳴介和雪女站在一片倒塌的山石前。

“就是這裡嗎?”川尻松子問道。鵺野鳴介點了點頭:“是,父親他就是在這裡封印的山神。”川尻松子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随後嘴角微翹:“我能感受到我同伴的氣息,他就在這。”雪女問道:“山洞已經沒了,你打算怎麼去找人?”川尻松子緩緩舉起右手道:“憑這個去找。”

隻見她右手向前一揮,口中喊道:“狂風刃!”一大片由風組成的刀刃向着洞口的落石狂劈過去,激起陣陣沙塵。等飛塵平息,落石已被劈得粉碎,一個幽暗的山洞出現在三人面前。川尻松子沒有絲毫猶豫,率先走進山洞,鵺野鳴介和雪女緊跟在她身後。

穿過一段狹長的通道,她們來到山洞的盡頭。這是一間十平米大小的天然石室,正中漂浮着一個巨大的光團,光團裡似乎有兩個人形物體,若隐若現。光團的下方盤坐着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閉着眼睛,留有長發和胡須,面目仿若生人,但川尻松子看出他并沒有在呼吸。

光團和男子之間有一道光柱相連,鵺野鳴介看到男子後,激動地叫道:“父親!”男子睜開雙目,看向鵺野鳴介,光柱随之一震。三人這才覺察到,那名男子正從地下吸收靈氣,通過光柱傳輸進光團内,光團内的靈氣經過一番流轉,發撒到空氣中,再滲入四周的岩壁。

“這是什麼?”雪女問道。“一個完整的靈氣循環,即阻止了神明積蓄靈力的可能,又完美地壓制了神明的意念。”川尻松子答道,“這就是‘人柱之法’能夠封印自然之神的原因。”

男子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微微轉動僵硬的頭部,看到川尻松子的臉後,他的眼神瞬間一亮,過了一會兒,石室内的人同時聽到一個愉悅的聲音:“你終于來啦,松子。”通過這個靈力傳音确認了對方身份的川尻松子急忙上前,說道:“我來了,靈空。抱歉,讓你久等了。”

男子用靈力傳音答道:“還好,不算太久。”此時,一旁的鵺野鳴介又喊了一聲:“父親!你……”男子閉了下眼又再次睜開,看着鵺野鳴介說道:“你是叫……鳴介吧?很抱歉,我并不是你的父親。我隻是暫時寄居在這具身體裡,你的父親在封印山神後……就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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