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雖然他無法分辨出具體的詞語,但那種急促、帶着憤怒的語氣卻讓他勉強察覺到自己并沒有完全遠離這場混亂。
“對,我是借用了你們的醫療直升機,”羅曼的聲音從某個地方傳來,夾雜着怒火,“但是你們格拉尼茨的人離他遠點,我隻用自己隊伍裡的醫生!”
吵鬧聲漸漸平息。
“小心點!”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顯然是某個醫療隊的成員在指揮。倉鸮感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擡起,整個身體似乎在被輕柔地擺放,那種痛感已經麻木得他幾乎無法辨别,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肋骨斷了三根,輕度腦震蕩,左臂桡骨裂,多處韌帶拉傷,後續待查。”這個聲音有條不紊地報告着傷情。“先補液。加些鎮痛劑。”
倉鸮感到似乎有到溫暖的液體通過靜脈注射進入他的體内,這使得他逐漸恢複了一些感知,疼痛漸漸平息,盡管他仍然意識不清。
一周後,絲卡首都。
瑤光從醫院出院後的第一天,回到了情報戰略委員會分配給她的公寓。這個房子盡管寬敞,但家具和陳設都極為簡潔,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甚至顯得有些單調和冷清。
窗台上放着一盆玫瑰花和一盆仙人球。由于多日沒有澆水,玫瑰花在公寓供暖的炙烤下已經枯死了。她呆立了幾秒鐘,指尖輕輕撚着玫瑰花幹枯的花冠。脆弱的花瓣在她的指間被捏成了粉末。瑤光低聲罵了一句:“他媽的,陰溝裡翻了船。”
她把枯萎的玫瑰花丢進垃圾桶,又給仙人球澆了水。仙人球意外地開出了一朵碩大的淡粉色花朵,生機勃勃,與周圍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她低頭看着這朵花,像是被它的生命力觸動了一下,但她并沒有多做停留。
瑤光疲倦地走回客廳,坐回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從幾個藥瓶裡倒出藥來,服了下去。茶幾上的病曆和檢查報告靜靜地散落着,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她的治療記錄和恢複進度。她拿起了茶幾上的病曆,翻看着其中的隻言片語。
“神經功能恢複良好……”“服用抗組胺藥物後變态反應緩解。”“血液稠度正常,未發現明顯的深靜脈血栓或栓塞現象;建議繼續使用抗凝藥物,定期檢查以調整溶栓方案……”
瑤光将病曆丢回茶幾,目光掃過茶幾上一個銀白的金屬物件。她伸手将她的戰利品撈過來,放在手中細看。
NAME: ALEX
ID: G-BVA-48130062
ROLE: TACTICAL SPECIALIST
BLOOD TYPE: O+
FAITH: ATHEIST
她的手指劃過“ATHEIST”的字樣,然後靠回沙發閉上眼睛,苦笑了一聲。
一個月後。
他站在一張黑胡桃木辦公桌對面:“任務失敗。”
她站在一張黃花梨木辦公桌對面:“任務失敗。”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