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_0。

正在巡邏的它，代碼都亂了。它急忙給自己消殺病毒，檢查了幾遍系統并沒有出錯，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雖然隻是一群數字。

“人類是不是太過于親密了。”

111很快就将這件事抛到腦後，它也沒打算給林挽說，因為它可憐的看着自家宿主，覺得宿主為了他們的事業嘔心瀝血，不想給他添亂。

上午起來的時候，林挽覺得嗓子有點幹，喊了兩聲像銅鑼，就自覺地閉嘴了，剛一抿嘴，林挽就疼得嘶了一聲，他伸手摸了摸，有些腫。

他是被林識卿丢到地上摔到嘴了嗎？

林挽皺着眉，心裡暗暗給林識卿記了一筆，不然他想不到誰會忍心對他這張臉下狠手。

看到手機上彈出很多信息，大概掃了一眼，都是王越的，林挽撅了下嘴，使勁兒地戳着屏幕，哼，還說想我，這才幾天就不發信息了。

誰稀罕你。

林挽打開王越99+的聊天框，最近的是王越問他生病怎麼樣了。

林挽有些納悶，王越怎麼知道的，往下翻，也沒什麼了，就囑托他好好照顧自己，醒了給他回個信息。

他掐着指頭算了一下，現在是中國的晚上十一點，正是熬夜人的黃金時間，猜測王越這小子應該還沒睡。

［林挽：沒事了，就小發燒。］

［林挽：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王越秒回。

［王越：老大沒事兒就好。撒花jpg.］

［王越：是宋歸告訴我的，你們兩個吵架了啊？］

［王越：他說你要是回信息了就讓我通知他一聲。］

林挽：？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但顯然，王越也不知道，林挽也沒再問，讓他趕緊滾去睡覺，别再熬穿了。

這作息，也太不健康了。

大概是因為林挽生病，目前為止還沒人叫他起床，他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宋歸的聊天框，隻能給他打電話了，但電話也沒了，林挽又不是宋歸，閑的沒事記别人的電話号碼。

他再傻也明白了，有人動他的手機，他也猜到是誰。

這個林識卿，真是可惡，摔他的嘴，還要限制他的交友自由。

決不妥協。

于是，林挽發信息讓王越先别睡，把宋歸的電話給他發過來，拿到之後，林挽撥打了電話。

也沒管人是不是睡着了。

嘟——

大概響應了15秒，對面才接通。

“歪？”林挽聲音沙啞，對面沒有吭聲，以為是沒聽出來，于是他扯着嗓子：“我—是—林—挽。”

聽起來真的挺嚴重的。

“我知道。”

宋歸的嗓音還帶着些慵懶，還有聽到林挽這破鑼嗓子的笑聲，傳到林挽耳邊的時候，他的耳朵莫名其妙地紅了。

林挽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耳朵，平時怎麼不覺得他的聲音這麼性感。

“你好好說話。”林挽不滿意，他都這樣了，這人聲音這麼好聽想怎樣啊。

宋歸從床上坐起來，靠着牆壁，拿起旁邊的水潤了潤嗓子，“好了。”

“不是不合适嗎，怎麼又給我打電話。”

語氣很認真，他要親口聽到林挽的想法。

林挽好不容易低一次頭，還拖着這嗓子，委屈油然而生，他很大聲地斥責：“誰說不合适了，那不是我說的，我才剛醒過來，那些事情都不知道！”

“說什麼你都信，你是傻子嗎？”

他的聲音又軟下來，因為嗓子，哭腔并不明顯，“你也不關心我，還用這種态度和我說話。”

“我讨厭你。”

說完，林挽就開始吸鼻子，許是覺得太丢人，“我沒有哭，我感冒了，我在擦鼻涕。”聲音悶悶的。

聽到林挽的哭聲後，宋歸就後悔了，管他哥說什麼，林挽能給他打電話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宋歸使勁扇了自己一巴掌，聲音很響。

“對不起。”他對着話筒，“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我一點也不配當學神。”

“寶寶，不要讨厭我好不好。”

“我就是，太害怕你不要我了。”

宋歸平日裡清冷的聲音，說起這種話來也是别有風味，林挽漸漸就止住了哭聲。

林挽哼了一聲，“誰讓你叫那個的，你不準叫，試用期延長到四個月。”

宋歸頓了下，薄情的桃花眼含笑，嘴角上揚，還裝可憐道：“好吧。”

林挽怎麼這麼可愛，怎麼想出來試用期延長的，宋歸的嘴角都要壓不住。

他挑了下眉，“那個是，寶寶，嗎？”他在那兩個字上加重了腔調，嗓音低沉，叫人聽了臉紅心跳。

“對，就是不許說了！”林挽心虛地看了眼周圍，義正言辭地說。

話筒那邊傳來一聲低笑，林挽惱羞成怒：“也不許笑了！”

宋歸見他炸毛，也不想讓他扯着嗓子喊，“好好好，不說了也不笑了。”

時間在計時表上一秒一秒地跳動，兩個人的心髒也在這一刻合拍，沒有人在說話，話筒裡，傳來的是，就像是在耳邊的呼吸聲。

好像他們沒有遠隔千裡，而是近在咫尺。

早就講完了的話，卻誰也沒有挂斷，藕斷絲連地仿若還有萬千衷腸未訴。

道不盡的是不舍。

林挽率先開口，“我要挂了啊。”

“等等。”宋歸叫住他，“還有一句話我想親口告訴你。”

“我好想你。”

屏幕中方方正正，看了幾百遍的一句話，在此刻，被鄭重地講了出來，跑進了他的耳朵。

讓後來在看到這句話的林挽，也能準确清晰地回想起，這個聲音，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