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畢棠一臉蛋疼地放下腰牌,“兌換塔”内倒是确實有“三葉冰楞草”,但是要用積分兌換。
煉制一爐丹藥需三株草,一株十二積分,一爐則要三十六積分。
“積分積分,又是積分。”畢棠磨了磨後牙槽,壓住脾氣開始修煉。
他必須盡快調整好狀态,下午去上課…哦不,去收集信息,好盡快開始掙積分的計劃。
在畢棠窩在小樓内調整狀态期間,宗門内關于他的讨論再次掀起一個熱度,而這種熱度,在畢棠現身下午的課堂後達到頂峰。
“看,那個就是炸了‘問天石’的畢棠。”
“就是他害得我們不能祭拜‘問天石’?我聽說‘問天石’要修複好還得一個月。”
“這麼久?那豈不是這一個月我們都沒有排名?”
“我們沒有排名算什麼,他還翹了明長老的課呢,那可是戒律堂堂主明長老啊。”
“在與世隔絕的孤島長大的人,行事作風果然與衆不同,這般作死的能力,我自愧不如。”
“你說一個新入門的弟子,一年内能還清二十二萬積分嗎?”
“做夢呢,他就算現在開始做宗門任務,連續十二月都完成十級任務,那也才八萬積分,二十二萬積分怎麼湊?”
“是啊,而且新入門弟子要三個月後通過宗門考核,才能出宗做宗門任務。”
“就算宗門内的打雜任務,他也沒時間接,不是還要清掃三月登天梯麼,聽說他早上都沒走過七百層,等真正到頂峰,還得熬一兩個月,那可就要耗進去四五個月了。”
“來來來下注了,賭畢棠多久能走通登天梯。”
“我賭兩個月。”
“我賭一個月。”
“還有我還有我,算我一個……”
畢棠仿若察覺不到周圍幾百雙眼神的注視,神色淡定着選了一個位子坐下,沖他旁邊的姑娘淺笑颔首。
那姑娘容貌平凡,性格倒是很開朗,微笑着和畢棠打招呼:“畢師兄,早間明長老講了宗門内一些規矩,弟子府已将其錄制了留影石,一積分即可兌換。”
這就是說沒講有實質内容的東西,還可以補課。
畢棠也跟着笑,“多謝師妹告知,不知師妹如何稱呼?”
“我叫白圳,”白圳俏皮打趣道:“畢師兄倒不全然像傳聞那般。”
畢棠似是被挑起了興趣,微側過身子,“白師妹,不知我在傳聞中是哪般模樣?不瞞師妹,我自幼與世隔絕,從未見過父母,想必我的身世也是傳聞的一部分?我倒是…挺想了解一下的,當然,若師妹方便講的話。”
白圳資質并不算多驚豔,修為在這屆外門弟子中也隻是中上遊,她對要推遲一個月才能排名這件事并無多少怨憤。
此時見畢棠笑着提起自己的身世,不避諱不自卑,眼神透徹純良,不由對其印象大好,也有了一絲憐憫之心,便毫無保留的将其餘同門大大方方賣了個幹淨。
“既是傳聞,便虛虛實實,我說出來,畢師兄聽一樂即可。有人說畢師兄自幼與世隔絕,本性偏執陰暗,性子又受逍遙散人影響,隻怕是頑劣粗鄙,做事不擇手段。”
畢棠眨了眨眼,誠懇贊同:“剛入宗門十日,就搞出這麼大的事,确實夠頑劣。”
白圳捂着唇笑出聲,放心的講出另外一個她覺得有趣的版本:“另有一個是較為完整的版本,說畢師兄母親乃是天之驕女,容貌冠絕天下,畢家家主對其一見傾心,随後二人迅速締結同心,并孕育了你。後畢家家主外出處理一拍賣行事宜,又結識了花家六女花月娥,花月娥對畢家家主勢在必得,便追随其回到珑灣城,日日拜訪畢家,期間出了些不好的事,終令畢夫人動了胎氣早産,更是在産後一年便郁郁而終。随後花月娥迅速嫁入畢家,而畢師兄則被送去畢家私島。”
“花月娥本是為了讓畢師兄與世隔絕,碌碌無為,卻不想陰差陽錯,竟上了逍遙散人隐居的島嶼,而逍遙散人對你視如己出,将畢生所學盡數傳授于你,甚至在壽命将盡之際,仍拼着最後幾年的光景,将一身龐大的靈力封印在你丹田,意圖日後能助你一臂之力。”
“如今你強勢出島,又順利拜入歸一宗,便是要逆天改命,将逍遙散人的力量化為己用,提升實力後,殺回畢家,手刃逼死你母親的花月娥。”
“這樣啊,”畢棠摸着下巴思索,“妥妥的身世坎坷,卻又身懷大機遇,最終逆襲改命的套路。”
這下不僅白圳,周圍幾個豎着耳朵聽的人也都轉過來,有人插嘴道:“可不是,這也是當下最流行的話本套路,但耐不住确實聽着有趣。畢師弟,這個傳聞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畢棠撐着下巴,故作苦惱樣,“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島上又沒人給我講這些,不過這樣聽下來,我覺得若當真練成絕世高手,殺回家族,将欺負自己的人統統打趴下,并為生母複仇,這确實很爽。”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有人鼓勵畢棠好好努力,早日殺回家族,有人戲谑畢棠還是先盡快還清債務再說。
畢棠也全無架子,與衆人鬧成一片。
這幾人歡聲笑語,可把那些準備孤立畢棠的人氣了個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