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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流亡者的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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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流行搞美貌的俄羅斯小孩子。我們那位姓魯道夫的傻瓜指揮官——你認識的,最近就搞到了幾個。來看看,比起你弟弟怎麼樣?”

西裡爾本能地警覺起來——他懷疑上校已經開始調查德米特裡的身份,可是他也拿捏不準。這種時候,他表現得越警惕,反而越容易露出馬腳。

他決定裝瘋賣傻:“上校,那沒有任何可比性。我的弟弟,怎麼也不可能是俄羅斯人。不過,不瞞您說,我的曾祖母來自沙俄。因此,我至少有八分之一的東斯拉夫人血統。”

“這麼說,我上了一個八分之一的俄國人——或者說,一個八分之一的沙俄公民?”雅各布聳聳肩,放開了他,找出一卷錄像帶,還有一台放映機。

“看啊,八分之一的俄國人,你一點都不好奇嗎?看看我們的指揮官是怎樣欺淩你的同胞的?”雅各布大笑着把錄像帶放進放映機,叫西裡爾把腦袋轉過去看。

上校的本意是想刺激西裡爾,讓他後悔自己的罪惡——曾經的雅各布對他是那樣溫柔、那樣體貼,如果不是他背叛在先,他們本可以一直和平共處。

西裡爾想閉上眼睛,可是上校強硬地扒着他的眼睛叫他看。他的嗓子眼裡頓時發出了驚恐萬狀的哀鳴。他才看了兩秒就吐了。因為餓着肚子,隻在地闆上留下了少量黃綠色的液體。

錄像帶上面記錄的盡是些令人發指的罪行。西裡爾想到了自己的德米特裡——如果他當時沒被西裡爾買下來,現在過着的很可能就是那樣的生活。他自責自己沒能将那時15歲的烏克蘭女孩子一并救下。當時他太情緒化了,神志不清,做不出更好的判斷。

他的眼神仿佛燃起了火,流露着深重的怨念和憎恨,那樣的眼神讓上校發起火來——他本以為這樣就能讓西裡爾自我反思的。

他跳到地上,然後狠掐住西裡爾的脖子。

“西裡爾·費德勒·席林,你這個雜種潑婦,誰準你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你現在看起來,跟那天準備開槍之前幾乎一模一樣——老天,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呀?過去我尊重、維護你,還給你最愛的美鈔!可是你除了利用我的信任在我身上開了個洞,還用什麼回報了我呢——就算是最傻的狗,都知道不能咬主人哩!西裡爾,你的确不如一隻狗。你的恩将仇報,莫非也是沙俄血統帶來的吧?但我會打倒你,就像過去一樣。”

他惡狠狠地掐緊那截脖子,直到掌間的年輕人因窒息臉色绀紫。他突然發現西裡爾夜裡在木闆上抓下了一個扭曲的、染着血迹的“sucker(爛人)”。他的指甲縫裡有幹涸的血,裡面紮滿了細碎的木屑。

上校終于放開了西裡爾。因為看他不爽,雅各布想給他一拳,但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指頭,怒氣居然出乎意料地消退了。不僅如此,他掏出一把皺巴巴的小面額鈔票。

“拿着,你可以給親愛的米切爾買些東西。”雅各布笑容可掬地把錢塞給他。“今天隻有些零錢,下次我會給的更多。”

“……上校,我不是男妓。”

雅各布裝作沒聽見,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像在鼓勵某位後生可畏的青年才俊,叫他再接再厲似的——他的把戲奏效了,西裡爾屈辱極了,捂着嘴,強忍着受辱後絕望崩潰的尖叫……他不用數,就能敏銳地知道上校大概付了他50美刀,散亂得活像東拼西湊出來的。

差不多是買站街女一夜的價格。

這樣的侮辱,比把他直接按在床上奸污更讓他難以忍受。莫納斯特拉上校仿佛是一位守規矩的紳士,而他則是一位盛氣淩人的臭婊子。

西裡爾走出了破舊的旅館。時候還早,街上還沒有什麼行人。他攥着紙鈔,還有上校的狗牌。

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很稀奇。他望着寂靜的街道,開始想念他的米佳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做,隻想看看他可愛的弟弟。

隻要米佳還平安無事,他就什麼都不怕。德米特裡正替西裡爾那位死去的親弟弟活着——所以他的有效證件和護照都是真的。西裡爾已經替他申請了綠卡,因此米佳已經是合法的美國公民,上校絕對碰不了他。他為自己的機敏自鳴得意,内心也重又充滿希望。

“如果我死了,”他告誡自己。“那也不是因為失敗而死,而是死于破滅的希望。”

現在才早上七點不到。他意外地看到站路邊唱歌彈琴、賣弄才藝的臭小子安德魯·加西亞,于是胡亂把一把零錢全部給他了。

安德魯從來沒見摳門的外科醫生這麼慷慨過(他曾因嗓音刺耳被西裡爾生氣地趕跑過),大喜過望,抱着把髒吉他,對着他的背影扯着嗓子誇張地大喊:“祝你長命百歲,西裡爾·席林先生——!”

煩死了!

西裡爾心情煩躁,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灰一綠的眼睛不安地四下瞟着。現在,他已經處理掉了錢,隻是對手中的狗牌束手無策。他嫌它惡心,可是又不好丢掉。要是上校下次問他要,他卻拿不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好把它放進口袋裡,跌跌撞撞地向診所的方向走去。今天和以往沒有什麼區别,但仿佛哪裡都在對他指指點點——所有的街燈都在指責他爬上了有婦之夫的床。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公路邊的一面白牆,在那裡駐足許久,費力地念着上面用粉筆、油彩甚至煤塊寫下的每一句咒罵。一直以來他最喜歡的一句是“FUCK THE WHOLE CITY AND EVERYONE IN IT”——他打起精神,像在上文學選修課似的仔細品味這句話的精神内涵,直到因疲倦和饑餓暈倒在路上。

他的腦袋磕到了人行道旁的路緣石,于是滲出血來。開二手商店的八字胡店主約翰尼·埃利斯恰好看到了,慌慌張張地趕來扶他,但他卻拒絕了商店老闆的幫助,就像一隻裝死的負鼠一樣詭異地跳起來,飛也似地逃走了,吓得店老闆大氣不敢喘一下。

那絕不出于傲慢。他剛剛嘗夠了愚弄和欺騙的滋味,自然無法信任來曆不明的善心。西裡爾懷疑約翰尼剛看到他攥着錢從黑洞洞的勞施旅館裡面走出來,也懷疑店老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比如他在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後又被軍官像家犬一樣铐在床頭,跟拖鞋一起在地闆上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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