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劍刃上晃着一抹紅色,隐在金紅的光亮下,隔着漸次淺淡的霧氣,我直視他的雙眼。
他的眼神已然失去了神采,金色的瞳孔被赤紅的顔色完全掩蓋,眼中倒映不出任何東西的影子。
他這情況,比最初遇到的時候還要糟糕啊。
我皺着眉,歪歪腦袋,彎臂持劍,屈膝借力,很是速度的向他沖去。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那樣的眼神。
好不容易才讓他稍稍變得順眼了一些,現在還沒在故事中做出多少貢獻,他就突然給我變回原樣,那我之前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我不接受。
他倒是還沒太習慣劍的長度,看我沖刺過來,也隻是慌忙豎起利刃,擋下了我那很是随便的一道攻勢。
但我本意也并不是要刺傷他,擦身而過間,我在他衣角黏附上了一絲靈力。
檢測是否入魔也是個技術活,我得謹慎操作,畢竟我實在沒有經驗。
……
咳咳,話雖如此,但是請相信我,雖然我也是道聽途說,第一次嘗試,但,這個方法還是很科學的。
主角拿出的解決辦法怎麼會失誤呢,對吧,要是翻車那豈不是要鬧大笑話了。
更何況,雖然沒辦法解釋清楚,但我還是莫名自信,非常相信我這利用靈力拉起的絲線能充當檢測用的道具。
所以,相信我一次?我親愛的讀者們。
在他劍刃尚未來得及揮出前,我又再次效仿之前,在他的腿部,腰部等幾處靈力運轉會經流之處,黏附上了我的靈力絲線。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擡劍下砍,意圖止住我劍刃劈開的态勢。
唔,還有肩膀……手背……和心髒……
我一邊在心底默默念叨,一邊随便刺出幾劍,意圖擾亂他的視線。
雖然我也知道很不合時宜,在這裡說也非常莫名其妙,但,不知怎的,如此近距離的看他被薄霧籠罩下的紅色雙眸,我突然覺得有些像挂在樹上的小燈桔,紅彤彤的,我有點流口水了。
好想吃……
話說新羊城會有野生的桔子嗎,我沒什麼錢,隻能寄希望于大自然的恩賜。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新羊城真的有小燈桔,可新羊城已然是座死城,裡面所有的一切都被魔種侵染了,那還能吃嗎?
我不由得沉思起來,難以控制的分了下心神。
也是在我分心的刹那,眼前之人抓住了這個難得的良機,扭轉手臂,将劍刃斜劈,擋下了我不斷侵蝕的距離。
并且他聰明的轉身借力,利用旋轉的慣性将劍甩出,意圖強硬的與我拉開距離。
銀白的冷刃染上金紅的色光,他向前跨步,單腳為軸,旋轉半周,手中利劍順帶向外一甩,幾近劃出一個圓來。
他的劍很快,像是要把灰白色的霧氣給劈開,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我的眼前。
我腳尖用力,向後躍起,躲開劍刃的同時,借用腰部的力量扭動半身,重新穩住重心,在落地的瞬間向前一揮,重新送出手中的利劍。
他并未追擊,而是趁此機會向後退步,試圖與我拉開安全距離。
嘶,你這小子,對遠攻還真是堅持。
放心,姐姐我可不會給你離開的機會的。
我催動靈力,将其經掌心梳理再附着在劍刃之上,順着揮出的劍風直直的沖着他砍去。
他被迫提劍做擋,隻是左支右绌,幾個閃回間,靈光封鎖了他的退路,他隻得連連側身被迫向前躲避。
隻是還沒等我的指尖擦過他的衣擺,他就腳下借力,身體前傾,屈膝向前沖刺,手中銀光一閃而過,由上至下斜砍而至我身前。
當然,我雖然修為低微,但練了那麼多年的劍可不是白練的,更何況我還身負主角之責,他一個已經被我打敗後收服的小弟,基本上不會再有反攻的機會。
嗯,别管他到底承不承認,反正這件事在我這裡就由我說了算。
我覺得,應該算是收服了吧?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我送的糖果還不讨厭?
很好,我點點頭,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說服了自己。
那就算是我們時歡派的例行信物交換,這可是我們時歡派興起并強大的證明!
主角時歡已經在成為一方霸主的路上越走越遠,而她今後的傳奇,必将留待後人稱贊!
我已經在心底暢想并且開始歡呼了!
當然,無論如何想象,因大意而馬失前蹄終歸會落得把柄,讓人嘲笑。
眼下,還是先忙着為我的小弟清理魔氣為好。
所以我趁着襲來的劍風躍起,在半空翻轉半身來到了他的身前。我看着他慌亂半蹲撤步下仰,手中長劍斜挑而上,我借着勢态趁機伸手摸向他的頭頂。
雖隻短短一瞬,但僅此一瞬也足夠我将絲線理明,将真相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