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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愛檸檸,在線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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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街上偶爾響起幾聲吱呀的開門聲,陸垚就出現在病房門口,彼時病房内的易和光也才剛起床洗漱完,用暖瓶裡的熱水浸濕毛巾給嚴一檸擦着臉。

這細緻模樣落在糙漢大老爺們陸垚的眼底,就是狂起雞皮疙瘩,被肉麻到的陸垚搖着頭“啧啧啧”着,恨不得奪過兄弟手中的毛巾摔在地上。

他就搞不懂了,大家都是大老爺們麼,你把那毛巾在人臉蛋子上輕輕拂過,算什麼洗臉。

真男人,就應該用手巾在臉上一通抹,這樣才能洗幹淨利落。

搖着頭的陸垚從病房門縫裡溜進來,進門就問候了一遍曹隊長晚上睡得好着嘛,邊閑談着,邊挨着曹隊長坐在床邊等着易和光。

曹德宏昨天晚上臨睡覺前就被易和光告知,今早請他去國營飯店吃飯,此時面對陸垚說起這事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說,咱們新下鄉的知青們頭頓飯要先去公社竈上吃碗長面,算是咱們大隊的歡迎儀式,後來知青多了就停了,之後就變成上大隊長家裡吃面了。

沒想到,易知青沒吃到長面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請我這個老漢去公家竈上吃飯,老漢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曹隊長,看你說的,咱不用客氣,今天過去你就放美吃,吃飽、吃好咱們才對得起那碗飯呢。”

陸垚笑着說:“我兄弟是從外省來的,這裡就我這麼一個表親,現在到了咱們大隊還不是要靠你們這些老鄉照顧呢。

老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呀。要我說,咱們知青下鄉就是要團結我們三農的,那就是親人,以後咱們明面上還叫大隊長,私底下,你就是我兄弟的姑舅爸。曹叔,你看能成着嘛?能成,就讓我和我兄弟叫你一聲姑舅爸。”

原本擺弄着嚴一檸小臉的易和光,心裡惦念着兄弟現在的小臉蛋怎麼摸着這麼嫩,這光嫩小下巴一晚上過去居然連個毛茬都不長,一副小男生模樣。

就想着今天順道去趟供銷社裡多買點雪花膏備着,否則天天西北風刮過去,小嫩臉總會被吹裂後起皮,到時候人俊不俊都是小事,這皮膚損傷過後的瘙癢才是難以忍受的。

易和光聽兩人閑談也沒怎麼注意,沒料到自己一晃神再擡頭,話題就快進到給自己認親戚了,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心裡面也沒多排斥,以前是聽人說過基層下鄉實幹,融入鄉親們最省力地辦法就是認親戚了,關系一拉,人們瞬間就親近了不少。

易和光也不埋頭擦臉了,停下手裡的活,看着自家表哥在曹隊長面前如同王婆賣瓜一樣,吹噓着強買強賣他這顆特品大西瓜。

這生動形象的模樣,讓他不得不佩服果然還是基層工作能磨人,原本表哥上學那會就跟亮毛公雞一樣,走哪都把頭高高仰着,生害怕頭低了,就把人家公雞冠子掉了一樣。

哪裡像現在,第二次見面就要跟人家認親戚,說話的語氣和速度都充滿了心理學要素,這無疑是跟街邊的大娘大嫂學到的語言藝術呢。

曹德宏雖然在大隊裡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可說到底也是淳樸的老農民,被陸垚連恭維帶叙舊的,一時間也遭不住呀,連忙點頭說能成。

“說到底都是當爹媽的人,這些娃看着都跟我家老小一樣大,說句心裡話,老漢我都當自家娃娃看,私底下娃娃們都是叫老叔。雖然有時候恨他們不争氣,但娃娃喊我一聲叔,我都心裡不忍尖,一群沒有爹媽撐腰的小娃麼,人心裡再恨,能恨到哪去呢?

