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便亂了套。
他安慰道:“夫子,您看,羅輕青師妹在在未上演武台的情況下對開脈境出手,關七日禁閉,罰寫十遍院規。蕭師弟和喬師弟各關一日禁閉,罰寫一遍院規如何。”
“你都這麼說了,老夫還能如何,你就慣着他們吧,看看能把他們慣成絕世高手還是一團廢材!”他目光銳利的掃過那些看熱鬧的人,冷哼一聲,甩着袖子離開。
他人一走,學子們紛紛将之前不敢開口的哀嚎聲放了出來,一瞬間,這地方吵吵鬧鬧的像是個菜市場。
劉間擺擺手,對這些嬉皮笑臉的滾刀肉沒個好臉色:“都散了,每人一篇罰寫,今天晚上入夜前交到監察司。”
“至于你們。”劉間聲音冷了下來,原本想一人給一腳,但看他們兩人虛弱的模樣,便換了手狠狠敲了敲蕭逸和喬以年的腦袋,“都提醒你們要去演武台了,還是不聽勸,活該挨罰。”
在劉間面前,蕭逸很是很聽話的,看着就是個乖乖孩子,黑色的眼睛裡帶着濕漉漉的堅韌,虛弱的模樣讓人痛惜,恨不得把天材地寶都堆在他身上,讓他趕快好起來變成那個氣勢張揚自信的少年郎:“師兄你也沒說周夫子回來了。”
“是啊,師兄,明明是周夫子太吓人。”喬以年蹲在地上,隻能看到個下巴尖,他冷得難受想找找有沒有讓衣服快速幹掉的符箓。
劉間都快被他們氣笑了:“合着我還要告訴你們,真把我當小侍子了,天天給你們瞻前馬後?”
蕭逸搖頭:“怎麼會,師兄是最好的師兄。”
劉間道:“好啊,那告訴最好的師兄,這次又是怎麼了?”
“師兄,這都是我的問題。”羅輕青上前一步,面色帶愧。
蕭逸深吸一口氣,道:“與師姐無關,此事皆因我而起。”
喬以年撇過頭,不去看也不想聽,反正在他這裡他沒錯。
劉間見他們各個梗着脖子的模樣,揉了揉眉頭,揮手将他們身上的水汽消除:“你們啊你們,行,這事兒我不管,你們自己理清楚。”
“但是……若再有下次,可不再是關禁閉那麼簡單的,不去無心山,那就去避風涯去落水攤,總有能治你們的地方。”
“是。”三人應道。
·
監察司。
蕭逸故地重遊,看着牆壁上的燈火還怪親切的,他腳步不快,很是虛弱的模樣,盯着前邊喬以年腳邊一擺一擺的青色衣角。
羅輕青沉默着,不時看一眼蕭逸,又看一眼喬以年,眼睛裡閃過掙紮,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他們轉過長廊,走入禁閉室的範圍。
喧鬧聲傳來,各種各樣的雜音進入他們的耳中,像身處山腳下的鬧市。
蕭逸:“???”
見到他們,原本在禁閉室中大聲談論各自交流的學子們忽的停了下來,齊刷刷的擡頭看向他們。
眼睛裡泛着詭異的光。
蕭逸錯眼一看,整個禁閉室滿滿當當,關滿了學子。
“看什麼看?院規抄完了嗎?反思總結了嗎?能保證自己不犯錯了嗎?”給監察司的師弟交代事情從了落後了他們幾步的劉間走上前,見他們盯着這邊,呵斥道。
有學子道:“快抄完了的,我們就是想看看新來的倒黴……新來的師兄嘛。”
劉間道:“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看的。”他打開禁閉室,将三人塞了進去
人太多,禁閉室不夠分,蕭逸被安排和喬以年在同一間禁閉室裡,而羅輕青被安排與旁邊禁閉室的兩個小師妹一起。
蕭逸:說實話,他現在不太想跟喬以年呆在一起。
喬以年一言不發的走進去,占據了其中一個木闆卧鋪——蕭逸這才發現,禁閉室已經變了模樣,變成了雙人禁閉室。
蕭逸不再遲疑,頂着衆人好奇的視線,跟着喬以年走了進去,占據了另一個木闆卧鋪。
喬以年都不怕,他怕什麼,大不了一起滾去無心山挖石頭。
等劉間離開後,在他旁邊禁閉室的一位師弟按耐不住好奇詢問:“這位師兄也是被周大山罰進來的嗎?”
周大山是學子們給周夫子起的诨号,他名有重(chóng),這個字有重(zhòng)的音,又規矩多給學子大山壓頂的壓力。
學子們便稱他為周大山。
意思是見到周夫子便壓力山大。
等蕭逸點頭,師弟便緊跟着問:“是因為什麼原因?我是因為在明淨湖釣魚,周大山說我破壞學院财産,便罰我進來了。”
“我是在柳樹上睡覺,周大山說我傷了柳樹兄,罰我一千明月币,還要關我一天禁閉。”
“還有我,我符箓課睡着了,被逮進來關兩天還要罰抄整整一本《符箓基礎知識》。”
“你們都沒我慘,我見了周大山就心慌,在他面前摔了一跤,他說我堂堂開脈還平地摔,要罰我去清理單索道,練習一下平衡,劉間師兄好說歹說才把我扒拉進禁閉室。”
大家七嘴八舌将自己進禁閉室的奇葩理由說出,又互相狠狠的咒罵周夫子。
周夫子一回來,禁閉室便人滿為患,已經有塞不下的架勢,比之前他跟喬以年兩人冷冷清清的模樣大不相同。
蕭逸聽着聽着心底的不平還竟消了些,看看這些人,自己起碼還是真正犯了院規,跟喬以年幹架了。
周夫子在拼命罰人,監察司在後邊拼命撈人。
想想就喜感。
不用蕭逸多說,有認識他和喬以年的便知道兩人是因為什麼原因關禁閉了。
離他們上次被關禁閉還沒過十天吧,不愧是禁閉室的常客。
隻是沒想到羅輕青也進來了,衆人的眼珠子轉轉,從閉口不言的喬以年看向蕭逸再看向羅輕青,想聽八卦的念頭自心底升起。
有人算着自己還差幾個時辰能出去,好找人聊一聊這個話題。
蕭逸低頭不再理會旁邊的人,自顧自的抄寫,而喬以年更加,他就不是會随意搭理人的性子。
羅輕青倒是被旁邊的小師妹纏上了,兩人學了同一本武技,羅輕青已經煉至大成,被小師妹一口一個師姐的纏着問關于武技的問題。
羅輕青也不藏掖,一句一句讓小師妹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