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吧台上,蘭印黯然神傷,烈酒入喉,卻越喝越清醒。
宮辭喊來調酒師,點了更烈的酒。
很快六小杯酒水放置在吧台上,宮辭推到蘭印面前,拿出定制打火機,打了個火,一一給他點上。
藍色火焰在杯口燃燒晃動,蘭印側首望向宮辭,眼神三分醉七分怨:“我怎麼這麼倒黴,一個兩個都特麼是騙子。”
宮辭聳了聳肩,眼神很是輕佻,她知曉蘭印話中深意,無非就是埋怨她睡了不負責,扔下他遠走他鄉。
蘭印拿起一杯正在燃燒的酒水一口悶,燒得他胃疼,他緩了緩,正要拿起第二杯,宮辭按住他的手腕。
她輕輕摩擦他手腕上的皮膚,沿着他的手臂線條遊走,掌心停留在他肩頭。
他穿着黑色無袖連帽背心,許是經常鍛煉,肌肉線條很有美感,不過度發達,也不顯得單薄無力。
她摸着肩膀上被她咬出的牙印,那晚她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咬到血肉模糊,留疤是肯定的。
她是故意的,想着總要在他身上留點什麼,才算真正擁有過。
酒吧燈光忽明忽暗,她的容顔在暗色下妩媚動人。
“顔清看到這個,不覺得膈應?”宮辭摸着已經有些淡了的疤痕,眼神玩味狡黠。
蘭印拿開她的手:“不是誰都跟你一樣,談戀愛隻為了上.床。”上完了,就不認了。
“話别說得這麼難聽。”宮辭摸出一支煙點上,輕輕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薄霧。
“很難聽嗎?”蘭印諷笑:“還有更難聽的呢,要不要聽聽?”
“别擺出這副死德行給我看。”宮辭眉頭微皺,将煙嘴遞到他微張的唇邊。
不管他是因顔清的欺騙黯然神傷,還是因她的抛棄心灰意冷,她都不想聽他的怨言和嘲諷。
蘭印接下,默默抽完了她剩下的煙,顔清今日之舉的确傷了他的心,畢竟決定跟她交往的那天,他一直很認真,認真的去愛自己的女朋友,認真的談一場自以為正常的戀愛。
有宮辭這個前車之鑒,他最恨欺騙,以愛為名的欺騙。
曾經,他愛慘了宮辭,恨不得去國外把她抓回來,關起來,他恨她的不告而别,恨她狠心抛棄,到最後他發現,他的恨對宮辭來說無關痛癢,她依舊在國外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他恨得越來越無力,漸漸把宮辭移出了愛的範疇,這樣勉強好受些。
大一上半年,他慢慢釋懷,下半年,和顔清在一起了,他選擇重新開始,也選擇重新再愛。
可到頭來,一切終是回到原點。
不管是顔清還是宮辭,都拿他當傻子,他怎麼就這麼好騙,這麼可笑呢。
“宮辭。”蘭印摁滅煙頭,盯着還在燃燒的酒水:“顔清跟你沒什麼區别。”
“區别可大了。”宮辭嗤之以鼻,她最讨厭跟别人做比較。
“我喜歡過她。”
他不會無緣無故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他試着喜歡顔清的那一刻,便決定放下宮辭。
宮辭十分淡定:“哦,所以呢?”在她離開的這一年,她也遇到過心動的男生,還不止一個,既然他們都沒有全心全意為着彼此,又何必雙标呢。
蘭印輕笑:“所以,你是過去式了,别來招惹我。”
“那蘭公子現在可是單身?”宮辭單手托腮,狐狸眼裡盡是勾人的魅色。
她真是個妖精,蘭印如是想。
蘭印覺得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他簡直懷疑宮辭對古老傳聞中的媚術無師自通,輕輕松松就能把他的魂勾走。
不管是以前還是當下,軍心不穩是大忌。
“過去式也可以變成現在進行時。”宮辭勾住他脖子上的項鍊,用食指輕輕纏繞。
蘭印這次學聰明了,不再任由她牽着鼻子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去把顔清追回來,讓她像我一樣學着釋懷,重新開始。”
“蘭印。”宮辭的臉色冷了幾分,收回在他項鍊上纏纏繞繞的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下巴:“你真的,釋懷了嗎?”
宮辭湊近他,溫熱平緩的氣息噴灑在他臉頰上,她輕輕吻過他的側臉,留下淺淺的唇印。
蘭印哼笑,單手扣住她的後頸,額頭相抵,咬牙切齒道:“你國外的男朋友們滿足不了你了?一回國就往我身邊湊,賤不賤啊。”
宮辭眉眼彎彎:“吃醋了?親愛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