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間雪冷笑一聲。
“你倒是一點都不心虛。”
長笙聽到他這句話,火氣“蹭”地上來,她一把推開觸感良好的胸膛,指着對方鼻子罵:
“怎麼,你拿王妃人命算計我可以,我完成任務不行?”
這句話實在是直戳要害,松間雪銳利狹長的眼冷冷盯着她,卻一字也說不出來。
長笙眼珠子一轉,又問:
“王妃現在暈倒,我看她性命堪憂,你确定你能帶我完成任務?”
這個‘任務’,當然不是指尤克教的任務。
而是他們真正的目的,保育局系統派發的保育任務。
松間雪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像是對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感到驚訝。
随即,他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笑:
“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忘記。”
這話說得,像是他還有别的更重要的事似的。
但長笙來不及細想,松間雪看她陷入思索,仿佛覺得頗有趣味。
他蓦地開口:
“三。”
什麼?
“二。”
他看着長笙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般顫動,而後整個人軟倒在地。
他蹲下,對着暈倒的長笙說:
“一。”
那雙被黑色皮質手套包裹的手曲起一隻骨節,而後還是摸上了女人毛絨絨的腦袋。
“好好休息。”
聲音是他不曾察覺的溫柔。
長笙這麼一‘休息’,就休息了三天。
等她醒過來時,發現松間雪的宮殿内變天了。
奢靡的半透軟金紗被縫制出人為修成的弧度,透出深色的王庭繁紋,長笙坐在三米寬的大床上,看着面前跪地一片的侍女,張了張嘴還是不敢置信。
“我這是穿越了?”
為首的侍女醒目地走出,她臉上是羞澀的淺紅:
“長助神,松主教自您暈倒後便為您換了宮殿的次卧,還安排了吾等此後貼身服侍您。”
她看長笙呆楞,走上前俯身湊近長笙耳朵,低聲說:
“這間次卧,一半是宮殿主人伴侶才可居住的地方。”
要是放在三天前,她是萬萬不敢相信,長笙竟然真的如此厲害,爬牆後吃回頭草後不僅沒被打死,還被‘正宮’大度原諒。
她說着就要脫下長笙身上穿了幾天的灰袍。這助神睡着時防備心也很重,哪怕她們五個侍女一起上,竟然都沒法撼動長笙一隻手臂,更别提換衣服了。
眼看對方就要上手,長笙連忙一隻手扯住自己的兜帽:
“我自己來,你們通通出去!”
她沒忘記‘異端’曾經露臉的風險,在成事之前,誰都别想讓她暴露!
她捂着兜帽,搖搖晃晃站起身,看見這個房間内竟然擺了有三箱衣裙、三箱珠寶、四箱這顆星球的通用貨币。
窮人乍富,長笙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這些是我的?”
侍女們羨慕地看了一眼,無數名貴珠寶和知名設計師設計的無價禮裙如今堆疊在一個個方箱内,雖然這樣略顯俗氣,但錢嘛。
誰不愛?
侍女連忙回答道:
“皆是松主教所贈。”
長笙立馬原諒了對方毒暈自己的行為。
她在侍女們驚詫的目光中伸手随意在衣裙的方箱中翻揀,挑出幾件戴着兜帽的長袍。
其他衣裙因為翻得太急,随意地滑落在地上。
長笙抱着這幾件長袍,說:
“我就要這幾件,其他裙子拿走。”
看着侍女上來,她連忙補充:
“珠寶和錢留下。”
侍女們哪裡還不明白,長笙相貌醜陋早已聲名遠揚,原本她們并不信。
一個醜陋的女人,怎麼可能将兩個教會手握重權的青年才俊耍得團團轉?
但長笙這個行為卻是做實了這個傳言。
思慮到此,本身自卑不已的侍女們又覺得哪怕有千金又如何?她們可不願意拿那張醜臉來換。
侍女們心裡嗤笑長笙,行動卻利索,很快擡起方箱準備出門。
在走之前,她們又聽到長笙說:
“以後都不用過來服侍我,我不習慣。”
她們面面相觑,不由得笑出聲來。
真真是農家女出身,過不了好日子!
接下來的半天,長笙打聽了這三天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那天襲擊歌娅的異端神秘非常,‘她’從始至終的目的好像隻有歌娅駐守的那座教堂中央的塔塔神像。
‘她’一拳将神像擊碎,而歌娅為了阻止‘她’也被波及,索性隻是腦部受傷暈了幾天。
這麼看來,這個除了長笙之外的異端,更像是沖着教會去的。
想到教會内盛傳的三月前就入侵共王庭,甚至劫走那莎的那個人,長笙懷疑,她們是同一個人。
【你就這麼肯定?說得好像你好像很熟悉她一樣。】
趙傳欣嗤之以鼻。
長笙……心虛了。
說實話,她可能還真有些思路。
想到半個月前,自己東躲西藏在一個黑店搖奶茶打工時遇到的那個神秘女人,長笙頓了頓。
“你真的失憶了?”
女人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威嚴的氣勢讓周圍人側目,而女人隻是壓低了帽子,低笑道:
“那麼……加入保育局……事後,我給你三百萬星币。”
現在看來,說不定長笙現在的經曆都在女人的謀算之内。
尤克教八成來自星際,女人也可能是尤克教的對立陣營。
不過……
不管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誰,長笙都打算一路追随她到底。
長笙露出嘿嘿地傻笑:
“三百……三百萬……”
【什麼三百萬?】
趙傳欣狐疑不已。
長笙重重咳了一聲,掩飾道:
“我說松間雪給我的珠寶加起來能有三百萬。”
說到松間雪,長笙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
這個狗男人,竟然到現在都不見人影。