咱們也不說虛的,也别叫啥姑舅爸了,就光是喊我一聲叔,我心裡就暖和了。隻要這些知青在我大隊裡待一天,那他們出了啥事,我肯定沖在他們前面護着。”

曹隊長習慣了上炕盤腿,坐在醫院的病床上說起正事來,也不由自主地屈膝抱着單條腿,言辭之間句句懇切,要不是出門沒有帶煙槍,他都想順手在炕沿邊磕磕煙鬥了。

方才還有些痞氣的陸垚,聽完也忍不住挑眉拍拍曹隊長的膝蓋,感慨:“行,有叔這句話,我就放心着呢!曹窪二大隊有叔你當大隊長,那啥都好着呢,隻可惜咱們這地方,咋沒多來幾個跟老叔一樣的人,好分給其他幾個大隊呢。”

陸垚轉變的話題、未盡的言語,雖未明說,但熟知本地鄉公社情況的曹德宏品出了味道,自然曉得他在說什麼。

但裡面的勾勾繞繞一時間也說不清,曹隊長隻能皺着眉,含糊着:“各大隊情況不一樣,确實不好說。你在縣裡工作估計也曉得,原本還是村的時候,裡面幾家大姓就因為分地的問題鬧過仗、打過錘,一家子見不得一家子。等後面成了大隊更是各片搭起竈台吃獨飯,就圍在牆裡鬧仗,其他大隊也不曉得裡面具體啥情況。

我們二大隊好就好在都是同姓同族的,好說話。就算有外姓,也是當年逃荒過來的小門小戶,鄉親們之間也知根知底,更别說這幾年互相通婚後大家都變成親戚了,矛盾就更少了。說到底就是人口簡單,心齊,好管理。”

曹德宏透露出的訊息,都是陸垚他們前期工作中所了解過的事,可這實話聽進人耳朵裡就是止不住的心煩,原本當下工作開展中本就多些掣肘,現在還抓不住關竅,可不是令人頭秃麼。

内心氣郁的陸垚一想到停滞的工作進度,就感覺自己屁股坐不住,站起身來湊到嚴一檸床邊,挑剔着:“這小白臉可真能睡!居然到現在還沒醒,人睡過去也不曉得饑飽了,喝空氣就能活可真省事。”

說着,就想伸出手指戳戳嚴一檸的腮幫子,像逗小孩一樣,把人給戳醒。

可指甲蓋都還沒挨到人家臉上,就被易和光一巴掌無情拍開:“什麼小白臉,我兄弟有名字呢,叫名字!”

說完還不忘繼續用濕毛巾擦擦原本未碰到的地方,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日常被兄弟嫌棄的陸垚捂着被拍紅的爪子,沒好氣地看着自家親兄弟顯而易見的區别對待,無語好半天,最後看着嚴一檸略微幹澀的嘴唇,有些于心不忍好心提醒:“我說,好歹給人喂點水吧,你看看那都幹成什麼樣了。”

被提醒的易和光沒有轉身倒水,隻是用濕毛巾略略擦過嚴一檸測下嘴唇,讓它微微濕潤些:“你以為我不想呀,可昨天喂了一缸子水後,也沒見他排尿,我擔心再喂把人給憋壞了。”

擦完還有些不放心,探手伸進被窩摸摸嚴一檸的小肚子,感受着微脹凸起的小弧度更加笃定自己心裡的想法。

“哈?真是笑話,我還沒聽過活人能叫尿憋死的,你這話真是稀奇哈哈哈。”

陸垚被逗笑了,雖然他還想說大不了接着喂水,這人總會排解的,最壞也就是尿床罷了。

但一想萬一這小白臉沒憋住尿床了,最後操勞的還是自己兄弟,就止住話頭。

“别擦了,你這沒有棒棒油,你光用毛巾沾水擦着,你非得把人臉擦皴了。要我說,咱們還是趁值班護士還在老早出去吃飯吧,就你這繡花似的,擦完就把我和曹叔餓死了。”

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沒有送老婆上班就為湊到兄弟面前,陸垚此刻都感覺自己虧死了,不由得嘟囔:“虧你哥起來這麼早,就為你請一碗羊肉面,我算是看清了,你易和光的便宜呀,别人那是丁點都占不得的。”

自家親表哥嘴上說是占便宜,但易和光卻明白,這人是想老婆了,也不點明。

“行了,那咱們走吧。”

易和光拍拍表哥肩膀,不忘走過去攙着曹隊長的胳膊肘把人扶起來:“曹叔,一會吃完咱們順路去趟供銷社吧,嚴一檸這小子把鞋在水裡蹬掉了,我一會準備再給買一雙。就看老叔你一會有啥要買的不,要是錢沒帶夠,你給我說,我先給叔墊上。”

這話不就剛說進曹德宏的心坎裡了嘛,連忙應承:“帶了帶了,剛巧我想去供銷社裡給幾個孫子帶點零嘴,回去哄娃娃。”

