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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尼可·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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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馬爾福家族的決策在商界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有不少醉心政治的大人物們,也開始私下考量着其行為是否暗藏某些謀劃。但在霍格沃茨,盡管假期已經收尾,聖誕節輕松愉悅的氛圍還依舊持續着,這具體表現在禮堂中歸校生們此起彼伏的喧鬧上。

“你們的意思是,一整個聖誕假期,你們都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尼可·勒梅的信息?”赫敏将她從麗痕書店裡買到的課外書“砰”地一聲砸在桌子上,語氣難掩失望,“這個疑問到底還要困擾我們多久?”

“嘿,小心點,這裡還有個人呢。”羅恩從桌子上跳下來,避開了赫敏那堆壘的高高的書,坐到了哈利另一側,“不說别的,你現在就已經夠讓我困擾了。”

赫敏忽略了羅恩帶着不滿的嘟囔,反而犀利地說道:“如果你能夠在費爾奇和巡夜的教授們面前,也這麼有存在感,那就更好了。我會謝謝你的。”

“為什麼?”

“這樣你就會被早點開除,我也不用被你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扣分消息困擾。懂了嗎?”

羅恩摸了摸鼻子,氣勢減弱了大半:“我不認可你的話。”

“當然,因為比起你,還有膽量更大的人。”赫敏将矛頭轉向哈利,心情略顯複雜,“哈利——”

“我不會再去找那面鏡子了,我保證。”哈利歎了口氣,“鄧布利多的提醒奏效了,我想我們應該更關注些正事。”

“比如說?”

“繼續尋找有關尼可·勒梅的信息,以及馬上要到來的魁地奇訓練。”

赫敏沒有繼續喋喋不休,當然,她也沒空再抓着哈利和羅恩的錯誤不放,因為某個不識趣的人正湊了上來。

“瞧瞧這三個人的黏糊勁兒,我就沒見過他們單獨行動的時候。”馬爾福打量着哈利三人,嗤笑了一聲,身後的克拉布和高爾更是誇張地捧腹大笑。

“我看你是在說你自己,離了那兩個大塊頭就不能直立行走?”羅恩立刻回怼,“我可憐的德拉科小寶寶?”

馬爾福的臉色瞬間漲紅了,右手撫摸着袖口,像是随時要拔出魔杖。

“我确信在你拔出魔杖之前,你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會像煙花一樣爆炸。”哈利将魔杖滑出袖口,直抵馬爾福腰側,“當然,我也不介意給你送上一份秃頭套餐。《詛咒與反詛咒》,你不會沒看過吧?”

馬爾福偏頭惡狠狠地看着哈利:“波特,你可真是沒有眼色,對你好的人往往得不到應有的禮待。沒看見韋斯萊在跟他的小女友調情嗎?你應該感謝我,是我把你從這種暧昧得容不下第三人的境地中解救出來的。”

這下羅恩的臉色也迅速漲紅了,但不同的是,羅恩的魔杖被他順利地從口袋裡掏出來,赫敏阻止他的動作也并沒有哈利那麼及時。

“疾風陣陣!”

馬爾福狼狽地摔倒,手肘狠狠地磕在地上,身上的魔法袍也被細小的風刃割出一道道口子,他立刻從地上爬起,撞開擋在他面前的哈利,抽出魔杖對準羅恩:“如影随行!”

一團黑色的霧彌漫在羅恩的周身,化形為一條繩索将他捆得嚴嚴實實。哈利見狀立刻站在羅恩和赫敏身前,幾人面對面站着,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老實點,韋斯萊。”馬爾福脫下外袍扔在地上,“還有你,哈利·波特,我對你的耐心可不多了。”說完便帶着克拉布和高爾離開了禮堂。

“咒立停!”赫敏解除了羅恩身上的詛咒,抱怨道,“你和馬爾福互贈的見面禮就是一個惡咒,打得頭破血流才是最高禮儀?”

“這絕對不是我的問題,一切都怪馬爾福。”羅恩反駁道,但語氣開始變得不那麼自然,“你也聽到了他是怎麼說的。”

“隻有像他一樣沒腦子的人才會這麼想。”赫敏毫不扭捏,反而感到奇怪,“難道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羅恩生氣地閉緊了嘴巴,大有不再和赫敏說一個字的架勢。

“馬爾福或許是平日裡過得太舒坦了,讓他覺得沒什麼意思,所以喜歡從我們這裡找點苦頭吃。”哈利撿起羅恩掉在地上的魔杖遞給他,“我感覺他有點上瘾了。真令人毛骨悚然。”

“但不管怎麼說,還好今天教授們都不在。”赫敏咳了下嗓子,用眼神向哈利和羅恩示意。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轉身走出禮堂,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假期徹底結束後,比天氣更規律的是哈利的魁地奇訓練。

