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強了。
那莎心疼地看着長笙蜷縮在地上,心中早已被感激和愧疚擊潰。
她幫長笙褪下長袍,發現長笙的臉色早已發紫,而身上的皮膚也泛着可怖的黑。
哒。
一條細弱的藤蔓搭上那莎扶着長笙的手。
那莎渾身一顫,幾乎要發出聲音。
她頓了頓,順着這根尖銳的藤蔓看向長笙的後頸。
這就是長笙說的,松間雪用來控制她的外置‘樹種’。
但……此刻,這些藤蔓竟然暴漲着,緩緩包裹住了長笙。
它銳利地将那莎劈打開,那莎被吓得渾身發抖。
長笙身上那股可怖的黑正緩緩地、朝着後勁處湧去,藤蔓更加興奮。
它在……吸收這些藥劑?
那莎驚訝地發現這件事。
随着最後一點黑褪去,藤蔓一滞,而後飛速地變小、萎縮。
原本半個拳頭大的‘樹種’,看起來隻剩拇指大小了。
那莎震驚地看着長笙。
剛剛的情景比起樹種生出自我意識,更像是長笙無意識地驅使着樹種吞下以自損為代價吸收藥劑。
但外置樹種,本人根本不可能控制。
她緊緊地盯着長笙,吞了吞口水。
長笙……為什麼特殊?
閣樓内。
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寝宮内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人出來。
大主教揚起手,在他們身後的一名神子走上前。
他謹慎吩咐:
“準備……”
直接捉拿。
嘭!
大力的推門聲阻斷了大主教的話。
他回頭,看向長笙竟然大搖大擺地從寝宮内走了出來。
她臉上挂着自得的笑,大聲喊:
“任務完成了!快接我去找松主教!”
透過門内,可以清楚地看見暈倒的那莎。
而長笙好端端地捧着空了的藥劑瓶,整個人活力四射、笑容開朗。
大主教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長笙竟然真的……完成了之前的神子都沒能完成的任務?
身邊傳來松間雪的輕笑。
大主教轉過頭,看向松間雪冷漠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大主教,這次的‘試探’,夠了嗎?”
松間雪在發怒。
大主教心中一沉,而後質疑:
“不,甯可殺錯不可放過……”
他想直接動手直接殺了長笙,松間雪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
他本以為這次能動搖松間雪對長笙的保護心思,卻沒想到反而激起了他的愧疚。
區區一個助神……哪裡有尤克教多年的布局重要?
哪怕不是異端,殺了又如何?
他正想繼續勸說,卻聽見松間雪再次開口:
“大主教似乎忘了,長笙是我的助神。”
松間雪的眼神淩冽:
“現在,我說可以了。”
大主教心中一震。
他還要依靠松間雪繼續設計機關……
但如果長笙是異端,這次放過她,教會會面臨更大的威脅!
大主教面色一凜。
正在這時,又一名神子跑進閣樓内。
那人着急地跪下,朝兩人彙報:
“大主教,松主教,異端……”
他顫抖着說:
“異端襲擊了歌娅助神!”
什麼?
大主教震驚地看着彙報的神子。
異端再次出現,卻并沒有襲擊王妃寝宮?
這番話在閣樓内再一次激起波瀾。
王庭内早已亂成一片,大主教在閣樓内神子的擁簇下起身,連忙前往異端出現的地方。
卻有一個人比他走得更快。
是松間雪。
松間雪的黑色長袍被風吹起一個弧度,整個人像一片銳利的、蓄勢待發的冰刀。
在所有神子朝着歌娅趕去時,他大步而堅定地走向王妃寝宮。
大主教頓了頓。
這次自己的離間不僅沒成功,反而将松間雪的心推向了那名助神。
身邊的神子再次催促,大主教腳步一頓。
“走!”
正事要緊。
來不及多想,他連忙趕向了異端再次出現的目的地。
長笙還沒發揮自己高超的演技,就聽見王庭内幾名神子奔走來相告。
“異端再次入侵!!歌娅助神遭受異端襲擊至重傷!!”
“異端再次入侵!!歌娅助神遭受異端襲擊至重傷!!”
她目瞪口呆地消化這一消息。
異端,襲擊,歌娅?
那我……是誰?
她呆了呆,而後立馬想抓住一名神子問具體情況。
然而寝宮外人來人往,卻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她一個小小的助神。
“讓開!”
她扯住的神子嫌棄地直接撞開了她。
而還在脫力狀态的她還真的被撞得一個踉跄倒地。
不是吧——
她心中憤怒不已,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倒地。
完了。
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狼狽跌倒的結果。
下一秒,有一雙手穩穩接住了她。
她被摁入懷中。
嗯,觸感很好。
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擡頭看見熟悉的俊美男人。
此刻,對方神色晦暗不明。
他看向長笙的眼神銳利而冰冷。
長笙被這個眼神看得壓力倍增。
她頓了頓,決定開口緩解尴尬:
“我的……金銀珠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