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述隻讓過兩次杜文清,開槍分不出輸赢時述讓着他,分上下的時候時述也讓了他。
但在說“喜歡”的時候,他沒讓着自己,沒讓着,就是不喜歡。
自己不過就是喜歡滿足肌膚的焦渴和擴張的欲-望而已。
想明白這層關系的杜文清,心裡倒也釋懷了。
原來分别比吃飯還要簡單。
十公裡,就當地球兩面吧,反正這個距離他也看不見自己。
杜文清從回憶裡慢慢走了出來。
對于張大勇剛才的問題,他反問了一句:“大勇,上回談義倫的案子,你有沒有給媒體私下講過?”
張大勇搖搖頭,“這是組織紀律,我心裡記着呢,沒說。”
“死狀也沒在喝酒吹牛的時候說過?”
張大勇确切地點點頭,“真沒有,我現在喝多了隻知道睡覺,嘴嚴實得很。”
王正直在一旁道:“還是沒有頭沒有手哎,這叫人怎麼查。”
杜文清垂下腦袋,狀似喃喃自語地說:“排查一遍最近失蹤的人員,還有周圍監控攝像頭,封鎖消息。”
“好的,杜隊。”
王正直:“不過這次的受害者,是位女性,要不要并案杜隊你們去研究吧。”
杜文清想把月蝕、索岩村、天女散花案全部并在一起。
可他深知自己的推斷缺乏事實依據和根基——
顧以甯。
“子墨,你的人在新恒信蹲守的到底怎麼樣?”杜文清打電話給任子墨道。
任子墨:“怎麼說呢,這個顧以甯生活極其規律,烤鵝店、家、醫院三點一線,基本上沒去過任何地方,規律到有點變态了。”
“是嗎?就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有一點,幾個月前時述的葬禮上他還哭得一塌糊塗,還沒幾天就能安然自若地規律生活了?據我的人反映,還沒看到他在人前崩潰過。不過,他背後怎麼樣,誰知道呢。”任子墨說。
“難道他知道時述沒有死?”杜文清道,“不可能啊,時述的死我們是做了全套的,現在的公安系統上甚至查不到時述還活着,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很順利就去緝毒署的原因——那邊可能需要卧底。”
任子墨突然聲如蚊呐:“連我都知道時述這次去緝毒署特别兇險,未來會遇到什麼誰都說不好,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杜文清,你就一點都不難受不心疼嗎?”
杜文清沒有說話。
他知道卧底意味着什麼,也知道時述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可那是他的選擇,跟自己沒什麼關系。
時述想追随杜思良的腳步,跟自己無關。
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死,他管得着嗎?
“我不難受,不心疼,兇多吉少這句話,我先呸呸呸,以後不許再提了。”
“可這顧以甯到底知不知道時述的死活啊?”
任子墨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