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京以珠不自覺地蹙眉,“師傅的情況好像很糟糕…”
封隐寬慰她:“不用擔心,有尤利卡她們在,而且…或許她并不是因為受傷。”
京以珠扭頭,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能幹掉她的隻有她自己。”封隐說起拉結爾的事情并不憂心,相反,他看上去很接近于毫不擔心的樣子:“她昏迷不醒,隻是因為她自己不想醒罷了。”
“師傅為什麼…自己不想醒?”京以珠下意識放慢車速,“我不太明白…等等,你知道具體情況?”
“她參加了西塞特遊戲,不過在目前的Broken ear上找不出來,應該是被人特意封禁了。”封隐簡單表述,“至于其他,這就是她自己的私事了,我不太好說。”
封隐頓了頓,像是在說一道謎語:“她壓抑很久,一瞬間爆發,她不可能接受得了。”
京以珠聽懂了這番話,也聽懂了封隐的一些避而不談。
雖然拉結爾看着什麼都能跟她說,但實際上有關于她自己想隐瞞的事情都是繞過的。
京以珠尊重她,所以也避而不問。
車輛駛過一個路口,京以珠聲音艱澀,小心翼翼地問:“那……師傅會醒嗎?”
封隐看了她一眼,決定坦誠:“所有人都不知道。”
封隐說:“你不要哭。”
京以珠的視野裡已經一片水霧,她努力壓制自己的哽咽,嘴巴抿得很緊,抽出一隻手用力地擦拭着眼睛。
“京以珠,讓她逃避吧。”封隐輕不可聞地歎息,“她好不容易有逃避的時間了。”
“…嗯。”京以珠停好車,在封隐為她解安全帶時,她拽住了他的手臂,說:“我想去看看她。”
封隐擡手摸了摸京以珠的短頭發,給了她一個能讓她短暫安心的回答:“等她們穩定下來了,我會帶你去的。”
她乖乖的點頭。
“怎麼辦呀…”封隐給她擦眼淚,“你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她将頭抵在封隐的脖頸間靠了一會兒,像在汲取能量,好一會兒,才重燃鬥志:“我不會再擔心了!放心吧,我很厲害的!”
封隐裝起懷疑的模樣:“是嗎?真的?”
“當然!”京以珠伸出四根手指頭,“我可是師傅費心教了兩個月的人!”
封隐被她這幅認真樣兒逗樂:“對對對,你特别厲害。”
“你不相信我!”
“誰說的,我可信了!”
“我不信。”
封隐也學她舉起四根手指頭:“我對你發誓。”
“要對天發誓!”
“好吧,我對你發誓。”
結果京以珠說他厚臉皮。
封隐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散去,同京以珠再三确認看不出異常後,他跟着京以珠一起踏進了家門。
“啊呀,小隐最近很忙嗎?好幾天都沒看見你了。”京母穿着拖鞋,看着封隐很自覺地從玄關的鞋櫃裡拿出兩雙拖鞋,然後半蹲下為京以珠換鞋。
“阿姨最近怎麼樣?我去國外開了兩個會議,這才結束。”封隐微笑着回答,“以珠最近也很忙。”
京以珠站着擡腳,柔軟舒适的家居鞋覆蓋在腳上,忍不住在地上踩了兩下:“國外的飯菜太難吃了。”
封隐不動聲色地換鞋,“還是華夏的飯菜最合口味是吧。”
“當然啦…”京以珠皺皺鼻子,被京母瞥見她眼周的紅:“寶貝,你是不是哭了?”
這觀察力還真是……
京以珠正在腦子裡瘋狂想借口,封隐就給她遞一個完美的台階:“我太忙了,和以珠很久不見,所以沒忍住跟我哭鼻子。”
京母的微笑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來。
“…瞎說,”京以珠難堪地扭頭,“媽媽你不要信他。”
京母輕輕笑着,摸着京以珠的頭發輕聲說道:“這說明小隐可以讓你依靠,這是好事兒。”
她已經太久沒見到過女兒的眼淚了。
兩人在長輩的關愛下,被逼無奈又吃了一些夜宵。京母顧不上他們,她得忙着安慰自己在工作上消極疲憊的丈夫。
“睡覺小心點,規避旗幟還在嗎?”封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她碗裡,小聲說:“應該有人盯上你了。”
京以珠有些事态之外的懵圈,或許正如母親所言,封隐對她來說是一個依靠。
所以警惕性微弱,她沒發現有所異動。
“或許是拉結爾的仇家。”封隐的臉色好似在與她談論無足輕重的家常,“他們可能認為你會知道她的下落。”
“……他們會跟我動手嗎?”京以珠想了想,隻問了這個問題。
封隐瞳孔微動,“不确定,但我認為動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目标不是你,從你這兒得不到任何有用訊息,動手隻會徒生事非。”
就算他們向京以珠動手,拉結爾在這時也不能保護她了。
京以珠捧起碗,嗯了一聲開始喝湯。
“總之,萬事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