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陣石牽引着他們前進,摸着一塊又一塊陣石前行,等停下腳步發現前方無路。
餘容掃過衆人的臉,有人擔憂,有人低頭沉思,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不必太過憂慮,今日進村第一天,慢慢來,路到橋頭自然直。”
陸霖昭寬慰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今晚得在這裡留宿,休息好明天才會有精神。我會在祠堂外設置結界,白玉給你們的驅鬼符要貼身保管,切莫離身。”
在他們這群人之中,陸霖昭地位最高,七個小崽子對他有盲目信任。
陸霖昭也并未辜負他們的信任,他見多識廣,實力亦深不可測,聽完他的話能明顯感覺到有人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已然把陸霖昭當成了主心骨。
“陸前輩我來幫你!”白水自告奮勇的跟在了陸霖昭身後,剩下的人也跟着動了起來,有幾人也想跟上去,在原地躊躇了幾步又退回去了。
有人去門外,另外幾人端着燭火往倆旁的耳房去,各自都在忙碌,餘容将這一切收在眼底,并未有所動作。
餘容站在角落,他大半個身體隐沒在黑暗裡,表情看不真切。
正想抽空放空一下大腦,眼角餘光看到有人朝他走來,餘容站直了身子,來人是白玉。
“你找我?”
白玉點點頭,将一張黃紙遞了過來,餘容接過一看。朱砂黃紙,上面畫的符箓他今日見過——驅鬼符。
“這裡極有可能是真有鬼,你拿着護身。”
餘容道謝,将符箓收到袖袋中,白玉還站在他面前,表情躊躇似是還有話要說,沒等餘容開口問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啊!!!!”
“這怎麼有一口棺材!”
白玉趕到耳房時餘容已經接過蠟燭站在棺材旁了,其他幾位弟子站在一旁不敢靠近,突然出現的棺材把他們吓得不輕。
“容道長,有什麼發現嗎?”白玉問。
餘容圍着棺材轉了一圈,停在了棺材一側,他伸手測了一下,有一絲縫隙。“你們進來之後有動過棺材嗎?”
“沒有,本來看到有稻草,就想拿些稻草鋪地上墊着,結果挪開稻草就看到了這口棺材。”小弟子聲音還在顫,顯然被吓得不輕。
“館口沒封死,來個人搭把手。”
餘容和一位弟子合力擡開了棺蓋,棺材裡鋪了一層稻草,餘容伸手探了探,摸出來一些小石子。
“棺材裡怎麼會放石頭?”白玉不解。
“有人住在這裡。”
餘容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怎麼會有人住在棺材裡啊!
這也太瘆人了!
“你們去的那幾處陣石,有其他人去過的痕迹嗎?”餘容突然問道。
白玉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說:“我去的那一處陣石是在空地上,這幾日又下雨又出太陽,即便有人去過,痕迹也早就被沖淡了。”
其他二人也點頭,情況差不多。
“也許是我多想了。”餘容沒太糾結,帶着衆人将耳房内一一複原,招呼衆人去另一側的耳房等候。
因為棺材的事,幾人把另一側耳房翻了個底朝山,這次沒翻出棺材來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把稻草平鋪在在地上又有人把正堂裡的蠟燭單獨隔離在牆角。
一屋子的稻草幹柴,一不小心就會失火,即便貼了白玉的符箓依舊很謹慎。
六個小弟子圍在一塊,操勞一整天坐在稻草上分着幹糧,餘容婉拒了白玉遞過來的幹糧,他沒什麼食欲。
餘容靠在窗邊,視線落在正對面的耳房,将這幾日的見聞開始串聯在一起,一旦開始想事就會忘記時間。
耳邊叽叽喳喳的吵鬧聲将餘容從思緒中喚醒,他擡手揉着發酸的肩膀,看到有幾人已經站了起來一副半夜要出門的樣子。
“你們要出門?”餘容問。
“陸前輩和師兄已經出門半個時辰了,我們擔心他們出事打算去找他們。”其中一人解釋道。
餘容聽完隻說:“不必去找。”
“為什麼不去找,東河村處處透露着詭異,先是奇怪的驅鬼陣,又是被人住過的棺材,現在夜半萬一他們出危險了我們難道不去搭救嗎?”白恒語氣很沖。
餘容并不生氣,他神色淡然回問道:“你想去救陸霖昭?”
“還有我師兄!”
“那你去吧,陸霖昭若是連一個小弟子都保不住,他天下第一劍修的位置你去坐。”餘容語氣淡淡,找了塊空地坐在,一副不打算再管的樣子。
白恒頓時啞口無言,其他幾人也怔住了。
是啊,當今天下能打過陸前輩的沒幾人,是他們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