易和光點頭,然後招呼自家表哥先帶着曹隊長先去車裡等着,自己先去食堂把勺子還了,好把那幾分錢的押金退回來,等會去飯店給陸垚多加一塊白面鍋盔。

原本還氣表弟區别對待的陸垚,一聽要還勺子,心裡立馬順氣起來,這說明兄弟還是把自己說過的話放在心裡呀,點點頭就帶曹德宏離開了。

易和光先是去給護士房的值班護士知會一聲,再去還了勺子,等坐上車,就是陸垚的一腳油門發動小轎車滴溜溜地跑起來。

原本這小縣城地方不大,各單位的建築也就繞着城中心的兩條馬路形成的十字路口展開分布,緊湊得很。往後發展起來的商品房、特色街區以及商貿中心,此刻都還是西郊、東郊鄉的農用地,走幾步還插着幾間磚土混合平房呢。

所以這小轎車剛跑起來,油箱都還沒跑熱乎呢,就到城裡唯一的國營飯店——紅星國營飯店了。

顯然陸垚是裡面的常客,剛進門原本懶洋洋隻是擡頭看一眼來人的打雜小哥,一看見進來的人為首是陸垚,連忙撇去散漫的姿态,熱情地迎上來。

“哎呦,陸哥你回來了,聽你單位的兄弟們說你這幾天休假呢,回省城去了。咋的,這麼快就回來了呀?怎麼沒多呆幾天呀。”

這打雜小哥湊過來邊寒暄,邊将幾人帶到飯館窗戶旁邊的桌子那落座,等人坐下來,小哥還不忘轉頭朝後廚喊一聲:“郭師傅,丁字坡的陸小哥來啦。”

縣裡民兵連的單位地址,就在城中心十字路口東邊過去的丁字路口下坡路的旁邊,連帶旁邊的單位家屬院,所以城裡人習慣将那處叫做丁字坡。

所以聽大堂小哥這麼一喊,那裡面掌勺的郭師傅就從食堂窗口探出頭來,招呼着:“哎呦,你來了!剛巧我羊肉湯炖好,趕緊來兩碗吧。這羊肉可是肉聯廠今天新鮮送過來的小羊羔子,肉嫩的很!”

“行,郭師傅,你給我先來上三大碗,再來四塊鍋盔。我表弟下鄉落在咱們縣底下的大隊裡,兄弟剛來我就吹咱們郭師傅的手藝呢,今天郭師你也别疼惜炸的油辣子,你美美地往上澆一勺,叫我表弟嘗嘗咱們這裡的特色羊湯面。”

“那看能成麼,你兄弟就是我兄弟,咋能讓自家兄弟吃不好呢!”郭師在窗口笑着回答:“這你放心。”

招呼完就繼續轉頭進後廚裡忙活起來。

“陸哥,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在京城裡長大的表兄弟嗎?人瞅着可真精神,跟陸哥你一樣俊呢,一看就跟咱們鄉裡娃不一樣!”

跑堂小哥不僅帶過來三杯子茶水,還上了一盤時蔬涼拌菜,往常倒水都得食客自己親自去,還得用自己杯子才不會被嫌棄。往年隻有少有幾次體驗的曹隊長,看着昔日愛答不理的小哥,居然熱情地将筷子塞進自己手裡,一時間面對這熱情還有些不太适應。

而旁邊的陸垚和易和光顯然自在多了。

“可不是嘛,我兄弟易和光,這次休假就是專程去省城接他去了。咋樣,瞅着俊吧,以前比這還俊,可不就長大長成糙蛋了嗎!”

陸垚攬着自家表弟的肩膀,絲毫不介意向周圍人彰顯兩人的親近,給跑堂小哥打趣完,還不忘給易和光介紹:“和光,剛剛在窗口那的是這飯店的主勺師傅,郭俊郭師傅。面前這位小哥就是郭師傅的親侄子,郭先明,以後過來吃飯可别忘記問好。

郭先明,這是我兄弟下鄉落戶大隊的大隊長,曹窪二大隊的曹德宏隊長,也是我曹叔。剛巧在城裡辦事,我們就一起來吃一頓。”

易和光點頭:“郭同志,你好。”

“易同志好,以後過來吃飯别忘招呼我呀,你這城裡人說的普通話就是标準,以後多來教教我,讓我也洋氣洋氣哈哈哈。”

說完,郭先明更是為了體現親近之意,特意壓低聲音彎腰側身給幾位說:“等秋收之後,我叔那幾壇醬菜就腌好了,到時候一準給幾位留幾口,嘗嘗鮮。”

看到幾人點頭後,小哥就用圍兜擦擦手:“那行,幾位吃着,我先去忙,有事你叫我。”

