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便是通過了。
果然年紀越大,越好這口。
“恭喜妖妖靈号通過考驗,”播報的聲音略微顫抖,“但現在出了一件大事,公主……公主死了。龍王決定,誰能夠吻活死去的公主,誰就是公主的真命天子。現在龍王要處罰殺死公主的人——妖妖靈号比武者。”
場内場外同時陷入死寂。
“什麼?公主死了!”
“是妖妖靈号比武者殺死了公主,公主沒了我們怎麼辦,去吻醒她嗎?這道題也太離譜了吧!”
“我報名!吻醒公主!”
人們的反應仿佛一鍋突然間煮沸的濃湯,咕嘟嘟得冒着泡。
有道是敵不動我不動,楊婉竹坐在屋内,一下子沒那麼硬氣了。
女官的魚臉黑成鍋爐底,殺氣騰騰地看着面前的小媒婆。
楊婉竹抱歉道:“不好意思,忘記說了,我家公子有把子力氣,可能下手稍微重了一丢丢。”
女官嗷的一聲,碗口大的魚嘴張大,足以撐破房頂,尖銳的獠牙從散發的魚腥氣的牙床上頂出,噴射出一支支冰棱——可能是她的口水。
“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殺了你的公主,你别大湊我啊,我不抗揍的!”
楊婉竹抱着頭躲到椅子下,躲過一波攻擊。
女官晃動着被層層堅硬角質包裹的身軀,下巴流體似的下垂,阻礙了眼前的視線。
她找不到楊婉竹的身影,愈發暴裂,伸手擡起沉重的貝殼房頂。
眼看椅子的坐闆就要被壓碎,楊婉竹抱頭沖了出去,大喊:“招财!”
長劍嗖的一聲橫掃而去,一道白虹在女官的腰間閃過,撕拉一聲,斬開了她的裙子。
此舉不僅沒有對敵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而徹底将她激怒。
“招财,你幹脆叫索命吧,真是要害死我了。”
招财被女官一巴掌呼出老遠,沮喪地垂了垂劍柄。
靈器的威力和主人的能力相關,它的小主人還需曆練。
唯一可以出去的門完全被女官擋住,楊婉竹退無可退,招财吓怕了似的怎麼召都召不回來。
眼看見女官厚厚的大掌從顱頂蓋下,楊婉竹下意識伸手一擋。
要死了要死了。
她手腕上的竹镯發出耀眼的明輝,黑色的魔氣凝聚成一個女鲛人的身形。
鲛人用尾巴纏住女官的大手,黑氣鐵絲般勒入血肉,可以看到血肉下的森森白骨。
楊婉竹擡起頭:“水碧姑娘,是你!”
“主上叫我保護好你,我來拖住她,你快跑!”
水碧纖瘦的體型和女官相比,如小巫見大巫。
可是别看她小小的一隻,竟能一條魚尾将身形大她數倍的女官絆住。
水碧見她還不走,有些感動道:“楊姑娘,你不必擔心我,你先走吧,我一個人能夠應付她!”
“不是,方才躲久了,腿有點麻。”
楊婉竹尴尬地跺跺腳,緩和了過來後沒有猶豫,拔腿狂奔,不忘有禮貌地感謝道:“那就拜托你啦水碧姐姐堅持住加油奧利給!”
女官的下巴微張,噴湧出腥臭的氣息:“鲛人一族,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水碧捏着鼻子:“你嘴真臭,可以離我遠點嗎?”
楊婉竹跑出老遠,直到見不到任何人了,才停下來拄着膝蓋哈赤哈赤喘氣。
安全的環境,讓她有精力來思考。
她回頭望了一眼她方才逃出來的比武場,貝殼四分五裂,殼頂煙囪似的冒着黑煙,想必是還在打架。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水碧姑娘還真是奇怪,先前僞裝成舞女要殺自己,現在又沖出來救她。
竹镯子在腕上搖晃,不知道顧青蓮什麼時候把它撸到她手腕上的。
聽那個聲音說,龍王要懲罰殺死公主的人,那也是那家夥活該,殺了公主壞她大事,還棄她于不顧!
楊婉竹氣得臉色泛白,他是該死,但是不能現在死。
進了這個法陣,他們屬于一個隊伍裡相互依靠一損具損的兩個人。
他死了不要緊,她最後走不出法陣,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楊婉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竟然又拔腿向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