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想得出神,一樓禮殿卻似乎有着異常的喧鬧。
一名神子走入,在他面前單膝下跪:
“松主教,加菲爾德下屬的幾名神子鬧着要見您。”
松間雪身形一頓,他回頭看着名神子:
“他們想幹什麼?”
下跪的神子遲疑道:
“似乎……是您的助神傷了加菲爾德神子的助神,他們來找您要個說法。”
一樓禮殿。
幾名加菲爾德屬下的神子氣憤不已,他們緊緊抓住一個松間雪屬下的神子質問:
“主教怎麼還沒下來?”
他們身旁,剛剛在庭院指鹿為馬的助神們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助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神子閣下,您們這是?”
“他的助神欺辱了我們大人的助神,這不該要一個說法嗎?”
神子忿忿:“我一定要給我們家大人讨一個公道!”
幾名助神心下一沉。
這件事要是鬧大了,怕是不好收場。
她們扯着剛剛那名紅唇助神到了别處,質問道:
“你确定,松主教一點兒都不喜歡他的助神?”
紅唇主教嫣然一笑,自信道:
“當然,據說主教至今隻睡在自己的房間。“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紅唇助神目光掠過加菲爾德屬下的幾名神子。
“别怕,你們真當這些神子是為歌娅出頭嗎?”
“他們不過想借着這個由頭,拉松主教下水罷了。”
他們既然懷揣這個目的,又怎麼會在乎歌娅本人的說法?
她自信道:
“隻要堅持我們的證詞,說不定今晚還能一箭雙雕,将兩位大人的助神一起拉下馬。”
在一片質疑聲中,松間雪緩緩從二樓議事廳走出,他往下俯瞰,看着兵荒馬亂的一樓勾出個冷漠的笑。
“聽說,我的小助神傷了人?”
加菲爾德屬下的神子側身讓出主位。
紅唇助神走到禮殿中央,雙手交疊放至心口朝松間雪行禮,而後說道:
“我們親眼所見,長笙似乎對歌娅助神頗有微辭,在庭院發現她戴着藏有與别的男人合照的相盒項鍊後兩人發生争執,而後長笙将歌娅打傷了。”
這一長串話深入淺出地内涵了長笙傷人、歌娅偷情兩件事,看着人群嘩然,她心中不免竊喜。
松間雪一挑眉,十分意外似的:
“所以呢?”
她愣愣道:
“所以應該嚴懲兩位助神?”
松間雪輕笑:
“憑什麼?”
“憑她幾乎殺了人!”
“這種人,絕不能留在教内!”
“就是就是。”
他掃視了一樓這些鬧事的人群一眼。
主持正義的沒看到,借着為助神出頭的名号争權奪利的人倒是很多。
他略過那些人貪婪的嘴臉,心中隻覺得無聊,但臉上隻餘淺淡的輕笑。
他像看到什麼笑話似的欣賞了一會兒,在他們急不可耐時,才開口說道:
“我倒要看看,誰會動我的助神。”
禮殿的衆人對于松間雪的态度十分驚訝。
人證俱在,松主教卻視若無睹,對其助神愛護到底。
難道傳聞有誤,松主教其實頗為寵愛他的助神?
加菲爾德屬下的神子暴怒不已,他看着松間雪冷聲:
“你這是要包庇你的助神嗎?”
“我沒有做錯。”
擲地有聲的女聲在禮殿響起。
衆人循着聲音回頭,發現灰袍助神從禮殿側門走出,她看了眼那群助神,繼續道:
“是你們颠倒黑白,隻要歌娅一醒,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紅唇助神忍不住出聲反駁:
“一個用情不專的助神的證詞怎麼能有可信度,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串通一氣。”
長笙驚奇道:
“你之前說我想殺歌娅,現在又說我和歌娅串通,怎麼什麼話都給你說了?”
看助神說話颠三倒四的模樣,這下衆人哪裡還不明白。
紅唇助神咬了咬唇。
不,她還沒有輸。
加菲爾德一派不會放過這個對付松主教的機會,隻要他們咬死是長笙動的手,她就能安然無恙。
“既然你不服氣,那我們就等候加菲爾德大人的說法!”
松間雪的眼神如冰,他的目光輕飄飄落到禮殿與庭院交界的入口。
此刻,加菲爾德緊跟着長笙的步伐從裡走出。
松間雪輕聲開口:
“我判定,長笙無罪。”
“加菲爾德,你對于我的審判有無異議?”
加菲爾德看着衆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垂眸開口:
“我……無異議。”
加菲爾德下屬的神子們無不震驚地看着他。
這是個多好的對付松間雪的機會啊,大人怎麼輕飄飄揭過了?
那名紅唇助神忍不住開口質問:
“歌娅疑似與其他男人有染,你也無異議嗎?”
加菲爾德看了她一眼,而後面無表情:
“我無異議。”
陷害長笙的助神們被施以三十鞭刑,而後逐出尤克教,再不能踏入王城一步。
加菲爾德則是帶着下屬們趕往醫療所探望歌娅。
晚宴就這麼潦草收了尾。
經此一役,尤克教内部有了新的傳聞。
松主教,對其醜八怪助神……十分寵愛!
馬車内。
松間雪揚了揚手,他屬下的幾名神子心領神會地點頭:“吾等會處理好後續。”
他們的後續,指的是那幾名助神。
神子們識趣地合上馬車門。
松間雪眼神停留在馬車地闆上痛到蜷縮的長笙身上。
他語氣不輕不重,興味十足。
“萬事落幕。”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
“我的同事,是否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