等人離開後,幾人就開始動筷子吃涼拌菜,不得不說,這簡簡單單一道小菜也是清脆爽口,就連裡面當搭配的苜蓿菜都是尖尖嫩葉,吃進嘴裡咀嚼都是鮮爽。

易和光原本沒啥胃口,隻是随衆着夾了幾筷頭,簡單來幾口涼菜後,口齒生津勾起食欲來。

等熱騰騰的湯面端上來時,還是郭師傅端着餐碟親自送過來,原本羊湯冒着熱氣,上面飄着紅辣子油和羊湯熬成的清油,等放到易和光面前後更是撲面的熱氣,讓易和光整個人都包裹在暖烘烘的鮮羊湯中。

“來來來,趁熱吃!咱們京城來的小兄弟也别猶豫了,我們這炖湯的羊羔子都是正宗的灘羊,一點都不膻氣,鮮得很。”

郭師傅端着碗沿,燙着手将幾碗放在幾人面前,最後把燙手的指頭捏着耳垂散熱,走之前還不忘再熱情招呼一番。

不像後世宣傳的乳白羊湯,這碗羊湯面的湯頭清亮,裡面放着幾塊炖得緊實的羊肉塊,下面鋪着拉的細條勻稱的細面條,上面浮着一層紅亮油辣子配着綠蔥蔥的小蔥花,看着就勾人口水。

“看着就香。”

易和光說完,就端起碗吹過上頭的紅油辣子,喝了口羊湯,一口下肚,鮮味瞬間從口舌滑入喉嚨再到腹中,整個人瞬間熱騰起來,美得易和光都忍不住擡起眉頭來。

掰着幹糧泡在湯裡的陸垚看着易和光的小表情,忍不住邀功:“咋樣,我說不錯吧,比起你們那的涮羊肉,我還是覺得這裡的羊湯好喝,你一會吃完面别忘在湯裡泡馍,又是美美一頓。”

“确實好吃。”易和光點頭,看着碗裡的湯面有些可惜:“真想帶碗回去讓嚴一檸嘗嘗。”

想到這裡,易和光止不住惦記,不曉得自己帶回去後,嚴一檸醒來沒有。

這真是的,幹啥都不忘他那個幹頭兄弟,陸垚無語了,轉頭繼續跟曹隊長聊天,傳授自己得意吃法。

等幾人喝空湯碗,易和光就去窗口那結賬去,剩下半塊鍋盔就被陸垚叼在嘴裡。

幾人吃得肚子溜圓,陸垚剛進車門坐着就感覺肚脹如鼓,馬上就扶着車門出來了:“不行不行,吃得撐着,人都坐不下去了。供銷社離這也不遠,咱們走着過去吧,就當消食了。”

所以幾人便改換步行過去,大早上過去供銷社裡人不多,幾個櫃台後的工作人員也不在,裡面僅有兩人值着班。

一進門陸垚就和曹隊長去進門右手邊第一個玻璃櫃台那,那裡全擺着些玻璃罐子和紙盒子,裡面裝着糖果和酥油點心和桃酥。

而易和光則往裡走了走,來到放着幾匹布料的地方,詢問坐在櫃台後方的售貨員:“同志這有男鞋買嗎?”

“勞保鞋、白球鞋還有剛進貨來的小皮鞋,你要哪種?”

售貨員坐在闆凳上,原本還隻想說前兩種,但瞅着走近的陸垚,便說全了。

“皮鞋吧。”

“多大的?”售貨員站起聲來準備去拿貨,打量一圈易和光的身形解釋着:“我們這最大也就是43号,你穿恐怕有點小,要不換成勞保鞋得了。”

“同志,你看我手掌的長度再加兩指,這是多大号呀,給我兄弟買,沒記鞋号隻量了尺寸。”

易和光伸出手放在櫃台上,朝着售貨員比劃,人家看了一眼就曉得了大概,蹲下身子在櫃台下找貨。

都用手比大小了,得出尺寸的過程由來自然是一目了然,陸垚抱着胳膊在一旁櫃台上靠着,看着易和光的側臉感慨着:“剛認識幾天呀,人都沒清醒過來呢,話都沒說兩句,就給人家買皮鞋喽,你可真是闊氣。”

易和光剛想回話,售貨員就拿着兩個盒子起身,讓他看看這兩個尺碼哪個更合适,他就止住話頭拿起鞋子打量,随後定下偏小碼數的一款:“就這個吧,皮鞋越穿越軟,小一點更合腳些。同志麻煩你,幫我包起來吧。”

