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很傷心朋友的離開，但是啊以珠，”刀春寒伸出一個手指頭，“他們也會非常想我們能開心的——一定。”

她聽見她說：“我們要開心地活着，他們才不會擔心啊。”

京以珠哎呀一聲，用手捂住臉龐。

過了很久，刀春寒喝完了那一罐啤酒。

她說：“以珠呐。”

她說：“我不知道你和封隐之間有多不開心，把問題說開吧。”

“要真是沒法解決就分手呗。”刀春寒鼓勵她，很嚴肅地說：“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啊，你有朋友，還很漂亮，還很善良，愛情隻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又不是全部！”

“自私一點沒什麼不好。真的。”

人這一輩子，又能活多久。

“謝謝你…”京以珠鼻子泛酸，“春寒，謝謝你，真的。”

刀春寒嫌棄地撇嘴，糾正她：“我這是在傳送快樂秘訣！懂不懂啊你！”

這種悲情時刻總不能在刀春寒身上存在太久。京以珠抱歉地笑出聲，“懂懂懂，你就是快樂教母。”

“不要！酵母會發胖——”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京以珠在廚房給刀春寒遞碗，結果還被嫌棄：“你要沒事就去門口吵架，他罰站都快站累了！”

“讓他站着吧！”京以珠大聲說，“女朋友重病都不來看一下，不合格啦不合格！”

這顯然不是說給刀春寒聽的。

刀春寒唏噓地搖頭，借着洗碗的功夫給京以珠瞎出招：“你等會兒出去就給他一巴掌，大聲告訴他不來看望沒關系，你可以讓那個安德森來看你！”

見鬼，連京以珠都聽明白了她的瞎招。

“聽見了沒？”刀春寒用手指沾上泡沫戳她的手臂，“我可不是阿祯，很靠譜的！”

“阿祯聽見了會被氣暈過去的。”京以珠覺得好笑，“小聲點吧你。”

刀春寒理不直氣也壯：“那你别告狀。”

京以珠無條件服從：“好好好。”

洗完碗，刀春寒陪着她走到門邊，在開門之前，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京以珠的額頭之上，神神在在地說：“我把我的快樂用生理藍牙傳送給你了！”

然後一手指向她身後：“去吧！”

“好的！”京以珠抱了抱她，“保證完成任務！”

關上門，京以珠緩緩轉身。

樓道上方的燈亮着，有幾扇門好像沒有關好，虛掩着，湊出兩三雙耳朵和眼睛。

封隐的視線捕捉着她，身體稍稍往前踏了一步，還沒等說話，京以珠一個箭步上去把着他的左肩，墊着腳，手臂掄圓了，“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賜給了封隐。

一瞬間，幾扇門徹底關好了。

用力到京以珠的手掌發麻，她狠狠地瞪着封隐，大聲說：“你不來看望我沒關系，有的是人會來看望我關心我的！”

封隐微微低着頭，口腔裡血腥味蔓延。

“心情好些了嗎？”封隐輕輕問，“可以聽我解釋一下嗎。”

“我心情不是因為給了你一巴掌才好的！我是因為春寒安慰我才好的！”京以珠氣哼哼地轉身往樓下走，“我可不便宜！我爸媽，我師傅，我朋友她們都很愛我！你沒時間沒關系，你不在意我也沒關系，我不稀罕！”

她小跑着下樓開車鎖，徑直坐上駕駛位，摸出車鑰匙就準備發動油門。

“咔哒。”封隐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不請自來地坐好。

“給我滾下去！我可沒榮幸應付你這個大忙人。”京以珠插上車鑰匙後扭頭瞪着他，“難不成你這時候又有時間了啊？那抱歉了，我沒有！”

“你有。”封隐看着她，“京以珠。”

京以珠側開頭不去看他。

“因為我知道你會被治愈。”封隐很坦誠自己的想法，說，“所以我認為，相比将時間放在等待你轉醒之上，去解決造成這一切後果的根本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京以珠還是沒回頭看他，隻不過身體有些不自然地縮動一下。

“那個六眼沙蜘蛛我已經殺了，複眼蜻蜓的主使者菲爾·羅徹斯特我也殺了。”

“期間去世界共生者管理協會開了兩次衆國聯合會議。”

“那個人類生命體的共生力已經探索得很清楚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生命檢驗科就可以出總結報告。”

“把那個秦淮聯合部的共生者雙體共生，然後把大灰藓生命體剖出來，找了一個融合度會更高的信息檢索科成員融合。”

“去了一趟日本，黑了日本共生監察署的文檔網，徹查了聯系EOG的主要人物。”

他說：“絕大部分都解決妥當了。”

封隐說：“我歸心似箭。”

想盡快解決這一切，然後看京以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