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原本是林行舟最寵愛的女兒,是自家兄弟姐妹都嫉妒到發狂的程度。
但因當初林琳執意要自己選擇婚姻,堅持嫁給武彥平,不想成為任由擺布的聯姻工具,一起之下被林行舟趕出了門,自此和娘家斷了關系,
可以說,林琳沒有依仗娘家的勢力,創業打拼,從頭開始。
就是因為工作忙,父母幾乎見不到面,生活在不同的圈子,共同語言自然少了,離婚後,遇到了合作夥伴周博川。
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林家還落井下石地使絆子,武清嘉依稀記得,有一段時間及,母親陪她睡着後,自己躲在洗手間偷偷哭泣喝悶酒,卻沒有說過娘家一句不好。
倒是那些個姨舅經常過來冷嘲熱諷,那時候武清嘉很小,聽不懂他們說什麼,隻知道不是什麼好話,總之是在侮辱她媽。
小小的她還沒有掃帚高,手裡抱着掃帚,給那些人全都掃地出門,然後母女倆抱頭痛哭,哭完之後開心地去吃必勝客。
當時母女倆拿着披薩立下誓言,一個好好學習,一個好好工作,一起向前必勝。
武清嘉不相信宋年不知道這段關系的淵源,肯定費了好大功夫暗中調查,才有了十足的把握,當衆問她。
武清嘉皮笑肉不笑地說:“宋總如果能有辦法弄到入場券,我們當然會全力以赴啦。”
她看微微眯眼向宋年,真是對這個人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宋年本來就是這樣陰險卑鄙的人,隻不過兩人談戀愛時,武清嘉對他有濾鏡。
可話又說過來,工作是工作,武清嘉公私分明,如果能采訪到林行舟,對維斯塔是有利的,但不能從她這裡走捷徑,她不能容忍拉下面子跪求他人。
開完會後,宋年不顧别人的眼光,拉着武清嘉的手腕,一直到樓梯間,把她堵在角落,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
“寶貝,我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好嗎?我真的需要這次機會。隻要你幫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況且這對我們維斯塔很有益,你也知道的,對嗎?”
太近的距離,兩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武清嘉厭惡地皺了下眉,緊貼着牆,冷冰冰語氣中帶着試探:“你給她付違約金了?”
宋年目光顫動一下,抿了抿唇沒說話。
武清嘉嗤笑一聲,一個巴掌甩過去,擡腿提他一腳,頭也不回地走了,宋年吃痛地彎腰扶着牆,緩緩倒下去。
中午武清嘉和梁初楹去吃重慶小面,兩人口味很相同,都是無辣不歡。
梁初楹垂頭喪氣地恨不得把頭紮在面裡,腦袋揉得亂成雞窩:“啥意思啊,咱們公司啥時候有那段位啊,林老是什麼人物啊,這宋年簡直是癡心妄想。”
武清嘉淡定地吹了吹面條,吃了一口說:“他是我外公。”
“啊?”梁初楹一時間大腦宕機,“誰?誰是你外公,林行舟?!”
武清嘉淺淺地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梁初楹大腦飛速運轉,處理着信息,她聽武清嘉說家裡,都是和她媽媽的日常,隻知道她媽跟娘家關系不好,也不會去無聊到細緻地打聽人家的家庭背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宋年拿這個威脅你了?”
巨大的工作壓在梁初楹身上,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所謂捷徑,而是武清嘉會不會為難。
“威脅倒是不至于,就是有點蹬鼻子上臉。”
“你是怎麼想的?”
“要是能拿到林行舟的獨家采訪,對維斯塔來說,确實是一件好事,惡心的點就在于,那傻|逼用情至深,給南希付了違約金。”
面前的小面冒着熱騰騰的氣,環繞着梁初楹僵硬呆住的表情,下一秒她拍案而起:“我靠!!!”
梁初楹力量之大,旁邊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用奇怪的眼光看過來,她抱拳緻歉。
“這件事,除了宋年沒人知道,但這人狡詐,告訴了艾姐和辰哥。”
也就是另外兩位合夥人。
“艾姐辰哥不知道我們倆分手的事,也是為了公司發展,開完會找我去談心了。”
說話之間,從來不會吃飯繃到油點的武清嘉,低頭看見紅油在胸前濺起了點點油漬。
偏偏是她最喜歡的那件。
偏偏是白衣服。
武清嘉腦子嗡了一下,依舊面無表情,放下了筷子,用紙巾擦油點,卻越來越大,把紙巾丢到了一遍。
她轉眼看着瞠目結舌的梁初楹問怎麼了。
“你還好嗎?怎麼平靜得讓我有點心慌。”
武清嘉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别慌,我隻是麻了而已。”
冤大頭誰當誰不麻?更何況是頭頂綠帽的冤大頭。
她現在被道德綁架,有苦說不出,大腦的保護機制,穩定着她的情緒。
本來吃飯之前,武清嘉還有想殺人的沖動,現在補充了碳水隻想睡覺。
“寶貝,你怎麼打算的?我都聽你的。”梁初楹沖動上頭,大義凜然:“大不了我辭職,這破工作我不幹了!
“我打算先請三天假,回家好好睡一覺再做決定。”武清嘉依舊微笑着,拍着梁初楹的肩膀:“大美女也先别激動。”
說完,她給梁初楹一個熱情的飛吻,收拾東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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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難得地早下班,武清嘉興緻勃勃地跑去超市買東西,打算下廚大展身手。
雖然有失敗的概率,但不嘗試,怎麼知道這次能不能行。
武清嘉記得周陵瑞喜歡吃佛跳牆,特地購買了食材,還新買了砂鍋,心想這要是做成功了,還不得把那小子感動死?
她推着購物車正在挑挑選選,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她媽。
“親愛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