售貨員剛想說鞋子挺貴的,錢帶夠沒,就被易和光塞了張十塊大鈔票,麻溜地收款裝貨找零去了。

等拿到包好的鞋盒,易和光轉過身來拍拍陸垚的肩膀:“沒辦法,見多見少無所謂,隻能說是我願意,這或許就是兄弟緣分情誼到了吧。行了,走吧,改天我讓發小從京城給你寄點土特産總行了吧。”

說是土特産,但往年收到的新年賀禮都是正宗的燒刀子,一想到好酒要來,陸垚也不調侃了,直言要做易和光最好的兄弟。

這最好的兄弟自然得表現呀,陸垚出門就開車送易和光回了縣醫院,等人腳落地,就趕忙送提着點心糖果的曹德宏回了村,回來之際不忘将大隊長指派照顧人的知青給順路捎回來,送到醫院門口處。

昏睡過去的體驗并不同于往日的熟睡,就像是生鏽的機器在運轉過程中卡殼一般,在嚴一檸将要清醒的那刻,感受到的僅是思維的斷片,而不是長久睡眠過後的暢意慵懶。

生鏽的大腦在熱度褪去後,隐隐有些偏頭痛,嚴一檸在虛弱與難受中睜開雙眼,可周圍環境中的自然光都變成刺激眼球底部的強光,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逃避。

眼球也因為光亮的刺激忍不住分泌淚水,去濕潤高熱褪去發澀的眼眶。

幾經眨眼後,嚴一檸好不容易靠着淚水的濕潤适應周圍環境,剛蘇醒的意志憑着本能促使着他眯着雙眼,用餘光打量着四周。

周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嚴一檸感覺自我的思維好像還在斷片,但思維的理智卻在告訴他,是時候該起床了。放在被窩裡的手,向四周摸索着想找一着力點,支撐自己起來,但四肢的無力感讓肢體動作都顯得軟綿綿。

“我想起來。”

微弱的聲音,如蚊鳴般發出求救信号,總是嚴一檸此刻腦袋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要幹什麼,但本能直覺卻在一味強調着,要是再不起來,就真的糟糕啦。

可簡單幾句話說出口,帶起來的胸腔起伏就讓他難受不已,氣短胸悶,胸口就跟壓着大石頭一樣沉重,胸口喘息之間還夾帶許多刺痛。

喘氣聲更是呼哧呼哧的,嚴一檸被這尖銳的刺痛感刺激着後腦勺,在一陣陣針紮感過後,才在醒來良久後将意識與大腦重新連接上。

這究竟怎麼回事呀?

自己胸口怎麼變成破洞漏風的風箱了呢,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覺睡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一想到這裡,嚴一檸就忍不住悲從心來,心口這麼疼,總不會真像自己預料當中那樣,自己已經被拉去做了人體實驗吧,此刻算是麻藥過後的蘇醒嗎?

想着想着,原本隻是負責濕潤眼眶的淚水,就被附上了情緒價值,一時間如開閘的流水,從眼窩當中流淌出來。

“你要幹嘛,大哥剛剛沒聽清楚,你再給大哥重複一遍?”

一直守在床頭的易和光前腳還盯着架子上的點滴玻璃藥瓶,看着藥水還有多少,後腳就聽見檸檸嗡嗡叫,體貼兄弟剛醒過來嗓子幹、聲音不大,他還貼心地彎下腰側着臉,将耳朵湊到嚴一檸嘴邊,傾聽他微弱的呼喚。

可這體貼之舉并沒有得到嚴一檸的感激,雖然意識不太清醒,但嚴一檸可是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先前欺負過自己的壞男人,當即就扯着破鑼嗓子操着小怒音:“壞人!我才不要你呢,你走!”

要不是嚴一檸這會身上沒勁,撐不起腦袋來,他都想上嘴咬一口,非得将這臭流氓的耳朵墜給咬腫了。

氣急敗壞的小怒音,但由于嚴一檸氣力不足,說出口的話就跟小朋友生氣後委屈撒嬌一樣,聽進易和光的耳朵裡雖有些炸耳,但言語當中更加多了些遷就與安撫。

“别氣别氣,不要大哥,大哥走就行了。讓知青大姐跟你說,可别再把自己的小身闆給氣着了。”

易和光說着就退到一邊,準備往盆裡倒點熱水泡泡毛巾,給愛哭鼻子的小可憐擦擦臉蛋子。

一旁新來的林知青,看着這救命恩人在病人跟前說話都不好使,隻以為這人是想家了,便壓着嗓子說話,力求給嚴一檸一種來自老母親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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