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間兩人倒在床上,床腳和地闆猛地摩擦發出不小的聲響,二人置若罔聞,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沉迷在對彼此的渴望當中。
傅然結束了唇齒間的掠奪,接着一路向下,解開許之行胸前的扣子,瘋狂探尋着更深處的溫暖。
許之行順從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向天花闆,心跳聲和吻聲相互穿插交疊,滾燙的血液似是要沖破四肢百骸帶領他直沖雲霄。
耳邊隻要響起“啧”的一聲,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一陣吸痛,許之行伸手撫摸着胸前的罪魁禍首,手指緩慢伸進發絲,似是用這樣帶有侵入意味的動作來緩解心中的渴求。
欲望的漩渦逐漸擴大,空氣越發稀薄,許之行大口地喘息着,期盼着傅然将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吃幹抹淨。
可過了許久,傅然也沒有進行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匐在他身前,同樣拼命的喘息,一下又一下急促無比。
許之行終于察覺不對,他立刻撐起身子,就在他起身的同時傅然脫力的到在他身上。
懷裡的人滿臉漲紅,似是有什麼東西掐住他的咽喉,傅然想要掙紮地擡起頭,可剛有擡頭的趨勢,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之後就是一些片段式的記憶,恍惚間感覺到有人在背着自己下樓,過分的颠簸讓他恢複短暫的清醒,眼前視線模糊,隻能感受到忽然灌來的冷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到了室外,接着就是一段手忙腳亂,被擡上車後不久,他便徹底昏了過去。
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自己一群發狂的大象追趕,象群一邊追一邊吼叫,傅然動作遲緩的奔跑,就在巨大的象腳即将踩到身上時他猛地驚醒。
然而大象的嚎叫卻沒停,他驚恐的看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隔壁床大叔的鼾聲,這才松了一口氣。
“醒了。”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身旁響起。
傅然轉頭對上了面無表情的許之行,此時的他坐在窗下,坐在了月光照不到的暗處。
“好點了?”
傅然回想起剛剛的窒息感,立刻大口喘了幾口氣:“好多了。”
他忽然環顧四周:“這是哪?“
許之行:“醫院。“
沒想到大過年又進醫院,“我這是怎麼了?”
“藥物過敏。”許之行的回答簡潔明了,沒有一點兒廢話。
傅然咀嚼着這四個字,片刻眼睛瞬間放大,難道是因為洲興的那幾片藥,想到這兒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許之行,果然對方的臉色難看至極,難怪從醒過來到現在許之行就冷冰冰的。
“為什麼要吃這種藥。”
下一秒質問傳來,傅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着頭不說話,許之行身上的那股子倔勁兒,他倒是學到了三分。
然而對方卻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許之行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因為他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傅然這麼做隻是單純的不行,還是面對同為男人的他不行。
如果是後者,他們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難道他剛剛感受到的那些情到深處的變化,不過是發揮了藥效,想到這他從骨子裡透出股悲涼,原來到最後還是在強人所難。
許久對面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不想讓你失望。”傅然扭捏地解釋着:“第一印象,很重要,第一次,當然想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勇猛,可,可我又沒經驗,萬一發揮失常。”
說完這番話他已經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可旁邊的人始終一言不發,轉頭看去,對方的臉上連笑容都沒有。
許之行冷漠的樣子讓傅然心裡發毛,剛要開口詢問,對面人忽然開口:“證明給我看。”
傅然被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證明什麼?”
許之行沒說話,緩緩起身,而他接下來的舉動讓傅然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隻見他将手伸到胸前,将衣服扣子一顆接着一顆的解開,随着皮膚的暴露,剛才留下的印記也在黑暗中若隐若現。
傅然立刻慌忙起身拉上中間的隔簾,可這簾子能擋住人,卻阻擋不了聲音,鼾聲依舊不絕于耳,似乎在時時刻刻的提醒他們旁邊還有第三個人。
傅然:“旁邊還有人呢。”
許之行卻像是着了魔一樣,仿佛聽不到他的聲音,嘴上重複着:“證明給我看。”
傅然:“證明什,”話沒說完一個吻堵住了他的嘴,緊接着許之行長腿一邁跨坐在他的身上。
許之行的吻沒有了以往的含蓄溫吞,取而代之的是猛烈和霸道,随着激吻的結束,最後一顆扣子解開。
他緩緩起身,想要得到答案的迫切加上模糊的視線将他的羞恥感無限壓縮。
襯衫應聲滑落,月光為他披上了清冷的薄紗,空無一物的目光中透露着睥睨萬物的神性,而他最忠誠的信徒正是他的□□之人。
然而傅然的眼睛卻将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兩個人逐漸急促的喘息穿插在鼾聲中,有了這層聲音做掩護,他們的行為舉止也越發大膽。
傅然眼睜睜看着這朵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冷之花,在自己的以下犯上中搖曳出最動人的姿态,空洞的眼神被欲望填滿,透白的肌膚煥發出罂粟般的豔麗,接連滾落的汗珠為此澆灌,随着許之行一聲情難自抑的呻吟,徹底綻放。
可就在此時,身旁的鼾聲戛然而止,二人吓得瞬間屏住呼吸,不敢亂動,耳邊隻剩下如雷的心跳。
一陣悉窣地翻身聲後,鼾聲重新響起,兩人這才長呼一口氣。
呼吸平穩後,傅然一個用力坐起,将人抱在懷中,嗓音沙啞:“還好麼,還可以麼。”
許之行也虛弱地抱住他:“還好。”
等對方說完傅然一個向前,瞬間位置颠倒,而很快許之行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蓄勢待發,這一次他死死地捂住嘴巴,然而聲音并沒有由此減小。
相反,由于方向改變,床與牆面産生撞擊,此起彼伏的聲音,聽得許之行止不住心顫,反觀傅然倒是心花怒放,金屬與牆壁碰撞出的聲響,極大的刺激着他的聽覺,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顫抖,他甚至想惡劣地将許之行的手拿開。
不過他很快察覺到許之行有些過于緊張,緊張到肌肉發緊,連狀态都有些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