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你隻是為了最後的測試,但你這樣緩慢的進益速度已經完全讓我失去耐心。”鼬的身體碎裂為四散的烏鴉,連黑羽都化作利刃,将原本空曠的世界用鋼刀填滿。
“你還有最後的機會,如果下次還是這樣的程度那你就沒有留下的價值了。”鼬的聲音在四周回蕩着響起,“帶着殺死我的決心去修煉,或者就去死吧。”
痛,劇痛。
或許目之所及的場景均是虛假,然而疼痛是真實的。
身體被無數的尖刀刺穿、切割,哪怕佐助如何閃躲也不可避免地變得傷痕累累,如果精神擁有實體此刻恐怕已經變成千萬片。
這樣密集的攻擊讓他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然而越是如此,佐助越是感到鼬被他勘破僞裝的慌亂。鼬當真決心頂替所有殺戮的罪孽,承受佐助全部的仇恨。
他用這種最直觀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現出自己的殘忍,逼迫佐助認清現實。
但佐助已經不是當初一無所知的佐助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聽你的!”佐助的寫輪眼運轉到極緻,将周身的時空停滞了一瞬。到底是比拼幻術的精神世界,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佐助雖然不是鼬的對手,但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
佐助拿着自己的“刀”,斬斷一片片淩厲的飛羽,一次次避開常人眼中不可能躲過的攻擊,逐漸從隻能護住要害變為僅會留下擦傷。
而精神世界的傷害雖然不會真正造成□□的損傷,但極度消耗精神力。如此和愈來愈密集的飛羽纏鬥了兩日,佐助終于在氣力耗盡的那一刻離開了鼬的月讀空間。
幻術世界的流速和現實顯然不同,佐助倒下的時候鳴人才反應過來試圖回擊。
鳴人知道這次的敵人非同小可,最開始便用上自己的底牌試圖凝聚九尾的查克拉,然而查克拉才提煉到一半,就被那個青臉怪人揮揮長刀輕易化解。
“我的鲛肌能切斷并吃掉敵人的查克拉,不要妄想添亂。”那人似乎完全不把鳴人放在眼裡,做這一切時目光都未曾從鼬和佐助那邊挪開,“兄弟相逢的時刻,我們在一邊看着就好了。”
話音未落,那怪人突然察覺到鳴人查克拉的異常:“咦?真沒想到,九尾竟然在你這個小鬼的體内。我還以為鼬先生是看見自己弟弟才忍不住先過來的呢。”
“鬼鲛。”
“好吧,看樣子叙舊已經結束了,跟我們走吧九尾小子。”怪人咧開一嘴鲨魚牙,“你最好聽話一點,省得我打斷你的手腳。”
突然,尖銳的鳥鳴刺破人的耳膜,佐助指尖綻放出耀目的藍色閃電。然而已經脫力的佐助哪怕勉力凝聚出查克拉也隻昙花一現地閃過,根本連擡手攻擊都做不到。佐助趴在地上,隻能用已經渙散的眼神盯着鼬。
“想救他?”鼬低頭看他一眼,“你連自己都救不了。”
“佐助!”鳴人發出一聲悲切的急呼,害怕這個自稱是佐助哥哥的人當真痛下殺手。
下一瞬,腳下的石闆突然變為柔軟的肉壁,将佐助和鳴人包裹着運到遠離鼬和鬼鲛的另一端。
“千鳥可真是招搖的忍術啊,完全不像是卡卡西創造出來的東西。”本該被美女引開的自來也擋在佐助和鳴人身前,原本不靠譜的人突然帶來無邊的安全感。
本就是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的佐助看見成功吸引來援軍,終于徹底昏了過去。
這四周的肉壁原是自來也召喚出來的大□□食道,曾助他困殺所有敵人,卻不防鼬右眼的天照黑炎能夠燃盡一切,被他以此破開一道生路。
顧忌着鳴人和佐助的情況,自來也沒有追上去。準備把佐助帶回旅店休息的時候,二人遇到遲來的邁特凱,知曉卡卡西也被月讀重傷精神,昏迷不醒。
聽說連卡卡西都受不住那一招,鳴人更加擔心。可隻有找到他們原本的目标——綱手,請求他回村為二人醫治,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
佐助被凱帶回村裡,因為年紀尚小,精神不如卡卡西穩固,便被直接安置在醫院的病房裡。
他仿佛變為了一團沒有思維的混沌,在黑暗中沉浮飄蕩着,與天地糅為一體。四處的言語具是不可分辨的雜音,隻覺刺耳。
休養了幾天後,這茫茫一團水汽沉澱為細微的凝珠,佐助譬如水面的微塵,漂漂蕩蕩,終于被探入的外力拉扯出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