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答應了幫艾斯找亞波人後，高強度地過了三天，我才發現自己是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

每天睜開眼就是幹，不過我之前一個人讨生活時也是這樣，隻是當時是為了生存，現在是為了讓艾斯滿意。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加高強度，有時候一天能抓住好幾個作亂的怪獸和宇宙人，但都不是他要抓的亞波人。

“艾斯，奧特曼都要抓這麼多怪獸嗎？”

又是一個逮捕的黃昏，沒有壯麗的夕陽，隻有漫天的星鬥。這已經是極夜的第十天了。

“如果它們不搞壞事，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多場戰鬥。”

“你經曆了很多這樣的戰鬥嗎？”

會不會很辛苦，會不會很累，有沒有受傷。

然而我的問題那樣多，全都圍繞着他，或許艾斯會覺得冒犯。我這樣沒有分寸感也是不行的，他可是有妻子和小孩了的。

閉嘴吧。

“戰鬥的次數早就數不過來，那麼，你還好嗎，要去下一個地點了。我看感應器對這裡有反應。”

我現在和艾斯是保持着巨大化的巨人姿态，雙方都有消耗，但比在地球要輕松些。

在他這麼詢問時，我其實很累了，隻是壓抑了自己的需求，想着迎合他。

“不累，我們繼續吧。”

身體的主導權還是在他手上，我隻是保持着一個旁觀的姿态，提供着力所能及的幫助。

“……”艾斯默然片刻，“真的不累麼，連續三天了，甚至你的睡覺時間都被我壓縮了。”

是的，我這幾天高強度打怪，總共隻睡了八個小時，吃東西方面倒是沒有被他壓縮。

我打起精神：“不累，我可以對你有用的，艾斯。”

我好像聽到他歎氣了，隻是那聲音又快又輕，讓我不太确定。艾斯沒說什麼，向着下一個地點飛去。

仿佛在對我使用服從性測試那樣，艾斯的任務量越來越重，打的怪獸也是層出不窮。

這對我的負擔是很大的，但是往好處想，因為有他的出現，貧民區的混亂竟然有所緩和，許多挑事的怪獸和幫派組織得知有光之國的戰士來，都收斂了許多。

我沒有對艾斯提的要求有任何拒絕，就算委屈自己也要全力滿足他。

然後通宵了，這是第一次，艾斯都沒讓我休息。

沒有白天的極夜，讓我有種一直在黑暗裡戰鬥的錯覺，精神力已經快要到臨界點。

我隐約覺得艾斯清楚我快不行了，但他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停下，而是繼續完成他自己的事。

相處時間不長，可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不顧别人的類型。隻要我提出自己的訴求，他會同意的。

隻是我不知道有什麼牽絆着我的心，讓我覺得無法開口。

不知道自己在懦弱什麼，害怕提了自己的想法，會讓他失望，會耽誤他的事情，會讓他對我産生不好的印象。

我好像無法承受别人的失望。

我的害怕并不是物理上的傷害，而是這種無形的，無法言說的情緒。

“小愛，累了嗎。”

“不累。”

不知道這是艾斯第幾遍問的，我還是嘴硬，強撐着精神回應他。

然後便是他的沉默，而我開始有些感覺不到自己的神智了，一心同體的感應很奇怪。

我能感受到他還很有精神，而我已經在虛弱的邊緣搖搖欲墜，就好像一不留神就會掉入黑洞中。

這是撕裂的感官體驗，直到，我的意識斷裂，什麼也感覺不到——

黑暗……我好像被埋在了極夜之中，似乎永遠迎接不了天亮了……

自己在不斷地往下沉，沉到無邊無際的黑暗……

“小愛！”

迎接我的不是無盡的黑，在墜落的終點，居然是一雙巨人的手掌。

光芒盛開的刹那，我看到了将我捧着的艾斯，下一秒，我睜開了雙眼。

入眼處是卧室的天花闆，窗外還是一如既往的黑，但是艾斯與我分開，他守候在床邊，看起來有些緊張。

看我醒了，艾斯松了口氣，感覺他的眼燈都微弱了。

“艾斯……”

“鐘愛！”

我被他突然的嚴厲吓住了，躺在床上不敢動，就這麼抱着被子望着，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嘴裡顫動着小聲說對不起。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但就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