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然和許之行的加入,原本冷冷清清的吧台熱鬧了許多,三個人邊吃邊聊,眨眼就到了十二點。
新年鐘聲一響,傅然便迫不及待地看向許之行:“新年快樂!”邊說邊将對方的手牽起。
許之行也自然而然地回握着他:“新年快樂。”
接着側過頭:“洲哥,新年快樂。”
洲興雙手環胸,面帶微笑:“新年快樂。”
一片安甯祥和的氣氛中,大家迎來了新的一年。
半個小時後,二樓房間内,洲興打開沙發床,驕傲的介紹:“這個厲害了,我甯可床不要,也要把這個拉過來。就是為了朋友能來家裡過夜。”
沙發床被拉到最大,尺寸抵得上一張雙人床,兩個人睡也很寬敞。
洲興看向許之行道:“今晚你們就睡這兒。”
許之行看着收拾好的床鋪,小聲道:“洲哥,你都看出來了。”
此時傅然在洗澡,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
洲興:“我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算是白混了。”
不過有一點他确實看走了眼,他見到許之行第一面的時候明明覺得他不是這類人,自己在這方面的直覺的一項很準,難不成是被掰彎了?
洲興也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沒想到許之行搖搖頭:“是我先表的白。”
沉默幾秒,洲興輕笑一聲,“早知道你是,我,”
“我洗完了!”傅然推門而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沙發打開這麼大。”說完就撲了上去,“不錯,還挺軟和。”
看着他頭發還滴水,許之行立刻拿起一旁的毛巾,坐在他身邊:“頭發要擦幹,不然又該着涼了。”
傅然順勢把頭躺在許之行腿上,一臉享受地看着對方,下一秒忽然想到洲興還在,這才起身,拿過毛巾自己擦了起來。
然而洲興隻是笑了下,剛剛要說的話全部咽回了心裡,“行,你們休息。”
說完擡腳走出房間,然而許之行卻追了出來,他詫異之餘眸子裡閃過一絲欣喜。
“洲哥,謝謝你。”
洲興細不可察地歎出一口氣,随即恢複了平時的模樣,倚着門框打趣道:“你是指我給你倆安排在一張床?”
許之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雖然害羞但并不逃避,“不光這個,還有以前的所有,都很感謝你,隻是我什麼也不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許之行妄自菲薄的樣子讓洲興皺了眉:“别總是看輕自己。”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我這兒還真有個忙需要你幫。”
他走到樓梯旁指着樓下的大落地窗:“我訂了架鋼琴過陣子打算放在那,但琴眼瞅到了,人還沒找到,前幾天面試了幾個音樂學院的,都不合适,你要有時間就過來幫我彈兩首,我給你發工資。”
許之行:“這好像還是你在幫我。”
洲興:“想多了,這陣子店裡生意不好,我想了想和原來的場子比,就差了吸引人的門面,到時候你這張帥臉往那一亮,客人肯定絡繹不絕,掙得指定比雇你的錢多。”
看許之行還在糾結,洲興接着道:“你也不想那個小少爺跟着你苦吃吧。”
洲興見的人成千上萬,聊幾句就能知道對方幾斤幾兩,像傅然這種不谙世事的小少爺一眼就能看透。
洲興接着道:“就當是個兼職,你要是一分不要,我反倒有壓力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厭欠人情了。”
許之行擡起頭看着他,眼裡滿是感謝:“洲哥,謝謝你。”
洲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快别謝了,回去吧,别讓那小子等急了。”
看着許之行離開的背影,洲興釋然的呼出一口氣,下一秒自嘲地笑了出來。
他走下樓梯,來到吧台,随手拿起剛買的水晶杯,仔細擦拭,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不帶半分新年的喜悅,反而參雜着夜晚的孤寂。
這是他和家裡斷絕關系的第十年,也是一個人過得第十個春節,十年……時間過得好快。
忽然一陣蹑手蹑腳卻足夠清晰的腳步聲傳進洲興的耳朵,擡起頭正對上傅然期待的眼神。
傅然小聲道:“我東西呢。”
洲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傅然立馬拿出手機将錢轉了過去,到賬以後下一秒洲興從吧台下面把東西拿了出來。
傅然驚呼:“你就放這兒啊。”
洲興頭也沒擡繼續擦拭着被子:“不然呢,鎖保險櫃裡?”
傅然想了想好像也是,于是把東西收好,但人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洲興終于擡起眼:“杵這兒幹嘛。”
傅然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紅着臉道:“之前說的,至關重要的東西,你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