無論是陰雨連綿,還是刮風下雪,伍德的勁頭都沒有絲毫損減,對隊員們的要求也都極其嚴格,甚至遠超以往任何時候。

“一切為了勝利!”在弗雷德和喬治抱怨比賽讓伍德變成一個訓練狂的時候,哈利聽到不遠處的伍德正在用這句話催促着其他人飛得更快、行動更敏捷。

哈利是站在伍德這一邊的。沒有哪個格蘭芬多不想赢過斯萊特林,尤其是在斯萊特林已經連拿七年學院杯的基礎上,除了這個原因外,哈利還發現,當他訓練之後筋疲力盡時,噩夢也做得少了,那些駭人的綠光、陰森的怪笑,以及父母在綠光中消失的畫面,也不再頻繁地侵擾他的腦海,厄裡斯魔鏡帶給他的影響正逐漸減少。

但很快,哈利又有了新的困擾。在一次特别潮濕和泥濘的訓練中,伍德告訴隊員們一個壞消息——斯内普将作為這次魁地奇比賽的裁判。

“哪怕我們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戰勝斯萊特林隊,斯内普也會毫不猶豫地把這百分之一消滅掉。”喬治一邊吐着嘴裡的泥土——他聲稱是伍德“勁爆”的消息才讓他摔到地上啃了一大口地皮——一邊問,“多麼冷酷無情。是吧,弗雷德?”

“我得說一句,你對斯内普的評價有點過于溫柔了。”弗雷德收起掃帚,做了一個俯沖向地面的假動作,這個動作得到了喬治的一個親熱的肘擊,“别告訴我你在開玩笑,伍德。如果你覺得大家因為過度的訓練而心情緊繃,韋斯萊願為您效勞。”弗雷德避開喬治的追擊,拍了拍伍德的肩膀。

“沒人能比我更希望這是一個玩笑。”伍德淹沒在了在隊員們的抱怨聲中,并用力抓了下自己腦袋上的頭發,像是要将這個可怕的消息從腦子裡拔出來,“但事實是,現在看來,我們的訓練成果更像是一個玩笑。”

“如果你們不再胡鬧,所有的人都能在比賽中遵守規則,斯内普也就沒有借口找我們的岔子了。”伍德掃視着面前的隊員們,期待的眼神在韋斯萊兄弟身上明顯停頓了下,“我們需要争取一個‘公正裁決’。”

“你沒法控制整個賽場,伍德。”喬治說,“不規矩的另有其人。”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有一件事你可以相信我們。”弗雷德安慰伍德,期間不忘向他身後的安吉麗娜抛了個眼神,“那些不規矩的人,我們會讓他摔下掃帚的時候更體面點。”

伍德大概對這種言語安慰不太受用,緊張的情緒促使着他在接下來的訓練時間裡,不斷地修改對抗策略。

訓練結束後,其他隊員還在磨磨蹭蹭地聊天,哈利卻直奔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他發現羅恩和赫敏正在那裡下棋。赫敏隻有在下棋時才會輸,哈利和羅恩認為這對她很有好處。

“先别跟我說話,”哈利在羅恩身邊坐下時,羅恩說,“我需要考慮……”可他一看見哈利的臉,又說:“你怎麼啦?你的臉色真可怕。”

哈利壓低聲音,不想讓别人聽見,把斯内普不懷好意地突然想當魁地奇裁判的事告訴了他倆。

“太好了,他終于要動手了。”羅恩發出怪叫,“既能夠名正言順地讓格蘭芬多輸掉比賽,拿不到學院杯,也能悄無聲息地讓你摔下掃帚,最好摔回你姨夫家,再也來不了霍格沃茨。這簡直一舉兩得,誰也找不出錯。”

“就算赢了比賽,格蘭芬多也不一定拿得到學院杯。”哈利糾正說。

“這不是重點。”赫敏憂心忡忡地勸道,“重點是你得想辦法退出比賽。”

“真出奇,能在你嘴裡聽到有什麼能比學院杯更重要的。”羅恩擺弄着棋子,避免士兵用兵器在棋盤上橫沖直撞,“不過這也是我想說的。”

赫敏揮手打亂了棋盤上的棋子,惹得羅恩不滿地小聲嘟囔,又對哈利說:“你可以裝病,斯内普總不會掀開你的被子檢查。”

“但你沒法保證龐弗雷夫人不會那樣做。”羅恩說,“除非哈利是真的病了,比如摔斷一隻胳膊或腿,且時間剛好卡在比賽之前。”

哈利搖了搖頭:“我不能這樣,格蘭芬多沒有替補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格蘭芬多隊就隻能棄賽了。”

“好吧,我隻是開玩笑。”羅恩聳肩說,“要讓你棄賽,得先過伍德那一關,那真是難了。按照他的性格,隻要你不是完全不能動彈,都會被綁上飛行掃帚參加比賽。”

“我們需要将這件事告訴教授。”赫敏說,“他們不會對學生們的安全坐視不管。”

“但前提是你要控告的對象不是另一位教授。”羅恩給赫敏潑了道冷水,試圖打消她不切實際的想法,“在霍格沃茨,‘問題學生’的可信度遠遠趕不上一位教授,無論這位教授是否讨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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