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第一次知道原來合金門也是可以撕破的,我撚撚手指。
打開運輸機艙門,晚風裹着腐臭灌進胸腔,我更改降落地點,找了個接近有人煙的遠處,将飛船連同裡面的管家屍體一起點火焚燒。
看着火光,我笑了,我會回去的,媽媽。
被抛棄的第一個月,我靠吃垃圾堆裡的老鼠和未知動物存活,因為被毒素改造的胃袋能消化任何有機物。某天當我在污水潭邊剖開輻射鼠的肚子,三個流星街人圍住了我。
"小鬼,把食物留下。"領頭男人揮舞的鋼釺上沾着腦漿。我舉起扒了皮血淋淋的鼠肉谄笑,任由他們扯住我逐漸枯黃的長發。
這正是我等待的狩獵機會。
碎裂的喉骨在指間發出悅耳的脆響,原來沒有規訓的殺戮可以如此酣暢。當鋼釺捅穿最後一人眼球時,我才意識到,在這裡,沒有人會指責我動手不夠幹淨利落。
被抛棄的第二年,我在垃圾山撿到半本地圖。我在看枯枯戮山距離多遠時,幾個挑釁者在我的陷阱裡化作血泥。他們臨死的咒罵真動聽,比基裘的搖籃曲更溫暖。
光透過教堂陳舊彩窗的碎片照在地上像蒼蠅的複眼。我把屍體拖出地窖時,突然聞到枯枯戮山特有的氣息,混在腐臭裡淡得幾乎錯覺,但後頸的汗毛仍然全部豎起。
“出來。”我捏碎手中腐屍的脊椎,匕首暗暗瞄準忏悔室陰影,“或者我幫你挖掉眼球。”
黑影裡走出個男孩,月光照亮他空空攤開的雙手。比我矮半個頭,黑發垂到肩膀,空洞的大眼睛像兩個吸光的黑洞。
“父親說你挖出定位器前的最後定位在流星街。”伊爾迷歪頭時頸椎發出咔嗒聲,“你髒得像掉進污泥裡的糜稽。對了,糜稽是我們的弟弟。”
我盯着他領口的徽章,喉嚨泛起嫉恨。那枚綠松石徽章是基裘的收藏品,現在别在這個家夥身上。指甲摳破掌心時,我突然笑起來:“我走了之後,媽媽把你當洋娃娃了嗎?”
伊爾迷和我的手爪同時撕裂空氣。他刺向我左眼的軌迹和父親教的一模一樣,但我早被更毒的痛苦澆灌過。指甲裡藏的毒素劃破他臉頰,在他臉上爆開一串灼痛,他卻像感受不到疼痛般繼續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