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安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問張金花:“怎麼樣?”
張金花發覺自己吃得停不下來,簡直有些上瘾了,驚奇道:“你在哪兒學的這個東西?”
陳瑞安胡謅道:“跟劉嬸學的,我自己琢磨着改良了一下。”
“劉嬸有這個手藝,自己開店也使得!”張金花咂舌道,“你拿這個出去賣,記得先問問劉嬸,她同意了才行。這餅也太香了,一片接着一片,跟把人的魂勾走了似的。”
陳瑞安含糊應了。
張金花問道:“你打算賣多少錢?餅的部分倒還便宜,隻是醬料有些貴。”
“胡餅和素包子都是兩文一個,肉包子三文一個。包子個兒小,胡餅個兒大,一個女人能吃一個胡餅或者兩個包子,一個男人能吃兩三個胡餅甚至更多。所以,女人一般花兩到六文吃一頓早飯,男人要花六文以上。”
陳瑞安早已想好了,她拿菜刀從砧闆上分出一堆餅來,道:“中份,這麼多,夠一個女人吃的,賣四文。”
張金花“喲”了一聲,道:“還挺便宜。不過我怎麼感覺,一個女人吃得要比這多一些。”
陳瑞安拿菜刀又分出一堆餅來:“大份,這麼多,賣六文。”
“這六文比四文才貴兩文,怎麼看着倒快有四文的兩倍多了!”
陳瑞安狡黠地笑道:“沒錯,現在,你是一個女人,中份的稍微有點兒少,但也能吃;大份的稍微有點兒多,但也不會太撐,而且算起來比中份便宜不少,你選哪個?”
張金花想了想:“那我會選大份。”
陳瑞安道:“那我們又多掙了一文錢。”
張金花怪異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好像從來沒認識過她似的:“那男人吃大份又有點兒少,怎麼辦呢?”
陳瑞安又撥出一份餅:“我們還提供超大份,八文。”
這次撥出的餅沒那麼多了,大約是四文那份的一半多一點。
張金花提出質疑:“那男人看大份劃算,就會選大份了。”
“好問題。”陳瑞安用菜刀敲敲砧闆,發出“咚咚”的聲音,“你見過為了省錢,讓自己餓着的男人嗎?”
張金花啞口無言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金花忍不住抛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小份呢?”
陳瑞安答:“我們沒有小份。”
“為什麼?”
陳瑞安奸笑道:“你不覺得小份聽起來很不劃算嗎?換成中份,是不是順耳了很多?”
張金花怔怔的,半晌才抹了一把臉,道:“陳瑞安,我養了你十四年,到今天才發現,你還有做奸商的潛質。”
陳瑞安很滿意這個評價,嘴咧得跟開花了似的。
此時,二号試吃員奶奶午睡醒來,陳瑞安趕緊把奶奶叫過來嘗醬香餅。
奶奶嘗了嘗,道:“喲!哪個禦廚來民間采風來了?”
陳瑞安得意地拍拍胸脯:“禦廚本人在此。”
奶奶道:“仙女下凡,托生成我大孫女啦?”
陳瑞安高興地拍回去一個馬屁:“那您老人家就是天上的太皇太後啦!”
一旁的張金花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問陳瑞安:“那這個餅,咱們家派誰去擺攤賣呢?”
陳瑞安答:“當然是我啦,再拉上哥。”
張金花有些不敢苟同,問:“那你舒先生家的工作不做啦?你哥在衙門的差事也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