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張開雙臂撲向基裘綴滿蕾絲的裙擺，“看我的禮物！”拆信刀捅進第一個傭人眼球時，我模仿着基裘教導的手法旋轉手腕。溫熱的血濺在手上，我終于得到了她的注視。

我握着拆信刀旋轉起舞，刀刃在光潔的地闆上投射出死亡的華爾茲。這一刀本該切斷伊爾迷的頸動脈，卻被他該死的殺手本能偏離的命中點，隻劃過了伊爾迷瓷白的臉。真可惜啊，隻差兩毫米就能刺穿他裝模作樣的黑眼睛。那就第二刀、第三刀!

“媽媽快看！”我高舉着從伊爾迷臉上削下的眼皮，那上面還粘着他的睫毛，“這才是活體解剖課的正确示範！”

“住手！”席巴的怒喝與伊爾迷的悶哼同時響起。

我被按在染血的地毯上時仍在笑。我終于獲得了基裘完整的注視：她抱着面目全非的伊爾迷，這是她第一次一直看着我。

“為什麼……”她破碎的聲音像摔壞的八音盒，“為什麼要傷害更優秀的弟弟？”

真美啊，媽媽。哭泣的媽媽。落淚的媽媽。

刑訊室鐵門關閉前，我用飛濺到玻璃上血畫出小小的心形，正好落在基裘的胸口位置。

“收好我的愛呀，媽媽。”我舔着指尖輕笑，“等我把伊爾迷切成碎塊時，會記得用他的腸子打個蝴蝶結呢。”

“你為什麼要對家人動手？”父親審視着我，仿佛在考慮要不要除去我這顆毒株。

“媽媽怎麼可以一直注視他，她應該看我，看啊，爸爸，看着我，我和媽媽有着一樣的性别，一樣的外貌，一樣的一樣的我們一樣的……”我陷入自言自語，猛的擡頭，“媽媽呢？為什麼不是媽媽來教育我？”

現在被囚禁在刑訊室的日子反而安甯，至少孜婆年每天會定時查看我的身體數據。

可是，媽媽一直不來見我，好寂寞啊。怎麼辦，想見她。

我把匕首紮進眼球，拔出來，又紮進去。

監控的警報響了起來。

我等了好久，刑訊室的鐵門終于開啟了，基裘的香水味混着血腥味飄來。

太好了。

真希望這遺傳自她的漆黑瞳孔，能永遠印在她的午夜夢回裡。

聽覺比意識先蘇醒。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和伊爾迷在一起。她會毀了這個家。”

“親愛的，把她送到流星街吧。送到祖母那裡。”

什麼意思？

我掙紮着，卻發現自己被束縛住了四肢，禁锢在一個小小箱子裡。

基裘走了過來。

"知道嗎？你破壞的是價值三億戒尼的資産。"她隔着密封艙看我的臉，"不過别擔心，媽媽給你準備了更好的歸宿。"

“呲——”

密封艙裡充滿了麻醉霧劑，我不可抗拒地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